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是我們跳，而是你跳
嶽鬆回到船艙，看到小雅奄奄一息的倒在床鋪上，急忙過去問道，“小雅你怎麽了？怎麽了？”
小雅慢慢睜眼睛，看見自己躺在嶽鬆的懷抱，嘴角勉強的露出笑容，無比艱難的說道，“叔叔你回來了，我，我快死了！”
“小雅別胡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嶽鬆急忙往小雅的身體內輸入靈力，這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來，“不就是個暈船嗎，至於這樣嗎？”
小雅聽見這句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扭過頭衝著烏金子喊道，“你到底有沒有人性，看到我這個樣子還幸災樂禍，臭烏鴉！”
“臭丫頭，我告訴你上千次了，我不是一隻烏鴉，而是一個有素質的修真者！”聽到這句話烏金子頭上的毛根根立起來，當然盡管隻有三根。
“我靠，你們能不能少吵兩句！”嶽鬆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大了。
小雅忽然抽抽噎噎的哭了，“叔叔你不喜歡小雅了，我知道小雅很討人厭，嗚嗚，我，我要走，我要走，幹脆讓小雅條跳河裏喂王八算了！”
嶽鬆有些奇怪地問道，“小雅叔叔什麽時候說不喜歡你了？你這個小腦袋一天到晚瞎想，好了，好了，我忘記你要暈船，這也怪我，來叔叔給你紮幾針，應該就不暈了！”
小雅抽抽噎噎的點點頭，嶽鬆拿出金針給小雅紮了幾下，小雅頓時感覺胸口厭煩之感頓去，頭也不發沉發悶，身上漸漸有了力氣。
烏金子有些無聊的說道，“呆在船艙裏實在太憋悶了，我要出去透透氣。”說完翅膀一振飛了出去。
嶽鬆用手摩挲著小雅的頭頂笑著說道，“小腦袋瓜一天胡思亂想，好了你先睡一會兒。”
小雅感覺好多了，乖巧的點點頭，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朦朦朧朧中感覺船身猛烈一震，小雅不由自主的從床上滾落到地上，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嶽鬆已經不在了，還沒等她站起身，船身又是劇烈的一震，小雅的嘴裏發出一聲呼痛，腦袋撞倒了船艙的一角，立刻撞出個大青疙瘩。急忙站起身，一把將船艙推開，深一腳淺一腳向著甲板上走去。
探出頭，看見嶽鬆叔叔還有夢阿姨以及好幾個叔叔，麵色凝重的看著江麵，似乎緩緩流淌的江水下麵有什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江麵就像煮開的沸水，浪花翻湧，本來淡青色的水麵變得渾濁不堪，船身又是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小雅使勁抓著扶手，才沒有再次被撞到，不過瘦小的身體來回擺動著，就像搖擺不定的擺錘。
這一次撞擊更加猛烈，船頭上的人站立不穩，不少人直接倒在了甲板上，隻有三個人牢牢的站立著，一個是夢秋水，另一個是嶽鬆，還有一個就是沉默寡言老李。
嶽鬆注意到對方雙腿微微馬步站立，腳下如生根一般，身體紋絲不動，心中暗道此人的應該是武道高手。
“艾瑪，河裏究竟是個什麽玩意，我擦，兄弟拜托滾得應該有點方向性，請把你的臭腳丫從我臉上拿開好不好？”小劉用力拍著一條大腿，嘴裏直嚷嚷。
片刻之間船頭亂成一團，這艘鐵駁船盡管馬達還突突的響著，可是船身卻停留在河中心，過了一會兒船身開始慢慢移動，不過不是前移，而是開始在河中心打起轉來。
不到一分鍾一團烏雲出現在他們的頭頂，片刻之間豆大的雨點，爭先恐後朝著他們身上狠狠砸過來。
忽然從甲板上爬起來的船老大，臉上露出恐怖的神情，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黃老大，一定是黃老大！”，說完這句話立刻跪在甲板上磕頭如搗，嘴裏就像著了魔一般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不過說得太快，誰也聽不懂他說著什麽。
當時的環境本來就嘈雜，雨來的又大又急眾人忙著躲雨，即使看見船老大磕頭，但誰也沒注意他開始說些什麽，不過嶽鬆的聽覺遠遠要比常人敏銳地多，腳步輕移瞬間來到船老大麵前。
“你說黃老大什麽意思？”嶽鬆一把拉住船老大，大聲的問道。
船老大的眼中露出恐懼的光芒，使勁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道，“黃老大是，是這裏的河神。”
“河神？”嶽鬆有些詫異地問道，船老大結結巴巴的講了半天，當然船又被撞了好幾下，嶽鬆就在這雨中，撞擊中，還有人的驚叫聲中，總算明白了大概意思，原來這個地方有個顧老相傳的說法，就是河中有個叫黃老大的河神，掌管著這一片水域，保佑沿岸土地風調雨順，同時保佑水上討生活的人蝦蟹滿倉魚滿倉，當然這種保佑是有代價的。
還沒有解放的時候，沿岸的鄉村每年都要選出一對童男童女，獻給黃老大作為祭品，不過隨著解放這一陋習隨著破四舊，也被破除掉了，不過黃老大並沒有銷聲匿跡。
這一處的河道每年總要翻個幾艘船，而且翻船之後船上無一人生還，老人遇到這種情況就會說這是黃老大收人，讓這些人到河神府裏伺候他哩！
這河段連年出事，上麵也覺得有些蹊蹺，於是在前幾年派了幾艘軍用艦艇，在河道來來回回搜尋了好幾個月，可一無所獲，最後“專家”得出一個此處地下水域複雜，存在有好多暗流，所以經常有翻船的現象。
既然磚家都給出來結論，軍艦留在這裏也沒有必要性，所以撤離了這片水域，就在軍艦撤離至後沒幾天，這段水域連續翻了好幾條船，老人都說這是黃老大報複哩。
就這樣漸漸人們習以為常，該幹什麽幹什麽，這段水域是黃河貨運最繁忙的地段之一，每天大大小小船隻如過江之鯽，誰也懶得計算一年到底翻幾條船。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這都到了河中心，所以自求多福才是正經。
於是路過這裏的船隻，往往都在船艙裏配備幾個豬頭，或者幾隻活雞活鴨，到了這裏先燒香焚拜一番，然後將這些東西拋到水裏求個平安，你被別說這個方法還真的挺管用，凡是這麽做的很少再有翻船的事情發生。
前一段時間長江流域都是死豬，估計是黃老大已經轉戰了，不過南方確實比北方富裕的多，豬一整頭一整頭的往下扔，黃老大實在撐的受不了，結果剩餘的豬到處飄流，這才出現了死豬投江百年罕見的盛況。
“我擦，感情這黃老大跟車匪路霸一樣，凡是過我這裏都要交養路費啊！”嶽鬆使勁感慨了一句，特麽的神仙都成了這樣，凡人更別提了，當然大多數凡人都穿著製服。
船老大聽到這句話，臉都駭白了，差點跳起來將拳頭塞進嶽鬆嘴裏，“別亂說，千萬別亂說，黃老大會聽見的！”
“艾瑪，我說你交養路費沒有？”嶽鬆接著問道。
“交了，我真的交了，而且足足交了雙倍！”船老大伸出兩個指頭使勁比劃著，言語和動作強烈表達出上當受騙後，得知真相的憤慨，當然還有說嶽鬆二的嫌疑。
“我擦，交了養路費還特麽的來這個裏格楞，這個黃老大真不是個東西！”嶽鬆撇著嘴說道。
“我擦，你特麽不要命了！”船老大跳起身就要把拳頭塞進嶽鬆嘴裏，沒想到嶽鬆用手輕輕一推，船老大不由自主的坐到了甲板上。
“我說美女看
出什麽沒有？”嶽鬆來到夢秋水身邊問道。
“你會避水訣嗎？”夢秋水問道。
“擦，這個東東俺從來沒聽過！”嶽鬆搖著腦袋說道。
夢秋水冷冷的看著嶽鬆，嶽鬆在這目光的注視下，神色有些尷尬，用手撓了撓腦袋說道，“好吧，好吧，我承認你贏了，youjump,ijump（你跳，我就跳）”
“給你這個！”夢秋水手中寒光一現，嶽鬆眯了一下眼睛，看見夢秋水的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刃，通體銀亮，雨滴落在上麵沒有絲毫停留，迅速劃過刀身落在甲板上。
“好刀！”嶽鬆吐口而出，他已然感覺到短刃上有股逼人的煞氣，要不是他身負九轉焚陽訣至陽之功，肯定承受不住這把短刃的煞氣，看來這把短刃沒少殺戮。
“你倒識貨！”夢秋水看了嶽鬆一眼，“拿去防身吧！”
“這個多不好意思，再說我拿走了你怎麽辦？”嶽鬆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用不著！”
“你真的用不著？”嶽鬆看著夢秋水，想從對方臉上找到點啟示。
“如果你不用我可收起來了！”夢秋水的話音剛落，手中一空，看見嶽鬆拿著那把短刀，喜滋滋的翻來覆去看不停，嘴裏還不停地說道，“既然你用不著，我可不客氣了！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
“你知道我為什麽用不著嗎？”夢秋水攏了一下額前有些散亂的發絲。
嶽鬆看了看短刀，又看了看夢秋水，有些疑惑的搖搖頭。
“哼哼……”夢秋水冷笑了一聲，“不是我們跳，而是你跳！”剛說完這句話，抬起腳照著嶽鬆後屁股使勁踹去。
“我靠，你特麽又亂改劇本，難道你沒看過泰坦尼克號嗎？”悲憤的聲音在巨浪滾滾的江麵上久久回蕩不休。
夢秋水站在船頭，雙手輕輕拍了兩下，一臉的輕鬆的表情，似乎剛才完成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不過雙眼還一直注視著江麵。
“小妹妹你幹什麽去，外麵很危險！”小劉看見小雅要往外麵跑，一把緊緊拉住她，大聲的喊起來，大雨點子直往嘴裏灌。
小雅拚命地掙紮著，因為她一直注視著嶽鬆，看清楚了剛才的一幕，她看見叔叔被夢阿姨一腳踹進江裏，感覺眼前一黑，接著熱血就往頭上湧，她要衝過去，衝過去，要為嶽鬆叔叔報仇，即使不能報仇，也要和叔叔在一起。
小劉沒有想到小雅的勁這麽大，竟然沒有抓住，小雅迎著暴雨向前衝去，她的眼中隻有那個身影，而且那個身影是那麽的可恨，她恨不得將那個身影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