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第一次叫媽媽
不過顯然，上帝沒有聽見她的禱告。
正月初一，周笙笙從自己的房間裏頂著蓬亂的頭發出來，第一眼就看到周蕭蕭曖昧不明的笑，她還未反應過來周蕭蕭笑什麽，周蕭蕭便開口問道：“姐姐，你怎麽是從這個房間裏走出來的，昨天你不是……”
“那個蕭蕭啊，今天祭祖你去嗎？”周笙笙連忙打斷妹妹的話，反問道。
“去啊！難道姐姐你不去？”單純的周蕭蕭立即被姐姐帶跑了話題。
周笙笙搖搖頭說：“我得去問問小淺。”說完便往司空淺的房間走去。
等兩人都收拾妥當下了樓，蔣蓮玉早就一身新衣神清氣爽的坐在沙發上等他們了，看到兩人都是精神奕奕的樣子，玩笑的說道：“昨天你們睡這麽晚，我還以為你們今天會起不來呢，看樣子精神還不錯。”
聽到媽媽這聲意有所指的“睡這麽晚”，周笙笙尷尬的簡直要找個地洞鑽下去。原來不僅周蕭蕭知道，連媽媽也……
那是不是意味著爸爸也是知道的？天哪，周笙笙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昨天忘乎所以，把這裏當成他們自己的小家了！
司空淺也是很尷尬，昨晚太盡興，他也把這茬給忘了。
好在蔣蓮玉看出來兩人臉皮薄，主動略過這事，對兩人說道：“李嫂做了早餐，我們都吃過了，你們也趕緊去吃點吧。”
兩人如獲大赦，趕緊走到餐廳去吃早飯，努力將糗事忘掉。
正月初一的早餐同樣很豐盛，不過多了一樣湯圓年糕，寓意團團圓圓，年年高。周笙笙將這寓意講給司空淺聽，一向不愛甜食的司空淺也吃了幾個意思意思。
此時，周宇已經準備好了祭祖的東西，親自將車子開出了車庫。
每年的正月初一，周宇都會帶著女兒回老家祭拜已故的父親和祖先，已經成了一種慣例，隻不過今年多了一個司空淺，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帶他回去。
周笙笙邊吃邊問：“小淺，一會兒我們要回老家祭祖，你要不要去？”
“嗯，可以啊。”司空淺點點頭，又問道，“周笙笙，你的老家在哪裏？”
“就在弋陽縣下麵的一個小鎮，叫做溪水鎮，那地方很偏的，開車去要一個多小時。”周笙笙自顧自介紹著她的老家，沒有發現司空淺的表情一怔，麵色有些僵。
溪水鎮，那不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怎麽忘了，第一次見到周笙笙，她就跟他說起過，她是回來祭祖的。
嗬，溪水鎮，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周笙笙說了半天，見司空淺一點反應也沒有，敲了敲桌子問：“小淺，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們去啊？”
“不，我去。”司空淺搖了搖頭。那麽多年沒去，他倒也想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奶奶的墓地。
他一直都打算，等他安定下來，就去找奶奶的墓地，帶周笙笙去拜祭她。
兩人吃完準備出門時，卻被蔣蓮玉給攔住了，她對司空淺說道：“小淺今年就不要去了，在家陪陪阿姨吧？”
“咦，媽媽，為什麽啊？”周笙笙和周蕭蕭都好奇的看著蔣蓮玉。
周宇更是目光深沉的看著妻子，看到蔣蓮玉望向司空淺的眼神，他百分百確定，蔣蓮玉早已經知道了司空淺就是她之前丟棄的那個孩子。
“小淺還沒有正式和笙笙結婚，等結了婚以後再去吧。不然，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差這一年。”蔣蓮玉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司空淺看她很是堅持，點點頭說：“那好，我不去了。董事長，你們路上小心。”
周宇點了點頭，沒有作聲，示意兩個女兒拿好東西跟他上車。
雖然還是有些遺憾，不過分開也不過半天時間，周笙笙還是和司空淺搖了搖手，跟著爸爸踏上回老家的旅程。
司空淺很好奇為什麽蔣蓮玉沒有跟著一起去，不過蔣蓮玉畢竟是未來的丈母娘，是長輩，他也不好意思問，隻陪著她聊些奇聞趣事，打發沒有周笙笙在身邊的時間。
“小淺，有你在有意思多了，以前這個時間我都的一個人，特別無聊。”蔣蓮玉欣慰的看著司空淺說道。攔下他，不過是不想讓他再回到那個地方去，萬一他觸景生情，更或者被鎮上的人認出來，後者是蔣蓮玉所不敢想象的。
“阿姨開心就好。”司空淺乖巧的說道。他也是很少能陪著一個人說這麽多的話。
“等奶奶回來，我和她就去廟裏給你們挑日子，你畢業要到七月份了吧？那時候太熱，挑在九月份怎麽樣？”
“都行，阿姨和奶奶看著辦就好了。”九月金桂飄香，也是個不錯的季節。
蔣蓮玉滿意的點點頭說：“你沒有父母，這禮金什麽的都免了，婚禮的儀式也簡單一點，她爸爸說不要太聲張。”
這一點周宇的想法倒是和司空淺的不謀而合，他可不想自己結婚再次成為一個熱點。於是讚同的點點頭。
蔣蓮玉看著司空淺的臉上難以掩飾的幸福感，感慨的說道：“小淺啊，真等不及想聽你叫一聲媽媽。”
“媽媽。”司空淺從善如流，立即認真的叫了一聲。
蔣蓮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空淺竟然真的叫了自己一聲媽媽，一股熱流湧入眼眶，她情不能自己，激動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蔣蓮玉說：“真是個好孩子，媽媽去給你拿吃的。”
說著立即站起身，疾步往廚房走去。掩住廚房門，熱淚流了下來。那是她想認不敢認的兒子，如今卻以女婿的身份叫了自己一聲媽媽，怎麽能讓她不激動呢。
她透過房門的細縫，看到司空淺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完美的側顏比任何時候都真實，讓她有一種想要衝出去告訴他真相的衝動。
“不能去，不能去！”蔣蓮玉一再低聲的勸自己，一旦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將他丟棄了的母親，別說一聲媽媽，他恐怕連看都不願意再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