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凶手
“你說的這話我是不會相信的,司陵此人之前就鬼話連篇,而且我對司義小兄弟可是十分信得過,文遠兄可別亂說話。”
羅大舟對司文遠的話完全不相信,司義怎麽可能會是殺害自己弟弟的凶手呢?
“我的確是害死令弟的人。”未等司文遠出聲,一旁的司義竟然踏出一步,開口承認了罪名。
司臨澈眼眸閃過一絲異光,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而司義的話語又再次響起。
“我家公子當初前往蘇州的時候,囑咐我留下照顧夫人,後來,就發生了那場械鬥,我當時正巧在場,失手殺死了羅老板您的弟弟。”
羅大舟聞言臉色十分難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開始搜刮著腦中關於那場械鬥的記憶,可是不管怎麽回憶,他都沒有找到有關司義的身影或隻言片語。
“司義兄弟莫不是在說笑?我可記得當初的械鬥沒有你的參加。”
司義搖了搖頭,從腰間佩戴的刀鞘中抽出尖刀,一手拿著刀,另一手指著那把刀說道。
“羅老板對舍弟的傷應當是清楚的,這是我當時在械鬥使用的尖刀,不知羅老板有沒有想起,舍弟的身上,有一道貫穿喉嚨的刀痕,那便是我這刀造成的。”
他這話一出,羅大舟的眼前再次浮現弟弟死前的模樣,一身青衫沾滿了血跡,他在一趟血泊之中,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未等自己走過去,弟弟就已經斷氣身亡,他當時跌跌撞撞的走近時,入眼就是那驚心怵目的刀痕,他身上雖也有傷痕,可沒有一處傷及要害。
唯有喉嚨上那最後一刀,直接了結了自家弟弟的生機。
這一瞬,羅大舟渾身顫抖起來,雙目變得通紅,運起一拳就向司義砸去。
司臨澈感受到羅大舟的殺氣,先一步擋在司義麵前,攔下這一擊。
“羅老板息怒,這事雖然的確是司義有錯在先,可他也是無心之失。”
羅大舟還沒來得及說這些什麽,司文遠就上前一步,開口道,“羅老板,這人我給你找出來了,你還是別急取人性命,先將這契約簽了再說。”
羅大舟冷哼一聲,還沒將契約接過,司義就低頭垂眸道,“羅老板,在下是我家公子的仆人,你若是簽約,也理應和我家公子簽約,若是和司文遠簽的話,那我的去留他可做不了主。”
羅大舟聞言,冰冷的目光直射司臨澈,“若是司公子肯將這罪人交給我處置,我就與你簽下這合同。”
司臨澈偏頭看了看身後的司義,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十分無奈。
“司義倒是可以交給你,但隻有一個請求,希望羅老板能寬恕他一命,這司義畢竟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實在不想他因此丟掉性命。”
羅大舟眼中冒著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司公子倒是有情有義,我也知道這是個意外,自然是不會殺了他,但他確確實實殺害了我弟弟,這點沒有錯,所以幾頓皮肉之苦,讓我泄泄憤,他是免不了的!”
司臨澈頷首,“如此我便放心了。”
隨即從懷中拿出一份合同遞給羅大舟,司文遠見狀眼睛瞬間瞪大想過來搶走,卻已經被羅大舟先一步拿下,蓋了他的私人印章。
“從今天起,司義你就跟著羅老板吧,此事是你有錯在先,你要贖罪。”司臨澈對司義囑咐道、
“是,我會跟著羅老板的。”司義點頭應下。
司陵府中。
司陵站立於後院中,一架薔薇盛開至極,蔓延生長,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在後院停留許久,終是下定決心,讓家仆向各長輩拜謁,請他們於主廳中商議一事。
主廳內,司陵端坐在上方首位,神色凝重,靜等其他人的到來。
因為今日司臨澈與羅大舟簽下合約,司陵特意召集了家中長輩一道前來,召開家會。
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先後來到主廳,被安排坐於司陵的左下方,司文遠坐在右下方,司臨澈被司陵安排在了幾位長輩的座位之後。
“不知族長召集我等,是為商議何事?”看到人已到齊,其中一位長老捋著胡須,淡聲問道。
“既然諸位都來了,那我便說明召開家會之意,我想把族長之位,交於司臨澈。”司陵掃了四周一圈,沉聲說道。
司文遠瞬間變了臉色,但他很快便收斂好情緒,控製住表情。
“族長這是何意?司臨澈年紀尚輕,還未經過磨煉,怎能輕易接受這族長之位?”一名老者開口說道。
“前些日子的那個賭約,大家也都知道,如今臨澈已經與羅大舟合作,完全可以繼承族長之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他喝下一口茶水潤嗓,笑眯眯看向眾人。
“我認為不妥,身為族長,必須品德兼優,如今他因一點小事就拋下兄弟,若是以後家中發生什麽大事,怕不是會舍棄其他旁係子弟。”剛才那位老者再次開口。
“這話說得有理,身為族長,不能意氣用事,也不能忘恩負義。”一位胡子斑白的長輩撫了撫自己的胡須,表示認可。
司文遠聞言嘴角漸漸浮起笑意,挑釁的不看向司臨澈。
司臨澈自然看到了司文遠的挑釁,但他隻是移開眸子,默不作聲,看向麵色各異的眾人。
幾位長輩本是十分看好司臨澈,但聽到這一番話後,就猶豫了起來,心中搖擺不定。
司文遠見狀,決意再添一把火,讓司陵斷了這個念頭,就算司陵想讓位,那族長之位也隻能是自己當!
思及此處,司文遠隨手拿起一塊糕點送入嘴中,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條玫紅色的手絹,擦拭著嘴。
司臨澈本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眾人的反應,卻突然見司陵臉色大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當下嘴角勾起,手指一點一點地輕敲桌麵。
看來這玫紅色的手絹不簡單,竟然可以挾製住司陵,看來他也該好好調查一番了。
下一刻,廳中眾人就見司陵攥緊手中的衣裳,神色痛苦,抬起手捂住額頭,語氣聽起來十分虛弱。
“嘶,最近這是怎麽了,腦袋竟然一陣陣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