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聖明你爺爺個蛋
“啟奏皇上。千真萬確，微臣親自過去查探過了，的確屬實。”梁俊光信誓旦旦地說道。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眾臣齊齊跪拜恭賀。
“臣啟皇上。泰來山頂有真龍現身，乃昭示吾皇乃真命天子，是受代授天命的真龍，臣懇請皇上選個黃道吉日，前往泰來山頂祭拜天地，以向上蒼祈禱我大靖朝千秋萬世，萬世昌隆。”禮部左侍郎陳素愛出班朗聲奏道。
“這是好事。朕準了。著禮部選定吉日和出行日期，稍後遞個折子上來給朕看看。”溫瑜也表現出非常高興的樣子，似乎他真的被兩位大人說服了，然後很英明地同意了臣子的奏請，去祭拜天地，祈求大靖朝的千秋萬代祥和安寧。
可是，在溫瑜心裏，卻完全不相信什麽狗屁真龍。雖然他現在地府裏生存過，但是要說龍這個玩意，他還真沒聽閻王說過。也就是說，鬼魂或許可以存在，但要說他爺爺的龍，還真龍，真的無法讓人相信。況且，這事是秦丞相的狗腿子們提出來的，不得不讓溫瑜警惕起來。
聽到溫瑜的話，禮部尚書程宏希和一幹躬身答應。“臣等遵旨。”
程宏希那張老臉再次出現，讓溫瑜瞬間有點直接下旨給他的衝動。下什麽旨？當然是要把他家那位程小姐給娶進宮來，到時候，我看你老丈人是偏向我呢，還是偏向秦老頭呢？
溫瑜看著程宏希，笑的很是有點無恥。程宏希被溫瑜看的是一頭霧水，他低頭打量著自己，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不妥，可為何皇上要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看著自己呢？
“臣有事啟奏。”一向不太說話的戶部尚書陳海華出班奏道。
“陳愛卿有事奏來。”
“回皇上。邊鎮軍費日益激增，如今去年秋稅已分攤殆盡，而邊鎮軍費依舊還有很大的缺口，臣請皇上恩準提高今年的夏稅征收額度。”陳海華說話時麵無表情，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似的。
“提高稅收？”溫瑜反問了一句。
“是的，皇上。去年秋稅戶部進項七百三十五萬兩白銀，邊鎮軍費和全國各鎮軍費支出四百萬兩，官員俸祿支出二百七十萬兩，其他各項雜費支出共一百一十七萬兩，如今秋稅隻剩十萬兩，已經無法撐到夏稅入庫時期。而且，由於今年西南叛賊流民四起，南方春旱嚴重，臣預測夏稅入庫會必往年下降不少.如果今年夏稅不提高收稅的額度的話，朝廷將無法支出邊關軍費和其他各項支出。”
“七百三十萬五兩？這他嗎的也太少了吧？而且，軍費竟然都去了大頭，還有什麽財力物力去搞什麽建設啊？”溫瑜心中對大靖朝的財政狀況很是擔憂。這種情況一定得想辦法改變，前提是得把戶部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丁子鎮是個好選擇，得把他弄進戶部才行啊。手裏不能掌管票子，說話也就沒有多少底氣了嘛！
“稅收暫時就不要增加了吧，先收了再說，等哪裏不夠了，由朕從內庫裏支取。”
“萬萬不可！”陳海華急忙說道。
“為何？”溫瑜奇怪地反問道。
“內庫乃皇家支出的根本，擅自動用會影響到皇室的臉麵。微臣萬萬不敢答應。”陳海華一本正經，似乎維護皇室的臉麵比提高稅收還要重要的多。“微臣覺得，如今我大靖朝用度太大，加稅已經是必需實行的一項措施了。臣懇請皇上下旨。“陳海華跪倒在地，鄭重地請求溫瑜同意他的建議。
“愛卿所說也有一定的道理。那這樣吧，愛卿把加稅的具體事項都寫清楚，朝會後寫個詳細點折子遞上來，朕看過再行批複。”溫瑜再次打出了拖字決。
“微臣遵旨。”陳海華聽溫瑜這樣說了，也隻好作罷。不過，他的出麵也就是要達到這樣的結果就可以了。他隻需要讓溫瑜同意加稅，那麽後續的往皇帝身上潑髒水的任務便不是由他操心的了。
“我大靖朝的稅收看來需要變一變了。”溫瑜感慨地說了一句，把臉上現出的愁容撤去後，開口問道：“各位愛卿，如果沒事，那就散朝吧？”
小靜子聽到溫瑜的話，趕緊上前一步，準備高呼“退朝”，可他跨出的腳步，被一個洪亮的聲音阻止了。
“啟奏皇上。微臣有事啟奏！”這一次出現的人物竟然是刑部左侍郎薑寧。
“哦？薑愛卿所奏何事？”溫瑜和藹地問道。
“回稟皇上。吏部尚書林明健私自改變行程，秘密回京，並且派遣心腹私自聯係軍中將領。微臣認為其心不正、不良，意圖謀反，請皇上下旨免去吏部尚書一職，派遣軍士前去捉拿回京問罪。”
雖然林明健並不是他溫瑜的支持者，但卻也並不是秦丞相的擁護者，是可以爭取支持自己的對象。溫瑜當然不會在此時給自己樹立敵人。但是林明健為何改變行程，秘密回京，而且還聯係了軍中將領，這其中到底有何意圖，還需仔細斟酌斟酌。
但是，溫瑜可以肯定的是，林明健和秦老頭是嚴重的不對頭。他能夠確信林明健一定不想看到秦老頭坐了江山，如果那樣的話，他林明健也就伸著脖子等待屠刀的落下吧。所以，林明是可以而且是一定要努力爭取過來的。
“事情查清楚了？”溫瑜毫不在意，語氣很是清淡，清淡得讓薑寧心裏有點忐忑。
“清楚了。薑寧非常肯定地說道。”他此時已到永寧府境內，不日便會趕到京城。他的心腹手下何東傑已經快馬前往李明遠指揮使駐地，估計現在應該也到了。”
聽完薑寧的話，溫瑜陷入了沉思，大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溫瑜首先想到的是林明健不會做出謀反的事情出來，畢竟林明健隻能算是一個有不少權力的大臣，在軍中的勢力還很單薄，就連在地方上的勢力也和秦老頭沒法子相比。那麽林明健秘密回京和聯係軍中將領的意圖就很有可能是為了防範秦老頭的不軌行動了。
想到這裏，溫瑜頓了頓說道：“這事還需仔細查證。這樣，朕先下旨給林尚書，問問具體的情況。”
“皇上。”秦老頭突然站出來高聲交道。
“秦丞相有意見？”溫瑜當然知道秦老頭想要扳倒林明健，所以麵對他的反對，溫瑜很是不痛快地問了一句。
“皇上。老臣認為，如果皇上下旨詢問，林大人就會找出理由來搪塞，這樣就無法得到事情的真實情況。老臣認為，皇上應該派人秘密跟過去，對林大人的行蹤進行仔細查訪，這樣才能查出事實，才能給朝廷和林大人一個交代。老臣也認為，林大人乃是我朝群臣的楷模，多年來殫精竭慮地為朝廷做事，其精神可嘉，行為可獎。如果皇上貿然下旨詢問，將會寒了林大人報國之心。
林大人是吏部尚書，掌管我朝官員的升遷考核大權，位高權重，職責重要。對於林大人的論斷自當小心謹慎，不可憑著薑大人的一麵之詞就定了林大人的罪責。老臣懇求皇上同意老臣的意見，進行秘密查訪！”
秦老頭的一番話聽的溫瑜是雲裏霧裏的。這老頭今天出門沒吃藥嗎？他怎麽替林明健說話了？這不對啊，這兩人是死對頭，互相都想掐死對方，怎麽這秦老頭開始維護林明健了？難道這兩人私底下達成了什麽協議？
不對啊，這個刑部尚書薑寧雖然表麵上沒有和秦老頭或是林明健混在一起，但據呂國丈所說，這家夥暗地裏還是秦老頭一派的。薑寧出來奏請應該是得到秦老頭的首肯的啊，可為什麽秦老頭卻公開反對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陰謀？
溫瑜思考良久，知道秦老頭一定又下了什麽套讓他這個皇帝來鑽了。爺爺的，老子可不是以前的溫瑜了，想讓老子鑽你的套，還得老子答應不答應呢！“呸呸呸……什麽鑽套鑽套的，真他爺爺的難聽……老子隻帶套可不鑽套……”
“秦丞相所說也是朕之所想。那就按秦丞相的意思來辦吧！”溫瑜非常出意外地同意了秦老頭的奏請。雖然溫瑜知道如果進行秘密查訪，那麽查訪的人一定都是秦老頭一派的，得出的結論一定會對林明健非常不利。但這個並不重要，或許說，溫瑜卻很樂意看到林明健和秦老頭來個你死我活的一場大拚鬥呢！所以，麵對秦老頭這故意而為之的計策，溫瑜就順坡下驢地同意了。
秦丞相內心驚詫溫瑜這次非常好說話的同時，卻也是很高興。隻要小昏君點頭了，那麽他就可以秘密查訪了。但這個秘密查訪到底是怎麽個查訪法，那就不是誰能說得清了。或許，一不小心來個大衝突，林大人為國殉職也不一定啊！
“皇上聖明！”秦老頭大聲地稱頌了溫瑜一句。
“聖明你爺爺個蛋！”溫瑜在心底大聲地罵了秦老頭一句，接著問道：“丞相，朕上次交代的選秀女進宮的事宜準備的如何了？”
“回皇上。老臣忘記了。”秦老頭很是直接，直接地傷了溫瑜那不多的帝王自尊心。爺爺個小嘴的，老子是皇上，交代你辦的事情，你竟然給忘記了。忘記也就忘記了唄，你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給說出來，真的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此仇不報，老子當太監去。
“那朝會過後，秦丞相你上點心，把這事給辦了。”溫瑜再次強調了一遍。
“老臣遵旨。”秦老頭麵子上的態度相當不錯。
秦老頭退下去了，溫瑜覺得應該也沒什麽事情了，便準備讓小靜子喊退朝然後回去吃早飯了。這朝會上的太累人了，勾心鬥角的，耗費腦力，怨不得以前看曆史上那些個皇帝都不喜歡早朝。最重要的是，上早朝需要早早地起床，這是令溫瑜最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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