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牟駝岡血戰
完顏宗望這一戰損失了幾百人，數十條戰船。回到營地的完顏宗望神色陰沉，他已經不指望能打下汴梁，把目光轉向了西方太原。
完顏宗網把幾個人都召集進來，開門見山地說：“咱們在汴梁恐怕是難以得到好處。必須北上太原。明日一大早開始撤軍，劉彥宗那裏怎麽樣了？”
完顏闍母道：“嶽飛也是龜縮不出，這南朝蠻子果然都是鼠輩，隻能仗著城牆高大，著實可恨！”
完顏宗望知道他也隻是發泄一番，女真人從兩千五百人起兵抗遼開始，大大小小數十戰，深深知道戰爭就是利用一切手段。
完顏宗望與眾人商議之後，布置了撤退路線。
劉彥宗牽製住牟駝岡兵力，完顏宗望帶人前往洛陽，攻陷洛陽之後，北上度過黃河，拿下沁州，威逼太原城。如此一來可以阻斷西軍北上救援，二來與完顏宗翰形成掎角之勢，更加不易被攻破。
大宋降將王彥、劉壁率領五千軍馬斷後，術列速與活裏該從黃河岸邊撤走，防止大宋追擊。
次日一大早，完顏宗望便命人早早埋鍋造飯。天色微亮，拔營前往洛陽。
消息傳回汴梁城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探馬回報說金軍的營帳明顯減少，想來是已經退了。但是在黃河岸邊隻發現了大約幾千人馬的金軍。
“完顏宗望去了哪了？”趙桓詢問探馬。
探馬遲疑一陣，這才猶豫說道：“據說是往西而去。”
“知道了，下去吧。”
趙桓很快就發現，完顏宗網很可能是去了洛陽。他召來李綱、何灌、吳革等實幹派將領，就在城頭分析完顏宗望的意圖。
“官家，完顏宗望必然是去取太原。太原乃是汴梁屏障，沒了太原，我大宋北方就等於再無屏障，隻有黃河一道天險，如此太原不可不救。”
趙桓點點頭：“李卿所言甚是。”
何灌接著說道：“臣請帶兵兩萬，擊殺完顏宗望！”
“不可官家，”李綱急忙阻止，“金軍勢大，貿然出擊導致汴梁空虛，萬一金軍回轉，又該如何防禦？”
“李卿所言甚是，但是也不能讓完顏宗望就這麽便宜去攻打洛陽。”趙桓說，“點起一萬軍馬，吳革，你隨我禦駕親征。”
李綱道：“官家，一萬軍馬如何與金軍大戰？不如讓西軍繞道洛陽，幫助洛陽防禦。”
趙桓道：“不用多說，速速點起一萬軍馬。”
李綱等人苦勸不住，也隻得從了趙桓。趙桓回到宮中，一共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西軍，命他們繞道洛陽，阻攔完顏宗望大軍，另外一封則命人快馬送去在相州的宗澤，命他帶領一路軍馬，快馬加鞭趕到懷州，在黃河北岸防禦，一旦完顏宗望過河，奮力追擊。
至於嶽飛，趙桓則派人冒死潛入，命嶽飛火速出擊，擊敗劉彥宗，追擊完顏宗望。
探馬從水上悄悄繞進牟駝岡，害怕被金人發現，所以他沒有乘船，而是從水麵上遊過去。寒冬臘月裏，水麵上漂浮著冰碴子，差點沒把探馬凍死。
到了大營中，探馬見到嶽飛，說了召喚的命令之後，方才暈了過去。
嶽飛心中興奮，急忙召集王貴、張顯、張憲等人，“完顏宗望已經撤退。”
三人大驚，王貴拱手道：“大哥，那咱們還不趕快出擊，等完顏宗望逃走之後，再上哪裏找他？”
嶽飛說：“某就是為了這事。張憲，命你為先鋒，率領三千騎兵，王貴，你為左軍，率領騎兵五千，張顯你為右軍，騎兵五千，本帥自領中軍，命人埋鍋造飯，飯後出擊劉彥宗。”
“是！”
三人聲如炸雷，齊聲應諾。
劉彥宗得知完顏宗望撤軍的消息，便知道這一次很可能會無功而返。連忙命人加緊防禦，這幾日以來，嶽飛始終閉門不出，無論劉彥宗如何挑戰叫罵都無濟於事。
劉彥宗鬱悶了好幾天，他隨著女真人打天下，所到之處無堅不破，無堅不摧，從未如此憋屈。
臨近傍晚，城頭忽然鼓聲大振。劉彥宗急忙出營查看。剛出去便有探馬跑來。那探子到了劉彥宗身前，滾鞍下馬，啟稟道：“劉將軍，牟駝岡中大開其門，嶽飛率眾而出。”
劉彥宗精神一振，立刻返身回營，披掛鎧甲，取來長搶，點起兵將，率領眾多兵馬出門迎戰嶽飛。到達陣前，隻見嶽飛軍馬整齊，頗為嚴正，心中暗道一聲好。
“嶽飛，你這膽小鼠輩，敢與我一戰否？”劉彥宗跨馬上前。
嶽飛勒馬出陣：“劉彥宗，今日某來取你性命！”
“誰與我拿下嶽飛？”
劉彥宗手下一個偏將拍馬而出，大喝道：“嶽飛拿命來。”
嶽飛手下王貴先按耐不住，拍馬迎戰。兩人轉眼之間接觸。隻見王貴爆喝一聲，提槍便刺。偏將接住，反手回刺。兩人兩馬，在陣中叮叮咣咣戰起來。不到片刻，偏將抵擋不住，撥馬便走。
王貴拍馬追趕。不多時，那偏將被趕上，王貴一槍刺出，將那偏將刺了個透心涼。
王貴仰頭哈哈大笑：“狗韃子，今日爺爺來取你們性命，為我兄弟湯懷報仇！”
劉彥宗冷哼一聲：“左翼出擊！”
左翼七千人馬拍馬衝上去。
王貴的人馬立刻跟上來。很快雙方人馬就撞到一起。王貴帶領一支隊伍，前方打陣。隻見他槍法嚴謹，揮灑自如，在金軍中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將金軍左路軍前鋒殺得潰不成軍。
左路軍中大將滿速兒怒吼連連，朝王貴殺過去。滿速兒也是大將，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很快就殺到王貴身前。王貴挺槍迎戰，兩人你來我往鬥得好不熱鬧。
打了幾回合，屢次突破不了，王貴勃然大怒。
“吃我一槍！”借著一次機會，王貴奮勇殺出，滿速兒挺槍直刺。王貴不避。滿速兒見他用拚命打法，最後退縮，閃身避開。
王貴長槍突然增加一截，正中滿速兒胸口。
劉彥宗見滿速兒身死，命令所有人全力進攻。
嶽飛同樣如此。
嶽飛的大宋軍，第一次野戰迎戰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