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馬家小姐上門求和
\t牛二老婆的哭鬧聲很快便引來了一群鄰居的觀看，但是他們不是來求情的，而是來看牛二家笑話的，牛二這些年橫行鄉裏，壞事做絕，鄉親們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看見他家被抄，心中說不出來有多愉悅。
\t“年兄，這牛二犯了什麽事啊？抓他的是什麽人啊？他們可不像是知府正堂的皂班衙役啊！”
\t“你還不知道吧！這牛二居然是後金探子，昨晚上準備在城裏燒殺搶掠，還好被新來的濟南總兵發現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t“原來是這樣啊！這新來的總兵大人還真是英明啊！”
\t“我早就看出來這牛二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是個狗漢奸。”
\t“聽說今日午時在菜市口處斬牛二這狗漢奸，我們都去看看吧！”
\t……
\t正午午時，渾身是傷的牛二被一群官兵押到菜市口，他用他那模糊不清的雙眼看了看天，天上的太陽很耀眼，什麽也看不清楚。
\t牛二的腸子都悔青了，後悔昨天晚上不應該去幹壞事，後悔不該和葉昇一起謀奪葉府的財產，後悔自己不該當混混……現在，什麽都晚了，他不明白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會讓自己死得這樣不明不白。
\t“牛二……嗚嗚嗚……”
\t是自己的老婆在呼喊自己，牛二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她穿著白色中衣，被兩個凶惡的士兵押著，正在哭哭啼啼的說著什麽，具體說什麽牛二已經聽不見了，他的心已經亂了。
\t“查，牛二乃後金探子，通敵叛國……斬！”監斬官洋洋灑灑的將牛二的判決書當眾念了出來，一個令牌扔在了地上。
\t“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t……
\t此時葉思文和唐婉兒兩人正坐在刑場遠處的一座茶樓的包間裏喝茶、看殺頭。這年頭沒什麽娛樂活動，殺頭是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節目，隻是一年也沒幾回。
\t唐婉兒是第一次看殺頭，血腥的場麵讓她有些想吐，她捂著嘴，壓製著自己的惡心，問道：“表哥，你為什麽喜歡看殺頭啊？太血腥了。”
\t葉思文給唐婉兒遞了一杯茶，說：“這牛二前兩天欺負過老爺子，我特地來看看他的下場。”
\t“哦！就是那天砸瓷器店的家夥。”唐婉兒喝了一杯茶，壓製了一下胃裏的東西。
\t葉思文點點頭，唐婉兒又好奇的問道：“聽說牛二是後金的探子的事情是你舉報的，是真的嗎？你怎麽知道他是後金的探子的啊？”
\t這丫頭的消息挺靈通的嘛！這事都知道了。
\t“嘿嘿嘿……”葉思文訕笑，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許給別人說啊！”
\t“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唐婉兒信誓旦旦的說。
\t葉思文湊到唐婉兒的耳朵邊，說：“其實牛二根本不是什麽後金的探子，就他那樣還不配。我之所以誣告他，是因為我要把他弄翻船，但是他的背景太深，不好弄，所以就誣陷他是後金探子。涉外無小事，涉及到通敵叛國，他不想死都難。”
\t“你為什麽要設計整他呢？就為了砸了姑父的瓷器店？”唐婉兒驚訝的問道，搞半天這一切都是自己表哥搞出來的啊！
\t葉思文憤恨的說道：“是他們先設計害我們全家的，要不是我昨晚上發現得早，我們一大家人現在都變成焦炭了。”
\t“啊！”唐婉兒驚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t葉思文說：“三堂叔想要謀奪我們的產業，聯絡了牛二，準備一把火把我們家燒了，然後讓他的兒子過繼到老爺子的名下，好名正言順的侵吞我們的家產。”
\t“三堂叔，我看他平時挺和善的啊！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唐婉兒不可思議的問道。
\t葉思文冷哼一聲，說：“怎麽不會？道貌岸然的人多了，不差他葉昇一個。你知道嗎？他在外麵包了一個狐狸精，嬸子說要告訴老爺子，他居然用藥把嬸子的嗓子藥啞了。”
\t“真是的，怎麽能這樣啊？”唐婉兒嘟著嘴說道，“你們男人啊！沒有一個好東西，在外麵亂搞不說，還對自己的老婆不好。”
\t葉思文委屈，葉昇做的壞事，關我們男人什麽事啊？這丫頭怎麽吧我們男人都罵了啊？
\t唐婉兒看著一臉委屈的葉思文，笑著說：“又不是說你，你做出這副表情幹什麽？”
\t“對、對、對，不是說我，不是說我……”葉思文心中更鬱悶了，不是說我，難道我不算是爺們？
\t唐婉兒突然湊到葉思文的麵前，問道：“你再想什麽？是不是也想在外麵去找一個狐狸精？”
\t“哪有……”葉思文跳了起來，不帶這樣誣陷人的啊！
\t“哼，沒有最好，否則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唐婉兒揮舞著自己的拳頭說道，看來溫婉小女人也有彪悍的一麵啊！
\t葉思文冷汗直冒，這還沒有正式結婚呢，要是正式結婚之後指不定有多凶悍啊！看來婉兒姑娘真的有做母老虎的潛質，以後還是少招惹為妙。
\t“嘻嘻……”唐婉兒狡黠的笑道，“放心啦！你還真以為我那麽小氣啊！你隻不要背著我亂來，我是不會怪你的。”
\t葉思文訕笑：“哪敢？哪敢……”
\t“咚、咚、咚……”
\t正當兩人包間裏打情罵俏、培養感情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了。
\t“誰啊？”葉思文沒好氣的問道，真是沒有眼力價，沒聽見自己正忙著嗎？
\t“少爺，是小人。”是葉財的聲音。
\t葉思文問道：“管家有什麽事情嗎？”
\t“少爺，隔壁有位朋友想要見你。”葉財說道。
\t朋友，什麽朋友？葉思文有些疑惑，問道：“是誰啊？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t葉財道：“是馬家小姐，她聽說少爺也在這裏，特地讓下人來請少爺去敘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少爺你商量。”
\t馬家是老爺子的競爭對手啊！他家的小姐自己也不認識，能商量個什麽事情？葉思文鬱悶，說：“不見，不見，要見讓她自己來見我，為什麽要本少爺屁顛屁顛的跑去見她，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t“是，小的這就去回話。”葉財說道。
\t葉思文大發走葉財，有回過頭和唐婉兒說話，不過他們並沒有談情說愛，而是在討論技術上的問題。自從唐婉兒從葉思文手裏學會做香皂之後，她就迷上這些玩意了，整天拖著葉思文討教問題，別看唐婉兒是個溫婉的閨中女孩，可是幹起科學研究來，還是有板有眼的，搞得葉思文鬱悶的想她是不是居裏夫人的前世。
\t“葉公子的架子可是見長啊！”
\t正當葉思文給唐婉兒講化學入門知識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的聲音和別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別的女孩子說話都是甜膩膩的，但是她的口氣卻帶著些許剛毅。
\t葉思文轉過頭，看見一個穿著淡黃色衣衫的少女，少女的頭上帶著一個鬥笠，並且用一層黑紗遮住了臉，看不清楚是醜是美。
\t葉思文最討厭自己在講課的時候被人打斷，他冷著臉，問道：“你是什麽人？幹嘛不經我的同意就跑到我們的房間裏？”
\t“小女子馬欣惠，見過葉公子。”女孩子做了個萬福。
\t葉思文哦了一聲，不假顏色的說道：“你就是馬小姐吧！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
\t“葉公子不請我喝一杯茶？”馬欣惠問道，可以確定她是笑著問的，盡管她的臉上蒙著麵紗。
\t“不嫌棄我這裏寒磣的話就進來吧！”葉思文冷冷的說，他對馬家的人沒有好感，特別是馬家的公子，整個一個紈絝子弟，而葉思文最討厭的就是紈絝子弟。
\t馬欣惠倒是不客氣，走到桌子邊，徑直坐下，見葉思文不主動給自己倒茶，笑了笑，便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t“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葉思文問道，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孩子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t馬欣惠沒有正麵回答葉思文的問題，隻是問道：“聽說葉公子和家兄相約比試功夫，是不是有件事情？”
\t“對，馬公子三番五次挑釁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和他立下賭約。”葉思文滿不在乎的說道。
\t馬欣惠說：“小女子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說到這裏，馬欣惠頓了一下。
\t“你說。”葉思文大大咧咧的示意馬欣惠繼續。
\t“還望葉公子不要和我家兄長比試，家兄自幼習武，不是葉公子能對付的，到時候若是傷了葉公子，我們兩家的麵子都不好看。”馬欣惠娓娓道來了自己的來意。
\t葉思文冷笑，原來是來當說客的啊！葉思文說：“對不住了，我們男子漢一言九鼎，既然定下了的事情，就一定要進行下去，我可不想失信於人。”
\t“葉公子，聽小女子一句勸，泉城的人都知道，馬家公子善武，葉家公子善文。小女子承認，我家兄長若是和公子比文，即使是有是個他，也不是公子的對手。可是公子和我家兄長比武，那公子一定是沒有勝算的。”馬欣惠有些著急了。
\t葉思文一揮衣袖，說：“此事已定，不必多說。”
\t“葉公子，何必去比一場必定不能勝利的比試呢？”馬欣惠著急的問道。
\t唐婉兒在一旁聽了一陣，終於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了，她得意的說：“這位姑娘不必擔心，我表哥得了高人傳授功夫。現在不經厲害得很，不僅文采是濟南第一，武功也是濟南第一呢！”
\t“高人傳授功夫？”馬欣惠有些不可思議了。
\t葉思文說：“能不能勝利，不是我們在這裏說了算的，要等到比試之後才能知道。表妹，我們回家，馬小姐自便。”葉思文說完，帶著唐婉兒就要離開。
\t“等等！”見葉思文要走，馬欣惠出言挽留。
\t“馬小姐還有什麽事？”葉思文問道。
\t馬欣惠懇切的說：“葉公子，小女子還請你不要意氣用事，你和家兄比試，無論誰勝誰敗，都會傷了我們馬、葉兩家的和氣……”
\t“等等！”葉思文很不禮貌的打斷了馬欣惠的話，問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一定要阻止我和你哥哥比試啊？難道你哥哥是一個銀樣蠟槍頭？不堪一擊。”
\t馬欣惠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的，其實小女子是不想破壞了我們兩家的和氣。”
\t“我們兩家本來就是競爭對手，和不和氣又有什麽關係呢？”葉思文無奈的問，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t馬欣惠說：“做生意嘛！都講究和氣生財，我們兩家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是有很多地方又是互相依存的，若是為了公子和家兄的私怨而破壞了這種關係，損失的就不僅是我們馬家一家的生意了。”
\t這樣一說，葉思文反倒來了興趣，走回來坐下，問道：“馬小姐到底是什麽意思？”
\t“葉公子不必急躁，我們坐下來慢慢談。”馬欣惠笑著說，“聽說葉公子放著到手的功名不去取，反而要回家學做生意，難道葉公子也對做生意很感興趣。”
\t“有那麽一點興趣。”葉思文一臉平淡的說，其實他心裏卻在想，自己不做生意能幹嘛？難道真的去靠科舉，得了吧！自己連八股文的格式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
\t馬欣惠一聽葉思文說他有興趣，立刻高興起來，說道：“那葉公子對做生意有什麽看法呢？”馬欣惠給葉思文出了一道論述題，不過這可不是葉思文的強項。
\t“能有什麽看法？”葉思文奇怪的說道，“不就是低買高賣，買東賣西嗎？”
\t“小女子的意思是，怎樣才能把生意做大？”馬欣惠循循善誘。
\t葉思文說：“要想把生意做大，當然是湊集更多的資本，開礦設廠，從生產到銷售都由自己負責，那樣就可以消減掉中間環節的損耗，達到利潤的最大化。”葉思文好歹是後世來的，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
\t“不錯。”馬欣惠點頭稱是，話鋒一轉，說：“不過公子說的隻是一個方麵而已，想要把生意做大，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少不了自己開礦設廠。但是更重要的還是打開商品的銷路，否則就算能做出再精美的商品，也隻能自己留在家裏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