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離開這團灰霧是不可能的。隻有兩種可能,離開劉靜這個目標,或離開H市。
王林沒有思索太久,他選擇後者,離開H市。
“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抓住飄蕩的小木盒,王林輕輕揭開蓋子,白板已變成幺雞那麽大,幺雞卻不見了。
難不成是互相吞噬?
就算是吞噬,也應該是幺雞吞噬白板,畢竟幺雞的能量要強大的多,怎會反過來?
20厘米長的光溜小屁孩沒有五官,小臉煞白一片。
這小屁孩怎麽突然變得如此虛弱?
小屁孩沒有自我意識,本能的傳遞著極度虛弱的信息。
蓋上盒子,放棄了帶著小屁孩一起降臨的打算。
“喜歡當白板?那你就繼續叫白板吧。”
灰霧中的光點在計算的時間到來時,準時閃亮。王林伸手撫摸它,眼前一花就從虛空中飄落。
H市的列車站在南二環,距離王林將要降落的那座小山,沒多遠。
身子尚在空中,他就改變方向斜斜向列車站飄落。
“換個城市,換個心情,也不一定是壞事。等強大了再返回H市,想辦法找到辛馨!”
心裏琢磨著前往哪個城市,飄過鐵軌時竟被一道亮眼的電弧給劈下來。
“劈啪!”
鐵軌的高壓電線再次醞釀起滋滋閃電,王林嚇得急忙向後退去。
剛才這一道閃電,劈得他神魂顛倒,差點四分五裂。
明明距離十多米遠,還能挨電劈,也真是無語。
還好這高壓電隻有25千伏,電壓再高一點說不準就交待在這裏。
全身冒著白煙,體內能量明顯少了一圈。
強忍著撕裂的痛楚,還別說,他被劈出了一些道理。
“如今的身體也很脆弱啊!”
顯形後會遭受物理傷害,隱形會被電劈。
看來,得抽時間詳細研究一下,還有哪些會造成傷害的方式,比如火燒、冰凍、輻射等等。
電驅動的列車是坐不成了,這相當於找虐。
長途汽車行駛太慢.……飛機倒是可以嚐試一下。
大街上。
“師傅,去機場,麻煩您快一點。”
一輛出租車被路邊的一名女子揮手攔下,王林跟著女子鑽入車內。
女子大約30多歲,將手推箱放入後備箱,拎著個手提包坐在後排,拉上車門催促起來。
“去哪兒啊?國內航班24點後停飛,現在趕去機場來得及嗎?”
司機大哥好心提醒,女子也不答話,隻是低頭翻看手機,自顧自地打起電話來。
“Hello,..”
我去!
王林和司機大哥一樣,一臉鄙視。
女子的聲音媚得能滴出水來,一臉諂媚地笑,好假。
兩個小時後抵達機場,這女的一個電話還沒嘮叨完,對著話筒飛吻得“啾啾”響,王林真想顯形讓她鬼叫兩聲。
正如司機大哥所說,此時已經晚上11點,國內航班基本都已經停飛,剩下一架正要起飛的,是前往歐洲的國際航班。
“去國外?這架直達的航班需要飛行13個小時,恐怕坐到中途就被虛空召喚回去,搞不好下次降臨直接出現在毛子國,這.……”
眼看著飛機即將起飛,王林忙飄了進去。
隻要不是掉到海洋中,管他哪個國家。
嚇人是不分膚色的,總比去嚇大鯨魚之類的非靈長類動物要好。
飛機很快滑翔起飛,上升到一萬米高空後,滑行起來。
王林饒有興趣地圍著飛機逛了一圈,參觀完後意興闌珊地坐在空姐旁邊,百無聊賴。
6個小時後,虛空的召喚居然沒有出現,窗外仍是黑乎乎一片。
“時差!”
王林終於明白了,此時按照H市的時間應該是淩晨5點,可歐洲有8個小時的時差!
他起飛時歐洲是下午3點,抵達時應是淩晨4點,還有一個小時可以倒時差。
弄清楚這些後,王林抖擻精神在機艙內飄蕩起來,他覺得可以做點什麽。
大部分旅客都已沉睡,他們的護照上,可都印著出生日期。
過濾掉年齡明顯不相符的人,僅有10位年輕的男女旅客,進入王林的搜索範圍內。
翻看過護照後,10人中僅2人符合,一男一女兩個老外。
男的有個酒糟大蒜鼻,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一對小眼睛,正呼嚕嚕地酣睡。
女的身材火爆,皮膚很白,臉型倒是蠻修長圓潤的,典型西方臉。
英文寫的地址王林看不懂。他的腦海中,隻有讀書時死記硬背的幾個問候單詞。
將女子的地址當做拚音硬記下來,有時間自會去尋找她,這次的目標是那名男子。
男子那麽胖,怎麽看都像宅中宅,讓他蹦蹦跳跳應該有助於減肥吧?
強忍住現在就開始驚嚇他的想法,這會讓他們兩哇哇大叫,說不準還導致航班返航。
淩晨4點,飛機準時降落。
王林緊緊跟住那名胖子,一起坐了大半個小時的計程車,來到市區外的一棟別墅中。
老外的城市也沒多少高樓嘛,除了CBD商務區,大部分都是這種別墅。也沒多寬的道路反而縱橫交錯,密密麻麻。
這裏的別墅不算大,上下兩層半斜頂木質結構,刷滿白漆。
這胖子和家人嘀嘀咕咕一大陣,互相擁抱後才來到二樓一個帶陽台的臥室。
好了,坐標已經定位完成。
感應到虛空中的召喚,王林開始向天上飄去。
查斯理白白等了一夜。
陪他一起等著的,還有躺在車上睡著的王雅詩。
劉靜已經找到,成為兩個小女孩的媽媽,正抱著她的孩子睡覺。
她們一家住在南二環的香榭大道,某小區的5樓。
唉!
看看時間已經淩晨6點,查斯理叫醒王雅詩,接過她遞來的風衣,一同開車回去。
線索全部中斷,不僅僅是那個男子,還有“天堂醫院”設局的那位,和王林。
查斯理苦笑一聲,他的眼睛反而很亮。
單獨來看,這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毫無頭緒。
假如,必須將這些事情硬生生串聯在一起的話.……
他開始反向推測起來,這是他的習慣。
招牌式的“川”字紋越來越深,他輕輕闔眼,抬頭紋硬朗的線條柔和了少許。
“最後那位男子為什麽要帶4個人一起去?真的隻是隱藏他的身份嗎?”
假如那男子知道這個陷阱的話.……那4個人要麽負責踩雷,要麽留下殿後,簡單說就是犧牲品。
為了男子逃生,用來拖住肉球,或者小護士遺骸的犧牲品。
在邪惡又沒智慧的鬼物感應範圍內,比起那個男子,鬼物應該更喜歡那4個人吧?
男子也是夠狡猾的,如果他能活著出來,估計他會第一個報警吧?
現場又沒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跡,完全可以借探長的手來對付布局者,還能利用王林來背鍋。
查斯理能這麽想,是因為他研究過王林,換做別的探長可不一定。
嗯.……
男子應該是知道有危險的。
他為何一定要來?為了互相吞噬?
查斯理又想到一種可能:比如人類的廝殺不一定是因為互相仇恨,還有的是為了錢或者別的東西。
這裏麵應該還有一個物品,對“靈”至關重要的東西,或許是什麽寶物、進化必須品什麽的,是這名男子可以隨便帶走的東西。
具體是什麽東西查斯理還不清楚,他又不是神仙。
不過他確信這名男子已經死了,很可能被那位布局者吃掉,因為那場大火。
王雅詩放的火,不可能輕易將整棟樓燒掉,是布局者又加了幾把火。
放火的目的不僅是為了毀滅現場,更應該是為了掩蓋更加寒冷的溫度,包括順帶殺了自己。
連王雅詩都不知道,他最後拉她時,悄悄摸了扶手一把,冰冷。
鋼鐵導熱比水泥快,怎麽可能牆壁變熱而扶手依舊冰冷?
怕是那位布局者吃掉男子後,負能量更加強大了吧。
但是這裏麵有個矛盾點,就是布局者怎麽去放火。
“靈”是怕火的,熱量會中和負能量。
“難道,布局者是個人?.……這,也太扯淡了!”
王林的鞋印從二樓消失,應該逃走了,或者說是被布局者放走了?
這次白等一晚上,難道隻是湊巧?還是布局者一方的人通風報信?
畢竟那份資料表,可是布局者一方的啊!
查斯理還在深思,沒想到王雅詩突然一腳刹車,讓他的老臉緊緊貼住前排座椅的頭部靠枕。
王雅詩放下手機,臉色古怪地轉過頭來:“探長,李金慶.……好像是被嚇死了!”
“啊?”
再次降臨前,小木盒裏的白板稍微強上那麽一絲,這隻是相對而言。
奇怪的是王林用意念操控白板時,明明沒有五官,偏偏能看到、聽到、感應到,而且都非常清晰。
這就是傳說中的超級二合一嗎?
能緩慢恢複,就繼續讓白板裝死屍睡棺材吧。
王林摩拳擦掌間,開始計劃如何整治那個胖子。
晚上9點,灰霧中的光點準時亮起,王林輕輕伸出一根手指一點,開始降臨。
看著腳下的城市正是上次離開的那座,王林也不去調整方向,直接降落在兩層半的小別墅二樓陽台上。
“死胖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