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鈷元素和十八世紀
十天的時間轉眼而逝。
蓋倫船竣工的喜事之後,又一個喜氣的節日到了。
似乎是不忍心打擾青州歡慶的氛圍,持續了十餘日的大雪也在除夕這天停了下來。
“對,對,對,把燈籠掛的再高點,你們這群兔崽子,我錢大富幾個月不回來,你們是不是就不聽使喚了?哼,可別忘了,這王府的管家還是我。”
錢大富在門口掐著腰,對著家丁不滿地訓斥。
大雪封路之後,錢大富便回了青州,忙碌了一年,他自然要在王府過年,畢竟這齊王府才是他錢大富的家。
紫菀站在錢大富身側,這真正的管家回來了,她隻得讓位。
她心中雪亮,自己地位在蕭銘心中可遠遠不如錢大富,而且錢大富一向對她和綠蘿不錯,所以他從心裏一直很敬重錢大富。
這錢大富一回來,她立刻成了副手。
今個兒是除夕,蕭銘睡到很晚才起來,這白天的溫度幾乎到了零下十五六度,他坐在屋裏,賴在炭盆前不樂意出去。
想到過完今天,馬上就是十八世紀了,他忽然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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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空,大渝國因為連年戰亂,門閥士族根深蒂固的原因,科技的發展滯後了一些,不過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大渝國和現代曆史上的王朝一樣,都有一個毛病,自大自戀,而且極度妖魔化科學。
這馬上就是十八世紀,如果他的推論不錯,基本上東亞以外,現在都淪為西方的殖民地了,而現在大渝國還和明末一般內憂外患。
若是蠻族入侵成功,說不得下一個朝代又是類似藥丸大清一樣的王朝。
皺了皺眉頭,這一刻蕭銘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無力,因為他現在似乎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觸。
現在整個大渝國也隻要他能站在曆史的角度上分析當前世界形勢了,其他人不過是活在大渝國的天朝上國美夢中。
“殿下,這天也晴了,何不出來透透氣?”錢大富的聲音傳來。
蕭銘懶洋洋地說道“太冷了,本王不想出去。”
“這怎麽行,殿下,今晚上可是有歌舞的,這個你也不看嗎?”錢大富一副摸準了蕭銘的樣子。
聽到這話,蕭銘來了點精神,“這個倒是可以看看,紫菀和綠蘿去準備了嗎?本王可等著她們跳舞。”
“殿下,掛完燈籠她們二人便去了,不過殿下,這歌舞雖好,晚上你也想想其他有趣的事情,畢竟這次牛犇等武將和龐長史都會來為殿下助興。”
因為龐玉坤和羅信都是長安人氏,索性他就讓兩人一起來王府過年,不過既然請了二人,自然也要捎帶上其他人了。
畢竟這樣也能熱鬧一下,而且他們還都喊著要看新年的煙花。
略微沉思,蕭銘說道“這有趣的事倒是很多,不過晚上隻是這戲他們恐怕都看不完。”
“哦?還有什麽戲?”錢大富問道。
蕭銘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個暫時保密,晚上你就會知道了。”
這次除了紫菀和綠蘿的歌舞,蕭銘還讓王府的歌姬舞女編排了些戲劇,之所以這樣做,他是為了盡快在青州展開大渝國特色的文藝複興。
現在已經落後了,就要從各方麵奮起直追,而這戲劇是文藝複興的開始,也最容易深入民間的,以為一場戲劇中可以包含太多的信息。
裹了裹身上的披風,蕭銘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問道“大富,你可知道藍瓷?”
“殿下說的是藍色瓷釉的瓷器嗎?”錢大富往火盆前靠了靠,溫暖的炭火讓他一陣舒服。
蕭銘點了點頭,“正是這種瓷器。”
“殿下,這藍瓷王府裏便有,而且這藍色叫孔雀藍,殿下問這個作甚?”
“重點不是藍瓷,重點是這燒製藍瓷的陶土你可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蕭銘沉吟道。
如今錢大富的鎢礦還沒有著落,但是蕭銘也不能一直等待鎢礦其他事就不做了,畢竟鎢鋼刀具的成分可不僅僅是鎢合金,合格的刀具裏還有一種成分至關重要,那就是鈷。
因為在燒結的過程中,鈷就是碳化鎢的粘結劑,沒有鈷很少燒製鎢鋼刀具。
現在鎢礦沒有著落,他隻能先把鈷落實一下,因為相對來說,鈷在大渝國容易找一些,因為藍色的瓷釉便是鈷土燒製出來的。
“這個老奴在宮中的時候倒是聽說過,在景德鎮便有這種陶土。”錢大富說道。
“景德鎮?”蕭銘點了點頭,和他了解的一樣,他說道“既然如此,過年之後,你便去找李開元,讓他從景德鎮販賣一些燒製藍瓷的陶土過來,等你找到鎢礦之後,將這兩種材料一起帶來。”
錢大富點了點頭,“說的,是殿下。”
他也不問為什麽,因為對他來說,蕭銘的命令盡管執行就可以了。
說了會兒話,錢大富又去王府中張羅去了,蕭銘最喜歡錢大富這麽點,隻管做事,從來不問為什麽。
“鎢礦啊,鎢礦,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你。”望著錢大富遠去的身影,蕭銘歎了口氣。
因為等的不耐煩,他也讓陳琦鍛造了一些高碳鋼作為刀具用了一下,不過無論是鑽孔還是切削,這種刀具很容易軟化,甚至一個工作沒有完成,這個刀具就作廢了。
畢竟雖說青州的鋼鐵工業有所進步,但是生產合格的高碳鋼刀具還是達不到要求的。
倒是隻要有了鎢就簡單多了,畢竟加入鎢,鈷這兩種元素,就可以得到比高碳鋼耐用很多的刀具。
一整天的時間都待上王府,晚上的時候,牛犇,魯飛等人陸續到了。
王府也瞬間熱鬧起來,夜幕初上,王府裏的紅燈籠點亮了夜空,到處張燈結彩的模樣分外喜慶。
這時蕭銘也挪了地方,從寢殿到了正殿。
此時正殿兩側各擺了三排矮桌,牛犇,魯飛等人正在門外。
見到蕭銘過來,一個個躬身拜年。
“都進來吧,外麵挺冷的。”蕭銘笑著說道。
在正殿中,每隔一段距離擺放著一個炭盆,屋裏暖烘烘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