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比武(二)
轉頭一看,看台周圍有不少人穿著官服的人,很顯然,這些人都是皓月國的文臣武將,鳳傾邪雙目微微一凝,心中疑惑:“莫不成這些官員將軍也要參加比武?”
鳳傾邪搖了搖頭,突然看見文臣武將的人群之中其中一人竟然坐在輪椅之上,蒼白清逸且不失俊俏的臉上一臉淡漠,劍眉星目,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一雙眸子亮如星辰,可是他坐的並不是為比武大會準備的椅子,而是——輪椅!
一個坐著輪椅的人也來參加比武大會?鳳傾邪心中更加奇怪。
坐在鳳傾邪身邊的鳳德成瞥見鳳傾邪麵露疑惑,順著鳳傾邪的目光看向文武百官的位置上,不由疑惑的開口道:“邪兒?”
鳳傾邪轉頭看著鳳德成,伸手指向文武百官之中那坐著輪椅的人,將心中的疑惑問出,道:“二叔,那人?”
鳳德成轉頭看著鳳傾邪所指的人,歎息一聲,道:“那是三皇子沐絕塵!”
沐絕塵?名字倒是好名字,隻是……鳳傾邪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腿上,眉頭輕皺,倒不是鳳傾邪看不起殘疾人,她僅僅是為沐絕塵可惜,身為皇子,卻偏偏是個殘疾……
杏目微轉,鳳傾邪注意到沐絕塵的目光從不曾離開比武大會的擂台,心裏怕是……“唉……”鳳傾邪輕歎一聲,暗道,“隻怕這沐絕塵此時的心裏……”
鳳德成聽見鳳傾邪的歎息,明白鳳傾邪的意思,也輕歎一聲,看著沐絕塵的方向,道,“三皇子也是一個可憐之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文韜武略都是驚才絕豔,隻是可惜了……”
突然,沐絕塵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樣,目光突然從比武大會的擂台上移開,轉頭便跟鳳傾邪的目光撞個正著,那雙眼漆黑的眸子深邃的幾乎要將鳳傾邪吸入進去。
“啊……”鳳傾邪心中呀然,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仿若黑洞一般將你深深的吸入進去,又好晴空般萬裏無雲……淡漠的眼神裏隱藏了太多太多東西。
鳳傾邪突然就不懂了,甚至有些迷茫,剛才還看似簡單的一個人,這一瞬間怎麽變得如此複雜?而這個人,還身懷殘疾!
想到這裏,鳳傾邪突然就笑了,複雜?如果人心不複雜,上一世她又怎麽會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還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東西啊!嗬……
兩人凝視片刻,沐絕塵對著鳳傾邪輕輕一點頭,轉頭繼續看著擂台之上。
鳳傾邪一愣,隨即點頭,算是回禮!
比武的人選早已用抽簽的形式決定好了,第一輪是一個靈士跟靈者。
這兩人都來自皓月國的小家族,上麵自有判官判定輸贏,兩人一人穿著黑色短衫,一人身著淺灰色短衫,在擂台站定後,兩人互相抱拳行禮。
“南湖劉家,劉炳勝,請賜教!”黑色短衫的人年級不過十七八歲,長得卻星目劍眉頗有幾分俊朗,一上台就自信滿滿的自報家門。
鳳德成微微偏頭,目光依舊盯著擂台,對鳳傾邪道,“南湖劉家,不過是個南湖一個小家族,這劉炳勝年僅二十卻還隻是個靈者,放到我們鳳家,連個丫鬟都不比他差!”
聽到鳳德成的話,鳳傾邪微微點頭,心中暗歎,“四大家族果然底蘊深厚,遠非這些小家族可比的,難怪大家又把比武大會當做四大家族的比武大會。”
淺灰色短衫的人,也和劉炳勝年級相仿,他也抱拳道,“北山成家,成鎮北。”
這人不用鳳德成介紹鳳傾邪就看出他不過是個靈士的修為。
兩人都是出自小家族,靈力修為都不高,抱拳行禮之後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互相擺出架勢對峙起來。
對峙半晌,淺灰短衫的成鎮北首先沉不住氣,大喝一聲,展開一套拳法,一拳直搗劉炳勝胸口。
這一拳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招式,幾乎每個人都會,若是硬要說不同,那就是這一招的名字,有的人叫這一招叫直搗黃龍,有的人則喜歡叫黑虎掏心,還有什麽搗心錘之類的,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同一招。
成鎮北的招式簡單而直接,鳳傾邪盯著擂台,心中暗想,“若換了是我,這一招,隻需要依靠強大的靈力便能輕易獲勝,隻是不知道那個劉炳勝要怎麽應對!”
鳳傾邪這樣的想法非常自然,就好比天上的蒼鷹,看到地上獅子與老虎搏鬥,他的心中也會想,他們怎麽不飛到天上直擊而下?
卻說劉炳勝眼見成鎮北一拳打來,居然不閃不避,也是一拳朝成鎮北轟去,他居然想要和成鎮北硬拚。
要知道劉炳勝雖然比成鎮北高了一個級別,但是,靈士和靈者在武力上的區別並不是很大,要不然,大會不會讓兩個不同級別的人比試了,直接查看他們的級別就行了!
“啪!”的一聲,兩人的拳頭碰到一起,劉炳勝居然痛呼一聲被成鎮北一拳打得倒退了三五步。
成鎮北臉上一喜,轉而乘勝追擊,一個滑步追上劉炳勝又是一記劈拳,由上至下猶如大斧劈柴一般,狠狠的朝劉炳勝頭上劈來。
成鎮北的這一記劈拳也是普通到了極點的招式,不過在成鎮北靈士靈力的加持下,這一拳若是被劈中的話,哪怕劉炳勝比成鎮北高出一個級別的靈力修為,恐怕也要飲恨當場。
劉炳勝被成鎮北一拳打退,臉上驚駭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樣,一張俊俏的臉龐扭曲變形。
此時看到成鎮北飛躍而至,哪裏還敢逞強,連忙借著後退之勢,腳下猛的一蹬,向後一躍,跳出成鎮北的攻擊範圍。
“小小靈士怎敢如此!”劉炳勝目眥欲裂,突然之間劉炳勝仿佛喝醉了一般,俊臉通紅,隻見他腳在地下一跺,整個人仿佛利箭一般,全身居然與大地平行,一下就彈射到成鎮北麵前。
此時的成鎮北身子尚在半空,那一記威猛十足的劈拳還沒來得及劈下,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臉上的竊喜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嘴裏卻已經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