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婚禮
近日,司臨澈為了司府的瑣事和族長競選越發忙碌起來,兩人常常要幾日才能見上一麵。雲耿耿起初自然是失落的,但隨後也開始處理起福滿樓的一幹雜事,著實讓她費盡心神,繁忙的很。
這日上午,雲耿耿躲了個清閑,在後院埋頭細細著研究新的菜品。忽然聽到樊童在門口高喊道:“耿耿姐!”
雲耿耿嚇了一跳,趕緊起身過去,見樊童拿著一摞盤子,顯然是去後廚的半路折到了自己這裏:“怎麽了?你小子喊什麽?”
樊童把頭向外揚了揚,示意雲耿耿道:“耿耿姐,之前給你送菜的那個嬸子來了,在外麵等著呢,讓你過去一趟。”
雲耿耿這才放下筆,抬頭一看,果然是裏正和裏家嬸子,兩人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應當是匆忙過來的。可是出了什麽事?雲耿耿心裏疑惑,吩咐了茶水端過去,趕緊招呼兩人坐下。
“裏正叔,嬸子,你們怎麽來了?”雲耿耿給兩人倒上涼茶,裏正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一般沒事是絕對不會特意進城一趟過來的,雲耿耿不免疑惑道。
“雲丫頭,你這地方可真大啊!”裏家嬸子看了一圈,驚歎道:“我上次來的匆忙,沒見到你的麵,那土豆你可吃了?”
“吃了,很好吃,謝謝嬸子。”雲耿耿笑道。
裏正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道:“雲丫頭,我們此次前來,其實是因為你的事。”
“我?”雲耿耿一陣納悶:“是我伯母去找你們麻煩了嗎?”
“不是,”裏正從身旁一直放著的布袋裏掏出了一副名帖,仔細的用一塊紅布薄包著,雲耿耿即刻就認出那是司家特有的暗紋,不免更加覺得奇怪。
“昨日,司家派了媒婆到我家去納彩問名,把我們老兩口嚇了一跳。”裏正把名帖打開,對雲耿耿道。
雲耿耿也很是一番驚訝,司家若是想娶她,自然會把名帖交給她的那位伯父伯母。這裏正拿著名帖過來,莫非司家又看上了他家的女兒,不打算讓自己過門了才如此?
想到這裏,雲耿耿這才憶起裏家二女兒來,她的樣貌雖然不算清新秀麗,但也是個淳樸的鄉野姑娘,這裏的人都相信什麽易生養,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改變了主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雲耿耿在心中一想司臨澈和那女子站在一起的模樣,臉色有些不好。想起近日自己在林氏處受的苦,也不再寒暄繞彎子了,幹脆直接道:“裏正叔,司家是什麽意思你直說就是,他們若是想娶你家女兒,我也定要要去鬧一場要個說法。”
裏正夫婦二人見她想歪了,都是一愣,趕緊解釋道:“雲丫頭,你說啥呢,我家那丫頭哪有嫁給大衙內的好福氣啊,這是給你的名帖。”
雲耿耿也是一愣:“給我的?”
裏家嬸子哈哈一笑,解釋道:“可不是嗎,大衙內的娘林氏知道你大伯父大伯母對你不好,讓我們老兩口做你的幹爹幹娘主理你的婚事,我們想來問問雲丫頭你怎麽想,你瞧你想到哪裏去了。”
雲耿耿這才放下一口起來,想起自己大伯父伯母的作風,的確是沒法來的。原本雲耿耿根本就沒想讓自己這邊的長輩過來,到底還是林氏想的周全,找了裏家來頂替。
“我自然是可以的,就是要麻煩裏正叔和嬸子了。”雲耿耿笑道。
裏正原本沒想攬著差事,但司家再怎麽說也是個望族,自己總不會吃虧不是?這樣一想,三人便把事情定下來了。
另一邊的司府,司陵等幾位和司臨澈親近的長輩也都過來了,同林氏一起探討司臨澈的婚事。
司陵還是那般沉穩的樣子,抿了一口茶,對林氏道:“我已經讓人查好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就在下月初三,還有二十日左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隻要司臨澈成親,那便獲得了競選族長的資格,眾人站在司臨澈一方,自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林氏也點點頭,道:“司文遠多半會在這幾日裏搗亂,阿澈。”
“是。”司臨澈應道。
“你派人盯著司文遠,他有動作就立刻阻止他,別讓他插手,你的婚事我會處理好。”林氏一向果斷,道。
“是,我知道了。”
交代好這些,林氏又開始和眾人討論起婚禮的籌備來。司家舉辦婚禮自然是要風光體麵的,林氏擬了幾個酒樓,一一念了,就聽司臨澈在下麵道:
“母親,不如就訂福滿樓吧,好歹是清遠第一酒樓,名頭也是在的。”司臨澈知道林氏最看中的是什麽,於是各個擊破道。
林氏頓了一下,就聽下麵的眾人道:“阿澈說的有理,說白了那福滿樓以後就是司家的了罷,肥水不流外人田,在理在理。”
剩下的幾個人一附和,林氏也不好駁了大家的麵子,隻好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司臨澈心裏一喜,正要開口,就聽司陵道:“對不住各位,我今日恐怕著了暑熱,現在難受的厲害,就先回去了。”
司臨澈抬頭一看,司陵果然臉色蒼白,的確不是身體安好的樣子,一貫有教養的起身道:“母親,我去送。”
林氏揮揮手,由他去了。
行至門口,司陵轉過頭來,隻覺得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司臨澈,這孩子倒是和之前有一些不大一樣了。
“阿澈,我有一事要囑咐你。”
司臨澈扶著他,道:“你說。”
“花魁之事,我不管你已經查到了哪裏,以後都不要再查下去了,這水不是你能蹚的。”司陵嚴肅道。
“那你告訴我,花魁她人在哪裏,羅小舟是因何而死?你告訴我真相,我便停手不再追查。”
“你為何非要糾結於這些?”司陵皺眉。
“他們也是人命,我總該知道是為了什麽。”
司陵道:“可他們並不重要,我很看好你,並不想站在你的對立麵。”
司臨澈垂著頭,鬢邊的劉海被風刮起,看不清是什麽神色,隻是嘴角微抿,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