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明朗的形勢
陣陣北風卷動崔雪兒如墨的長發,絲絲涼意讓她縮了縮身子。
蕭銘將自己的披風為崔雪兒裹上,接著他起身看向正在嬉戲的蕭逸。
對他來說,這個問題對崔雪兒的確也有些殘酷,於是他說道“當然,朕也不勉強你。”
“皇上誤解臣妾了,如果皇上下定了決心,臣妾願意去信規勸父王,畢竟臣妾身為大渝國的皇貴妃,也願意和天下的百姓一樣看著大渝國越來越富強,臣妾相信父王也會明白的。”崔雪兒脆生說道。
蕭銘看向崔雪兒,良久他說道“如此便為難你了,朕答應你的不會變,你父王和哥哥對朕有功,朕也不願意與他們兵戎相見。”
崔雪兒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隔日,青州日報如常發行,頭版的上內容立刻在青州城內引起軒然大波,大街小巷的人們議論紛紛。
生活在青州這個大渝國的政治中心,他們對政治都極為敏感,這一片報道中透露的信息太多。
在他們看來,大渝國馬上又要不平靜了。
“要我說,這藩王早就該削了,否則等到他們尾大不掉,將來還是個麻煩。“
一個早點攤上朱五六正在吃油條豆腦,隨著工業的發展,現在大渝國物產越來越豐富,尤其是炒菜的興起讓民間廣泛種植大豆,油菜這些東西,炒菜的油隨之越來越多,價格也越來越低廉,甚至早點攤上都能用油炸油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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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五六的對麵是朱三四,聞言他說道“這政務上的事情你少摻和,做你的生意便是。”
“哥,你也太大驚小怪了,這報紙上都刊登出來了,我還不能議論一下嗎?”朱五六撇了撇嘴。
朱三四皺著眉頭,他說道“總之這是為你好,我可不想有一天在戰場和你相見。”
朱五六被說的莫名其妙,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哥,你說的也嚇人了。”
朱三四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歎了口氣,其實有些話他不便明說,這次回來幾天他就要南下了。
關於商人議會和楚國的事情他們這些將領都已經了解,正因為如此他才有所擔心,生怕自己的弟弟也會走入歧途。
這種擔心不是沒有原因,因為隨著青州府的發展,現在百姓和商賈越發熱衷於討論國家時政。
本來這倒是沒有什麽,但是如此一來,不同的聲音難免出現,甚至一些還很極端,他很擔心朱五六會誤入歧途。
這幾年他們老朱家的日子越來越富庶,不僅在朱家村擁有數百畝良田,朱五六的生意也在高麗打開市場,現在每個月都能有八百金龍的收入。
如此豐厚的利潤讓朱五六在青州城內置辦了一個大宅院,這次回來他正是住在弟弟的府上。
“這可不是嚇唬你,這些事情你嘴上說說也就罷了,切記不能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朱三四再次提醒。
朱五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豎起耳朵聽其他商人議論去了,朱三四見了微微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過頭來他嚇了一跳,立刻起身敬禮,“崔師長。”
被朱三四稱為崔師長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崔尚安,此時他一臉的憤懣之情,似乎十分不開心。
“報紙你看了。”崔尚安看似無意地說道。
在朱三四的手邊正是一份青州日報,這正是朱五六買的,他不禁苦笑道“看了。”
崔尚安臉上露出一副自嘲的神色,“你不要擔心,現在這件事整個青州都知道,沒什麽。”
說罷,他坐下來要了一份豆腦和油條。
朱五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崔尚安,他剛想詢問一下卻被朱三四打斷了。
“五六,你的生意不是很忙嗎?你現在就回去吧。”朱三四命令的道。
朱五六怔了一下,每次他的哥用這種口吻說話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應了聲,擔心地向自己的工坊走去。
崔尚安瞥了眼離去的朱五六,他說道“你對你這個弟弟倒是很關心。”
朱三四正色道“他自小缺心眼,不管著他實在沒有辦法。”
崔尚安笑了笑,“我也是這樣疼愛我妹妹的,隻是她現在成了皇貴妃,如今見到她卻要行禮了。”
朱三四有些搞不懂崔尚安在想些什麽,很不幸的是在這種節骨眼上,這個崔尚安卻是他的頂頭上司。
他是師長,他是旅長。
似乎看出朱三四在想什麽,他忽然笑了起來,“你不要擔心,我不是來勸你和我一起叛亂的,在青州生活也有兩年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也很清楚淮南國的斤兩。”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有這麽一天,以皇上的性格是不可能容忍還有藩王存在的,隻是雖然如此,這削藩削到自己頭上還是不舒服的。”
“其實我懂得不是太多,但是我明白有舍才有得,不是嗎?”朱三四模棱兩可地說道。
現在天下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統一是大勢所趨,國家和民族概念的普及更是讓百姓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國家。
何況他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麽多國家,其中一些國家還是他們的威脅。
崔尚安點了點頭,他說道“你是老實人,說的也是老實話,父王是鬥不過皇上的,這點我比他清楚地多。“
說完,他匆匆吃了飯便離去,留下一臉尷尬的朱三四,在軍中他和這位淮南王世子的關係倒是不錯,他倒是真的不想這位世子做傻事,否則他隻能對不住他了。
削藩事件在青州發酵的同時,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冀州雍王府,而這時已經過去了兩天。
當看完報紙上的內容時,雍王不但沒有生氣,卻是重重鬆了口氣,一旁的雍王妃說道“上次的事情已經露出了苗頭,現在終於還是要削藩了,殿下,皇上現在還沒有明確表態,這是給咱們台階下,我看明日我們便啟程去青州吧,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雍王長歎一聲,“你說的沒錯,是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