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他的身邊有自己默默陪伴也是好的。
沐絕塵後來也索性不催他去休息了,就與木一默默地下棋,時不時有夜風吹進來,有些冰冷刺骨,穿透盔甲直達李雲泰的內心,李雲泰都忍不住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冷戰,他扭過頭看見沐絕塵穿的實在有些單薄了,心下不由得一陣心疼。
這才走出帥帳,好半天才返了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白色貂裘的披風。他三步並作兩步將那披風裹在了沐絕塵的身上。
沐絕塵突然像一隻有些受了驚的小鹿,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被別人在乎,並且被別人關懷。他伸過雙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是有些暖暖的,那溫暖穿過冬日的寒冷刺骨,直達心髒。隻是一瞬,他的神色又恢複了正常。
“王爺,夜裏太涼了,末將擔心王爺受涼。”李雲泰一個糙漢子,從來都是爆粗口,能讓他這麽溫溫順順的說的人估計也就隻有沐絕塵了。
李雲泰看見那披在沐絕塵身上的白色貂裘披風,心裏也是一陣歡喜,這披風也該有個主人了,想當年老母親親手為自己縫製的披風,自己一直珍藏著也舍不得用一次,今日算是派上用場了。
“李將軍的一片心意,本王心領了。不過本王哪有那麽脆弱,倒是李將軍,倘若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盡早治療!”沐絕塵抬起頭看了李雲泰一眼。
李雲泰瞬間就變了臉色,想起那日自己為了死守霧喬城,在人海裏硬是撐了下來,即便身體被盔甲保護著,但是還是受了不少的傷。尤其是腿部,有一處實在有些嚴重,有時候就覺得連盔甲的重量都承受不起了,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不過又見沐絕塵日夜操勞,自己不想再給他添亂,所以就強忍著。
李雲泰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沒有在沐絕塵的麵前暴露出來啊,那他是怎麽就知道的呢,不過,不管怎麽樣,沐絕塵還是如此的關心自己,李雲泰的心裏還是樂滋滋的!
“李將軍,好偏心啊,嗚嗚,木一也冷!”木一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李雲泰關心沐絕塵沐絕塵又暗自示意著關心李雲泰,都沒有人關心一下自己,嗚嗚……
“去,一邊去,小兔崽子!”李雲泰對著木一一陣亂噴。他見木一也就與沐絕塵一般大小,雖然木一也很厲害,但是他並不以為意。每次隻要有稍微能掐的時刻,那他們倆就絕對不放過彼此。
木一雖然在辦正事的時候一點也不馬虎,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覺得此人寒如冰,一點都不平易近人,但是私下卻是個小孩子模樣。與李雲泰打打鬧鬧,李雲泰也比較豪放,就愛拿他取樂,木一氣極了就搬出沐絕塵來壓李雲泰。麵對這對活寶,沐絕塵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夜色越來越深,木一和李雲泰都打著嗬欠回各自的賬營休息去了,沐絕塵躺在床上,即便現如今戰事已經告一段落,但是麵對的問題卻不少,一來正值冬日天寒地凍,士兵們的溫飽問題就變成了頭等問題,再加上近日來他觀察了軍隊的訓練,有極大的漏洞,倘若不盡早彌補,那將來再有軍隊來襲,那自然死傷慘重。
沐絕塵想了想,最終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鳳傾邪的麵容,淡淡的,暖暖的。沐絕塵突然想跟鳳傾邪說說話,於是他坐起身來,下床拿起紙筆,想要給鳳傾邪寫一封家書,告訴她自己近日來的狀況。
火苗弱弱的,隱隱約約有低低的炭燃燒時爆裂聲,沐絕塵就這昏暗的光磨墨。沐絕塵想了好久,他定定地坐在案幾前,提起筆卻遲遲沒有落下,帳篷外的風雪聲吹得軍旗獵獵作響,沐絕塵抬起頭心下忽然一陣柔軟,那個女子,自己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呢……
沐絕塵最終還是落了筆,一隻素手寫出來的字卻是蒼勁有力,很有沐絕塵的風範,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卻有錚錚鐵骨的倔強。
沐絕塵將寫好的書信裝進信封裏,小心放好。然後回到床上,和衣而眠。沐絕塵從小就養成了和衣而眠的習慣,那樣會讓他覺得有安全感,還有些溫暖。那個時候雖然沐絕塵頂著三皇子的名號,其實卻或者下人都不如的日子。所以才隱忍,所以才想讓自己努力變強。
第二日清晨沐絕塵便派木一將那封家書送了出去,然後繼續忙碌軍中之事。
皇城。
鳳傾邪這些日子一直在辰王府,半步都不曾離開過王府,倘若有人來訪,就對外稱病了。
木二不由得疑惑了,自家王妃靈力已經到了一般人不可及的地步了,雖然她的靈力階級到底是個什麽程度,自己也一時搞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沒有任何需要質疑的地方了,畢竟當日的比武大賽自家王妃就榮獲桂冠。
不僅僅打敗了連成了無相功的慕容夢而且還連同練成了落花決和傲寒決的安若雨和蕭雪兒。既然如此,那自家王妃的實力自然也不是蓋的,外麵瘋傳的廢物啊什麽的都與自家王妃沒有屁點關係。
一個人的過往不管是威風凜凜的還是被廢棄的,隻要她現在活的輝煌就夠了,所以木二突然覺得那些個嚼舌根的人都是些見識短淺的人。
就因為如此,木二就更加疑惑了,既然自家王妃能力過人,又沒有需要躲避的人,為何自沐絕塵走後就一直謊稱病了誰人都不見。
木二愣愣地摸了摸腦袋,“王妃,為何王妃一直在府上,哪裏也不去,難不成是有何對付皇宮裏那些人的妙計?”
鳳傾邪淡淡地撇了一眼木二,揭開杯蓋繼續喝水。
這讓木二更加疑惑了,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木二見鳳傾邪一臉淡定自若,沒有忍住,繼續開口道,“王妃,難道王妃要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又或者有別的什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