第639章 高順歸心
劉莽看著自己麵親的湯碗，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麽久在鄴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麽，這怎麽看都是我很虧啊。”
高順知道他在說什麽，一直以來，在鄴城下了很多心思的劉莽，缺根本沒有撈到一點切實的好處，地盤全都給了劉虞和曹操，雖然在這些人眼中留下了一些好的，但是這一切對於他劉莽來說，又能收獲到什麽呢？
一路走來，讓劉莽驚豔無比的田老三卻走離了劉莽的視線，之前他在鄴城的時候，總是能夠感受到身邊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他感覺那雙眼睛是來自田老三，仿佛田老三總是在某個角落看著他，看著荒唐無比的鄴城。
田老三總是想要給劉莽製造一種全新的境界，那時劉莽的境界，讓劉莽能夠理解到更深層一些的東西。
和驕傲的許攸不一樣，田老三隻是想要讓劉莽理解這些，而不是強製要在他的身上增添一些什麽。
劉莽隻覺得現在他大概讓田老三有些滿意，不然田老三應該會在離開之前再提點他一些。
這就是亂世的安世之臣，他們的眼界境界根本不是劉莽能夠染指的，劉莽想不明白，其他人給他添加甚至都讓劉莽不太明白。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好像是一個孩子在被動地接受者什麽很不喜歡的東西。
路的盡頭的少年宮，劉莽好像回到了之前被逼著到處去學一些東西的時代，現在他到了一個看起來更大一些的世界他的位置也來到了這個世界無比高的地方，但是感覺他還是在那團迷霧之中。
像是掉到了一團棉花裏麵，掙紮不得。
“哎。”劉莽繼續歎氣，在他看來，高順是一個最不適合傾聽的對象，高順實在太過木訥，“昨天我去見了子揚最後一麵，他怎麽都不肯繼續留下。”
昨日，劉莽回到韓馥的住處，劉曄站在那裏已經帶了幾天了。
這幾天劉莽以為劉曄是在悲痛，其實他低估了劉曄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實在照顧劉曄的妻子孩子。
韓馥的兒子都不小了，劉虞需要在這個鄴城把自己的地位提到一個高一些的位置，他還是需要他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韓馥的民心，於是他重用了韓馥的兒子。
說是重用，實則是另外一種架空，韓馥的大兒子繼承的事韓馥的官職，那是劉莽見過最閑的一個將軍官位。
有權無力，到時候估計就是韓馥一樣的下場。
劉曄有先見之明，趁著現在韓馥在鄴城還有一些影響力，把他的小兒子和妻子都帶走準備離開鄴城。
曹操對劉曄表達了熱烈歡迎，他看著劉莽這麽中庸劉曄，用腳指頭想都能想清楚劉曄一定是一個不世之材，於是邀請劉虞到他發軍帳離去。
於是劉莽站在劉曄的麵前的時候，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州牧大人如果沒有花想說，那就不用再說了。”劉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劉莽，“州牧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但是韓州牧對我來說，是一個很敬重的朋友。”
劉曄頓了頓，說道:“我知道州牧大人和這件事沒有太大的牽連，但是我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同盟是殺害自己朋友的人。”
“請州牧大人告訴劉虞將軍。”劉曄看著劉莽，無比認真地說道：“子揚日後一定在鄴城加倍討回今日的血債，希望劉虞將軍提前做好準備。”
短短一句話裏，需要的底氣有多少，這根本不用任何人提醒劉莽。
這句話傳到了劉虞的耳朵裏麵，他不以為然，甚至在劉曄出城的時候，還親自送嗎出去。
劉曄覺得這是屈辱，他吧韓馥的兒子和妻子接下來，在城門口把馬殺了，走著到了曹操的軍營離去。
今日之後，天下人都對劉曄側目，所有人都知道了淮南有一個對待好友無比情深義重的劉曄。
“所以你看，難道是我不想幫子揚嗎？”劉莽說道：“這一年所有人都在逼我，難道子揚就不能讓我鬆一口氣嗎？結果連子揚都不想放過我。”
劉莽說完，整個人陷入椅子裏麵去，像一個骨折的老頭一樣，躺在裏麵，沒有一點精神。
高順輕輕地點著頭，劉莽說的事情他都知道，對於劉曄的情義，他隻是覺得有可取之處，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這樣做。
因為如果死的人是呂布或者劉莽，他在這些人死的那天就已經拿著長槍衝出去向所有人以命相搏，直到他的生命到頭的那一天。
“州牧大人為什麽那個時候選我去救劉虞將軍？”高順提了一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問題，說道：“州牧大人難道不擔心在下在劉虞的軍營裏不肯回來？”
劉莽吃完麵叫店家拿了幾碗酒來，他囫圇下肚，隱約有些醉意，含糊不清地說道:“因為你是高順啊。”
高順突然一怔，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麵湯，沉默地看了很久。
當初劉莽是在涼州尋找一個人去做這件事情，劉莽本來中意的人是臧霸。
最先知道所有緩解的高順覺得自己更適合當這個人選，於是他找到了劉莽，說他和他的陷陣營，正好合適。
很多時候，該順都覺得天下的領袖都是一些不太愛聽人說話的人，於是高順自己也開始變得很不會說話。
高順支支吾吾地說著，但劉莽卻表現出了很感興趣的耐心，認真地看著他，結果高順說完了一切，劉莽想都沒想多久，就點頭應下。
因為我是高順，高順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他吧筷子往旁邊放好，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剛剛的笑容把自己眼角的傷口勾到。
店家的酒很濃，滿是心事的劉莽喝了兩口就醉眼朦朧，他躺在桌子上嘴裏隨意說著什麽。
高順笑了笑，滴酒不沾的他伸手拿了一碗酒，微微嚐了一口。
“啊！”
呂布從樹下醒來，身邊站著那個小廝。
“將軍，您可算醒了！”小廝說道。
呂布站起來看了一圈四周，沒有看到高順的人影。
“我敗了？”呂布怔怔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