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妥協
第七十一章妥協
天空飄起雨來,整個天空儘是灰濛濛的一片,分不清時辰。
這種天氣是最容易熟睡的,人的心情也會被天氣感染,心裡也是一片灰濛濛。
只有睡覺才能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做。這樣的雨天這樣的方式度過確實是一件並不可恥的事。
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除了淅淅瀝瀝的雨這個世界就好像是完全靜止的。
雨夾雜著風聲飄落在大地,不少雨滴沿著樹葉的脈絡滴下來,落在樹下人的身上。
樹下,黑影幢幢,他們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雨水順著額頭流過臉頰也流進眼睛里。
他們任然如雕塑般蹲在地上,儘管非常不舒適卻沒有動一下,他們在忍耐,他們也習慣了忍耐。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頭,什麼時候動手?」
領頭的人赫然是樊忠,他壯碩的身體蹲在地上就好像是一頭熊一樣,道:「再等等,等風之隊回來再做打算。」
話剛說完,幾個背負大弓的黑衣人蜷縮著身子,急行過來,正是風之隊隊員無疑。
最前面的一個人道:「頭,鳳凰城防守鬆懈,守衛寥寥無幾。」
這也難怪,這種時候誰也不願意打起精神,更何況他們已經很疲倦。
樊忠道:「風之隊火速拿下城樓上的人,雲之隊攀登城牆,其餘的人等待進城。」
「我們需要屠城嗎?」其中一個人問道。
回答他的不是樊忠而是樊忠的巴掌,道:「我們只需要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這正是樊忠的計劃,捉拿住鳳凰城內所有的人,脅迫鳳凰城城主、公子回到穆林王府。
歐陽靖是一個有責任的人,他不想回去,但是此時此景卻不得不回去。
想到這裡樊忠笑了起來。
手中大鎚一揮,全軍開拔。
風之隊、雲之隊已經前進。
其它的人,人銜枚已經躍上了馬,等待著衝鋒。
城樓上的人此刻正在城樓邊上轉悠,不停的打著呵欠,抱怨著鬼天氣。
城樓下的黑衣人以刁鑽的角度射出了箭矢,樓上的人沒有來得及悶哼一聲,箭矢狠狠的射中他們的胸膛和脖子,風之隊的人依舊強悍如斯。
雲之隊的人已經貼近牆角,無數的繩索、倒鉤掛在了城牆的牆墩上。
他們的身體在蠕動,口含匕首的他們飛快的攀上城牆。
城門口的守衛正在酣睡,他們聽到了動靜,睜開了眼睛,入眼處看見的是一把把冒著寒光的匕首。
他們的眼睛里儘是驚惶之色,他們也看見了自己的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組成不同的顏色。
這種顏色就像是一種點綴,濃濃的血腥味瞬間就被雨水沖刷乾淨。
城門開了。
外面的人如潮水一般魚貫而入,馬蹄在雨中捲起污泥飄飛在空中。
他們進入城門悄無聲息的來到我一個角落,他們將那些平民帶到了雨中,他們的嘴上也已經被堵上。
其實她們本不必這麼做,他們,他們的心悸動,他們不敢甚至是不能發出聲來。
數千人都已經暴露在大雨中,任雨水流過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淋濕每一寸肌膚。
深入骨髓的寒冷,分不出時辰的天氣,無邊無際的恐懼充斥著每一個人的心。
這些邊陲上的人,每一天都是自由自在的活,對於他們來說,危險是那麼的遙遠可是現在卻是那麼的真實。
樊忠看著面前的老百姓臉上的神色,他的心裡一陣酸楚就好像觸碰到傷口一樣。
他感覺到莫名的悲戚,這種情感他曾經有過。
本不應該用百姓作為要挾,可是對他來說卻沒有選擇。
他是一個軍人,軍人就是不擇手段完成任務,他也有著自己的信仰,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對還是錯,他有些吃驚這猝發的情感。
有些事情總是讓人盲目,他不願意再想。幸好的是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人道:「頭,已經做好整備了」
樊忠笑了笑道:「你做得很好,是時候了。」
一個黑衣人敲開了朗軒的大門,這裡這是歐陽靖的住所。
這裡除了公子之外不會有其它人,可是開門的卻不是歐陽靖。
而是一個可怕的人,敲門的黑衣人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除了驚愕之外似乎已經沒有其它詞可以形容他了。
開門的呢?也是如此,不過他瞬間反應了過來,一掌直推將錯愕的黑衣人打出門外。
本來徐玉龍不應該在這裡,可是昨晚兩人酩酊大醉就睡在了這裡,這是有緣還是無緣,誰也說不清楚。
有緣也好,無緣也罷。在這裡終究還是見到了黑衣人,他們埋下了深深的仇恨。
門外的人也看見了徐玉龍,不待樊忠發令,就已經沖了過去。
漢刀所過之處全是一片狼藉,徐玉龍利用靈活的身形與玄黃衛隊戰鬥子啊一起,每一次出手都會有黑衣人倒下,原本鋒利的漢刀此時此刻在徐玉龍面前猶如無物。
外面的黑衣人前赴後繼,徐玉龍且戰且退。
徐玉龍一個俯身躲過迎面而來的漢刀,雙手反抄握住黑衣人的手腕,甩飛出去,砸在後面來人的黑衣人身上。
後面也用來無數的黑衣人,一柄漢刀直刺徐玉龍的胸膛,徐玉龍一個側身躲過這一擊,緊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一掌切向黑衣人胸膛,黑衣人吃痛之下,鬆開了手。
如今徐玉龍有刀在手,如狼入羊群一般,旋風般的刀法帶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敵人的刀還在前進的時候,徐玉龍就已經將武器插入別人的身體。
徐玉龍再一次握緊了刀,可是卻沒有繼續衝鋒。
因為歐陽靖出來了,他的手裡提著那一把寒槍,這時候樊忠也來了。
樊忠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道:「公子,是時候回家了,王爺很少想念你。」
徐玉龍的臉上有驚訝也有感慨,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他在乎等待,他尊重歐陽靖。
歐陽靖的眼睛里噴出怒火,道:「我早已經說過,我不姓朱,我姓歐陽。我不是穆林王的兒子,我是鳳凰城的城主。」
樊忠道:「我勸你最好跟著我們走。」
歐陽靖道:「你能讓我跟你走?」
樊忠那張如餅一般的臉上浮現出笑意道:「公子的寒槍無人能敵,更可況現在還有一個徐玉龍,不過我相信你會跟我離開的。」
不待歐陽靖說話,樊忠已經騎馬離開。
歐陽靖也消失在這裡,徐玉龍也緊隨其後,他們知道事情一定不同尋常。
兩人在雨中狂奔,竟然絲毫不落後於樊忠,這等輕功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果然,就在鳳凰城下,幾千百姓跪於雨中。
樊忠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歐陽靖拒絕,他們就一定會死在這裡,天地將會是他們的棺材。
樊忠猜對了,歐陽靖是一個能承擔責任的人,他會保護每一個人,歐陽靖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得放了他們,不過我卻還有一個條件。」
樊忠道:「什麼條件?」
歐陽靖的目光看向了徐玉龍,道:「放過他」
徐玉龍在嗎,穆林王必殺的名單里,雖然樊忠不願意放過他但權衡之後還是同意了條件。
歐陽靖走了,徐玉龍手中握著歐陽靖的寒槍。
他走了,不僅留下了寒槍還留下了一個難以懂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