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不踏仙途（6）

  “哼，我一定比你早出來。”


  林清音身側的小男孩瞪了林清音一眼。


  小男孩對著光門咽了一口口水，他堅定地邁進光門。


  林清音隻是安靜看著光門。


  繡花鞋，被抬起，小女孩的身影逐漸沒入光門裏。


  清和踩劍浮在半空。


  哎呀呀，她一定很感激吧，估計都要感動哭了。


  清和落在負責長老麵前，對著安靜站在長老後麵的一個老人拱手：“多謝師父。”


  老人聞言眼皮略抬：“天資不錯，根骨欠佳，一切隻靠她的造化。”


  “造化在人，徒兒也隻做到此處。”


  唰——


  一柄劍插入地麵，劍鳴悠長。


  林清音退後一步，她腳下的地麵驟然泛起銀光，靈劍顫動。


  “第一問：問道。”


  隨著威嚴冷漠的聲音落下，靈劍瞬間分化百十劍影，將林清音圍在中央。


  清和與她有仇！


  或是在利用她布什麽局！


  當林清音渾身浴血趴在地麵上時，對於清和，她下了最終的判斷。


  她從他執意要帶她回仙門時，便知他動機不純。


  唰——


  世界被白光籠罩，等白光消散時，林清音仍然趴在地麵上，隻是場景已全然轉換。


  斑駁的青苔遍布在岩石圓盤四周，林清音就在圓盤中央。


  “第二問：問心。”


  空氣寂靜幾秒。


  男女難辨的聲音響起，沾染疑惑：“嗯？”


  “你這個靈魂……吾似曾見過。”


  此時林清音被劍陣傷出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隻不過痛感猶在。


  那聲音說：“問心開始。”


  欲，有無？


  貪，有無？


  恨，有無？


  畫麵一片空白。


  “嗯？信號不好？”那聲音疑惑。


  須臾，畫麵逐漸呈現。


  精致錯落的宮殿，身穿宮裙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看著天邊的飛鳥。


  畫麵一轉。


  金戈廝殺，火光漫天。


  “公主！用密道將公主送出去！”


  畫麵再轉。


  “野孩子！沒人要！沒爹娘！”


  時間靜止，腦海裏響起過無數次的聲音再次出現。


  “雅兒，你是繁森的嫡皇女，隻要你活著，繁森永遠存在。”


  強大、掙脫、報仇……


  昔日的小女孩，蛻變成亭亭少女，她提著寒光閃閃的長劍，逆光出現在朝堂門前。


  她的身後是血流漂櫓、伏屍百千。


  畫麵靜止，重歸於無。


  “咦惹，你這個小丫頭，血腥的嘞。”那聲音3d環繞，“早上吃的肉包子都要吐了。”


  林清音眨了眨眼，她神智回歸。


  林清音垂眸看著自己執劍的右手。


  “快走吧走吧，受不了啊。”


  林清音邁步，身影逐漸淡出。


  在最後一秒，那聲音再次響起：“你可知你是誰?”


  唰——


  林清音腳步踉蹌一下，抬眸時，發現自己站在廣場中央。


  “嗯？”


  清和師父的目光落在林清音身上：“這丫頭，三個時辰便出來了？竟在前十之列。”


  林清音恰好是第十位出來的孩子。


  林清音安靜站著，她耳邊還回響著那道聲音。


  你可知你是誰？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自己，自己是林清雅。


  林清音站到黃昏。


  日落之前，共有六成孩子走出光門。


  “下麵會有人帶你們去測靈根。”


  身邊的孩子依次離開，林清音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