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次相逢
第二十三章初次相逢
驕陽似火,沒有人願意此時外出,因為無情的太陽會毫不客氣汲取身上的水分,這樣人會很不舒服,就是傻子也不會這麼做,可是有一輛馬車例外。
楚飛雲就在這個馬車上,王振死了,雖然是假借影子之手,但是終究是死了,仇恨就如水中月鏡中花一樣煙消雲散,楚飛雲以為他可以帶著金粟蘭遠離這個江湖,他不知道的是一入江湖門,終是江湖人。
現在楚飛雲想做的就是旅行,不管去哪都行。
無論如何,至少他現在是快樂的,楚飛雲已經褪下了那一身紅衣,以前他總是帶著仇恨,從沒有好好看世界,現在有機會了,就算是烈日待在馬車裡也覺得是一種美,金粟蘭愛楚飛雲,所以她也願意陪著他。
馬車行走了一段時間后,楚飛雲看見了一個人,這裡正是一片荒野,那個人在太陽的照耀下影子拖得老長,是多麼的惆悵寂寥,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似乎想把大地踩穿一般,他的身體挺得很直,就像標槍一樣,手中握著一把刀,那把刀是用包起來的,他握得很緊,就好像那把刀比珠寶更貴重,只有那個拿刀的人自己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僅剩下那把刀了。
馬車已經追上了那個中年人,楚飛雲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那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故事,眼角的皺紋暴露了他的年齡,重要的是他的手很粗糙,顯然是一長幹活的人,他的眼睛如死魚一樣的白。
楚飛雲道:「前面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哪兒有客棧,兄台上車載你一程如何。」
刀客:「不用,我的腿還能用。」
楚飛云:「上來喝點酒,聊一下天總會讓路途不會那麼無聊。」
「是的,可是我喜歡一個人。」
楚飛雲笑笑道:「你是一個有趣的人,我在前面等你。」
馬車繼續向前行進,已經將那個人遠遠甩在後面。
楚飛云:「素蘭,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人?」
金粟蘭:「是一個歷經滄桑的男人,他肯定充滿著故事。」
楚飛雲獃滯半響道:「是啊,他的人生肯定充滿不信,不過我不是他,我有你。」
金粟蘭露出了幸福是笑容。
約莫一盞茶過去了,終於看見了一個茶坊,青色的帘子高高掛在茶坊頂子上,其實沒有必要,放眼望去,僅有這一個地方有歇腳之處,過往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在這裡坐坐的。
楚飛雲、金粟蘭也在這裡做了下來,只聽見一個人道:「你們不知道吧,前幾天鳳凰城死了很多人知道嗎?不知道吧,我知道。那一天一個手拿著寶刀的人殺了好幾百人,沒有人看見他怎麼出的手,其實那個人本來武功也不是無敵的人,但是那幾百人殺了他的妻子、孩子。」
「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了,他的潛力激發開了,就像是一個殺人狂魔一樣,嫩是在一炷香的時間殺了幾百個人,他的衣服上面連一滴血都沒有。」
茶肆裡面一個人道:「牛皮陳,你又在吹牛,誰不知道你是一個胡亂吹牛的人,騙騙外鄉人倒還行,騙我們就不行了。」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金粟蘭輕掩朱唇忍不住笑出聲來。
倒是那個牛皮陳被人譏笑,臉憋得漲紅,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笑我干甚,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呢。」
牛皮陳再次將事情講了出來,就好像他在那裡一樣,繪聲繪色,那一天的事自他口裡說出來別具一樣的情致,至少這裡的所有人都愛聽。
牛皮陳本應該繼續吹噓,這是一件難得一講的事,這種事在這裡沒有幾個人知道,說出來可以贏得尊敬的目光。可是他停下了,因為一個人來了,就是楚飛雲遇見的那個人,他的眼睛依然是灰色的,不過他看向牛皮陳的時候眼睛放出了光芒,牛皮陳與他的眼光對視后,汗毛直豎,張開了嘴,楚飛雲將著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那個人坐了下來,他的腰依舊挺得直直的,不苟言笑,可是誰又能知道幾天前他還是一個開朗有趣的人,他的刀依然緊握在手,就算喝茶也不例外,也許上茅廁也會緊握住。
他喝茶很快,一轉眼間一壺酒已經喝乾,本來他還可以在要一壺解解渴,可是他沒有。他丟了幾個銅板在桌子上繼續前行,依然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在烈日下一步步前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有他這種人,可是卻又不得不信。
金粟蘭拿起了自己的劍,站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楚飛雲對這個人好奇,所以他要了解這個拿著不知名刀的人,楚飛雲看見金粟蘭的動作僅僅笑了笑,有些東西盡在不言中。
茶肆店家看見楚飛雲要走,追出來問道:「客人哪裡去?」
金粟蘭答道:「往前走就好」
茶肆老闆露出遲疑之色,道:「前面就是清河縣了,我勸兩位客人莫要往前走了。」說罷茶肆老闆欲言又止,望望金粟蘭后就不願再說什麼了。
老闆是一個精明人,他知道人們總是想知道哪些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他正是憑藉這招收了不少人的錢,不過他所說的卻是事實。
金粟蘭從小跟著金善通,這種江湖事怎麼會不知道,他丟給老闆一錠銀子,老闆接著道:「清河縣有一個縣令,那個縣令喜歡下棋,不過他要彩頭,就是金子,他找當地的富商下,富商見是縣令又不敢不下,因此盪盡家資的不計其數。」
金粟蘭:「這麼看來,那個縣令相必是個下棋高手咯」
茶肆老闆道:「不,他根本不會下,下棋的都是他的師爺,同時他還貪戀美色,不知多少姑娘被他糟蹋,這位姑娘好似仙女下凡塵,那縣令一定會找上姑娘的。」
金粟蘭沒有說話,楚飛雲道:「那縣令一定是惡貫滿盈了。」
老闆:「豈止是惡貫滿盈,外地來的人都被他以莫須有的罪名打入大牢,榨乾了錢財。」
老百姓窮的啃樹皮,他的倉庫里的糧食卻堆得像一座小山。
這縣令算不得上是一個人,客人還是不要去清河縣的好。
老闆還想再告誡幾句,可是楚飛雲、金粟蘭已經駕著馬車離開了。
此時此刻相必那個刀客也到了清河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