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雷嘯的回憶
第一百二十四章雷嘯的回憶
公子死了,可是故事卻遠遠沒有結束,只要你還活著故事就永遠不會停下來。
「你好像並不高興?」雷嘯對著徐玉龍道。
徐玉龍的手撫摸著無情刀,緩緩道:「我當然不會感覺到開心」
「看來公子給你說了一件擾亂你心的事」雷嘯笑著道,不過他的笑容卻有幾分神秘。
「公子死的時候給我說了一句話,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一個人死的時候說的話一定是真話,因為他們沒有說假話的理由。他們說的話也一定很重要,因為不是重要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在臨死的時候說。
「他告訴你的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唐心對著一臉茫然的徐玉龍道。
「不錯,可是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龍背牆,也從來沒有聽過龍背牆」
雷嘯聽到這裡,忍不住驚顫起來,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一般,「龍背牆」三個字猶如噩耗和鬼魅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永遠揮之不去,永遠形影不離。
漆黑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了茫然和驚恐,徐玉龍並沒有打擾他,也並沒有安慰,因為他知道雷嘯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透過遠遠的雪山看向雷嘯,就好像看到了雷嘯的背影,也看見了雷嘯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表情,驚恐,悲傷,木訥,就如同木頭人一樣,動也不能動。
這些情況看起來並不是真實的,可是雷嘯卻能夠理解她,她知道她也像他一樣,永遠愛著對方,人不在一起可是心卻永遠在一起。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愛情的力量了,可以讓遙不可及的東西拉得很近。也可以讓不能目視的東西瞬間變來到面前。
當然愛情也會帶給人痛苦,辛酸,和彷徨。不過這都是暫時的,愛情是美麗的,美麗的如同流星,雖然短暫可是卻輝煌,雷嘯的心中就有著這樣的情感。
他堅信這個世界上的愛情一定會得到眷屬,他也相信他們最終能在一起。雖然他現在正在忍受著愛情的煎熬,可是火會熄滅,水會蒸干,苦難也會消失不見。
愚公移山般的信心,王屋、太行和足懼,他堅信他一定能夠找到她,而找到她的阻力就是龍背牆。
漫天飛雪將他帶回了那一天,那一天是一個美妙的時刻。那一天他們也完成了一件壯觀而又激動的大事,他們毀滅了穆林王。這也是他們的終極使命,所以他開始了遨遊。
一匹馬一個人在路上悠閑的走著,他並不想要去哪裡,所以他並不著急,整個人躺在馬背上任由馬前行。心中的愁雲早已經消失不見,他也在醞釀著美好的生活。
強烈的責任感已經從身上消失,再也不用忍受疲憊和辛勞,這中巨大的差異變化讓他忍不住感嘆,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多麼的完美,因為他剩下的時間都會這麼度過。
楊柳依依,才子佳人相伴踏青,他的眼睛看著周圍那些伴侶詩情畫意,不由的艷羨,索性閉上眼睛,看不見也不會產生什麼其妙的想法了。
他就這樣的躺在馬背上,昏昏的睡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你是狗嗎?擋住我們家馬車了」
雷嘯被粗魯的聲音驚醒,他的面前是一輛華麗的馬車,毫無疑問他的馬擋了面前的馬車的路。
他坐了起來,他的面前是一個粗壯的中年人,從他的神態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練過武的人,而且武功不弱,可惜的是這樣的人有著好武功也沒有什麼用處。
雷嘯沒有發怒,他已經很能夠忍受自己的脾氣,他也不願意跟一個目光短淺的人生氣。
「我為什麼要讓路?」
「因為你擋住了我們的馬車」聲音如同人一樣,粗魯和焦躁,這樣的人也只能當車夫。
「那麼為什麼不說是你擋住了我的馬車?」
「你找死?」
「我從不找死,可是有人想要我死,我就絕對不會讓他活著」
雷嘯的面色依舊平靜,他的話並不犀利,可是聽在耳朵里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不刺耳可是卻也絕不會動聽。
「那好,我就成全你」
那個車夫本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怎麼會能夠忍受住雷嘯的刺激,話剛出口,手已經成了鷹爪抓向了雷嘯。
手在雷嘯的眼中越放越大,雷嘯依舊沒有動,因為這在雷嘯的眼中實在太過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不過這一切車夫並不知道,他對自己很自信,他的鷹爪在江湖上已經挫敗了不下五十名高手。
「住手」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傳來,顯然來人的武功也是上層,肺腑之氣異於常人,肺腑之氣並不是生來具有的,而是通過後天的學習,那聲音的音質雷嘯是熟悉的,整個江湖除了千音門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家有這種聲音。
車夫聽聞這一聲重喝,不由得心生恐懼,即將到達雷嘯臉上的手也縮了後來。他的目光打出打量,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雷嘯依舊保持著坐姿,就好像是對所有的一切都不關心,誰也不知道的是他就這一瞬間窺探出來了那人的秘密。
那人是一個年方二十的少年,面如珠玉,腰懸細劍,細劍的劍穗長的垂在了地上,雷嘯不由的笑了笑,因為那個人不配用劍,一個把劍當做裝飾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劍。
當車夫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而車夫顯然是認識這人的,「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千音門少公子,千尋」
「前輩眼神真好,在下正是千尋門,千尋。不知老先生是何人?」千尋不卑不亢的道。
車夫就好像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禮遇和優待,傲慢的道:「我的名字你可能不知道,可是你的父親千面一定知道」
「哦,那麼我更要請教前輩了」兩人一唱一和就好像雷嘯根本不存在一般,而雷嘯也靜靜的坐在那裡,馬不動,人也不動。
「那麼我就叫做蔣波」
「三十年前隱退的蔣波?」
「是」
「三十年前你威名遠播,至於現在···」
「現在我威名依舊遠播」
蔣波這時候更加神氣起來,他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車門內傳出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師傅,我們改走了」
他只得收起來吹噓的興緻,對雷嘯道:「看在千公子的面子上你趕快滾」
「要是我不呢?」雷嘯無視盛氣凌人的威脅。
「那麼你就死」
狂妄和無知讓這車夫目中無人,如果他認識雷嘯就一定不會如此驕傲,雷嘯的名字就像雲一樣,飄散在任何地方。
不過在這中東,卻沒有人知道雷嘯,因為這裡離中原太過偏遠,這裡的一切事物都跟中原截然不同,這裡也有自己的江湖。
這裡的門派也是千奇百怪,當然這裡也不乏真正的高手,據說千音門正是武學世家,能夠被人稱作武林世家一定不是空穴來風,而千音門正是有著雄厚的底蘊。
雷嘯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的,不過他卻知道千音門的存在,因為千音門太過強大,這樣的存在自然在中原武林也有著一定的名氣。現在的雷嘯沒有時間去思索,他的面前有著一個麻煩。
「你當真不讓?」
蔣波的骨頭捏到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只要他聽見他不想要的回答他就一定會出手。一旦他做下決定就不會更改。
「這位兄弟又何苦如此呢?」千尋對著雷嘯道「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
雷嘯無聊的笑了笑,道:「那就賣兄弟一個面子」
讓開了一條道路,馬車疾馳而去,捲起狂沙。
他之所以願意讓路是因為他並不討厭千尋,所以他也願意放過那人。
千尋是一個奇怪的人,一身考究的衣服,並沒有突出他的英俊反而顯得不倫不類,他的劍也實在太過其妙和詭異。可是雷嘯卻也知道這樣的人不是瘋子就是高手。
他顯然是第二種,因為強大的千音門不會出現一個瘋子。雷嘯不由的對千尋好奇起來,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一種神秘,雖然他掩藏的極深可是卻逃不過雷嘯的眼睛。
「這位少爺看來是來自中東,而是來自中原」雪亮的眼睛看著雷嘯。
雷嘯道:「兄台的眼裡實在不弱,我確實來自中原」
「因為我常到中原,所以我能夠認出來」
「你到過中原?」雷嘯問道。
千尋笑了笑道:「當然,我還知道你們那裡的高手,武林三傑,楚飛雲、雷嘯和徐玉龍對嗎?」
雷嘯露出思索的表情,而這一切都被千尋看在眼裡。他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不是一個江湖中人」
他只好尷尬一笑,算是承認了。雷嘯也佩服起自己的高明來,他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掩蓋了,現在他就跟一個普通人無異,甚至是比一個普通人更普通。
幸好的是他看起來並不老,雖然他已經四十多歲,可是卻有著和千尋一般的面容,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引起千尋的懷疑。
這也免卻了雷嘯的擔憂,他不想成為江湖中人的公敵,一個中原高手偷渡到中東勢必會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兄弟來中東幹什麼?」
「兄台是盤問我嗎?不過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我是來遊歷的。」
「你對中東很熟悉?」
「並不熟悉,所以我來了」
千尋被雷嘯的話語逗笑了,不過他的表情卻瞬間凝結,他的思緒已經隨著那輛馬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