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墮落入魔
歸路中順手除掉了還在外邊苦苦尋覓的那兩個家夥，林元回到了洞穴中，不過識趣的沒有進去，可不敢再刺激到代萱了。
入夜，聽著耳邊傳來的呻吟聲響，還伴隨著若有若無的衣料摩擦，林元頭皮一陣發麻，隻能是默念清心咒，勉強的屏氣凝神，權當是一場道心的考驗了。
這實在是一種煎熬，隔著五六丈不到的地方，一副完美至極的窈窕嬌軀，一張仿若得了上天眷顧的絕世容顏，偏生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隻要他心境稍微一鬆動，就是罪惡的開端。
好在過了約莫兩個時辰之後，那折磨人的響動漸漸低了下去，明顯是藥力的揮發漸漸被壓製了下去，變成了低聲嚶嚀，林元感覺好多了，鬆開捂了半夜耳朵的雙手。
一大早，在原地留下來完整的一套衣物之後，林元就趕著晨曦去了密林深處，這種狀態下見麵未免有些尷尬，還是先給代萱留出來修養整理的時間。
至於說代萱，同樣是煎熬了整整一夜，又是頭一遭碰上這種事情，哪裏有心思修習，走到洞口周圍，看到那套幹淨衣物，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回想昨天的經曆，簡直就像是夢幻一般，剛開始被袁綱盯上的時候，真的是絕望到了極點，甚至決定自爆來保全清白的時候，那種心理崩潰的狀態，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猝不及防的被林元救起，一路上又在擔心他會不會也是個采花大盜，等到了山洞中之後，還要承受藥力與心理的雙重摧殘，十幾個時辰過去，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挺了過來。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這麽近距離的接觸，短短一天的曲折經曆，更是勝過她先前十幾年的平淡生活。
“我與他素味平生，原本搭救就是攤了個麻煩，卻還能這麽費盡心力的，還不惜親身返險去同袁綱死戰，可見此人心性極佳，就算是有些圖謀，也是合理應當的。”
但凡是出身大勢力的優秀弟子，不管願不願意，都能會被傳授這些察言觀色的眼力，同時對形形色色的人種進行不同的應對，免得上當受騙。
代萱看上去文文弱弱，但卻有些心思，能區分的出來好人與壞人。按著師尊與她所說的，在外邊如果被人帶走的話，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先逃走，即便是有什麽恩情在身，日後報答也不晚。
但從這套衣物她就能斷定，林元不會是那種——如果當真有所圖謀的話，又如何給她準備這些。
之所以陷入昨天的那種絕境，純是袁綱走了好運，畢竟他有著絕對的實力壓製，再多的明謀暗計也沒什麽用處，隻能逆來順受。
“哼，他可真不是個好動西，居然那樣粗魯的對我，直接丟到地上就不管了，居然還拿臭老虎的毛來熏我。”
女人心思總是善變的，尤其是在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將被自己抓的破爛不堪，都快成了布條的長裙褪下，穿上林元的寬大衣物，瓊鼻微動，感受著那股熟悉的氣息，很有一種莫名安全感。
雖說自己是因為藥力的作用才會那般作態，但是不管怎麽說，還是吃虧了.……
這注定是一場無法解釋的誤會，林元認定自個虧出去了初吻，代萱一口咬定是被占了便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總不能因為一個吻的問題，還特意掰扯開來。
“不過說起來，這家夥確實相當不錯。”代萱在心中一連用了兩個詞語來評價林元，絕美麵龐上滿是笑意。
如果讓族中的那些弟子們知道，高高在上的女神，平常連見一麵都不敢與之正視，卻對一個外族男子有如此好感，還不知道要震驚成什麽樣子，說不定要大老遠的拿著刀排隊過來找林元決鬥了。
主要是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如果能有一個人施以援手，肯定會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例如昨天林元站出來同袁綱激戰的時候，以及強勢姿態趕走那頭可惡的大老虎，雖然被扛在肩頭有些不舒服，但那種烙印還是刻在了腦海中，很長時間都不會散去。
“還是先去洗漱一下，這個樣子真的沒法兒見人了。”拋開那些沒用的念頭，代萱想起來昨天過來得時候，好像聽到附近有流水的聲音。
“啊！”一聲驚叫，劃破了蠻域的安寧，撲棱撲棱，還有不少受驚的飛鳥。
“你怎麽在這兒洗澡啊，流氓！”
代萱剛剛循著水聲走過來，一轉身的功夫，就看到了一道年輕男子坐在水池中，精赤著上身，正認真的擦拭著身子。
林元：“.……”
“昨個打了半天架，渾身都是汗水和血水，夾雜到一起都要酸臭了，當然是要來清洗一下。”
“那你幹嘛大早上的過來啊，大流氓！”代萱趕緊背過身去，緊緊的捂著眼睛，這是認定他在耍流氓了。
“那不早上過來，難不成大晚上的過來嗎？”林元一本正經的問道，昨晚代萱可是整整嚶嚀了一宿，他若是趁著夜色洗澡的話，如此香豔的場景，實在不好把持得住。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大流氓，真惡心！”
“我在你身上，總得是先.……是吧……”林元開個了隱晦的玩笑，空氣中有陣陣寒氣襲來。
好吧，不僅初吻沒了，這些連身子都沒看了個精光。
林元突然感覺自己特別無能，這樣的情節分明應該發生在代萱身上才對，這樣多少還能飽飽眼福，現在可倒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好處都沒得到。
……
三天之後，林元盤坐在洞穴中，也不去管代萱那欲言又止的究竟要說些什麽，現在也沒那個心思搭理別的。
“師父，你看看這是什麽情況？”林元驚奇的發現，自己丹田中那些靈氣更加聚攏，連帶著經脈中的運轉速度都在降低，隱隱還有著向識海中發展的趨勢，並且最讓他有些顧慮的是，好像這種變化就出現在同趙銘一戰之後，說不準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麽隱秘的關聯。
“唔，沒什麽大不了的，對你的影響可能也就那樣，倒是我老人家又能。”紀辰在識海中回應道，好一個所問非所答。
“啊？”林元滿臉狐疑，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換作別的地方也沒什麽，偏深是丹田這個部位，對於修士的重要性來說，不亞於第二心髒，現在它以有了消極怠工的跡象，馬上就反映在了經脈中，動力不足，循環次數自然上不去。
“其實在靈境巔峰，還有一層霄靈之境的存在，”紀辰頓了頓，想要組織一下措辭，卻又沒法簡述，隻得道：“隻有在準備突破辟神境的同時，顧及到霄靈境的淬煉，這才算是真正的大圓滿，同時渡過天劫的概率也會高上許多。”
“霄靈？這算什麽？”林元還是有些不解，這跟他的身體變化沒什麽聯係，而且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算是為辟神境做的臨時準備，作用很關鍵，但卻又容易被人忽視，你沒什麽印象也正常。”紀辰大大咧咧的道，這種問題很普遍，放在道落時代之前幾乎人盡皆知，不過現在就沒有那麽大的關注了。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所謂的霄靈境，在今天的修真體係中並不存在的是吧。”林元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他翻遍自己的腦海記憶，也沒有關於這方麵的印象，分明直接進行辟神才對，哪裏還有繼續壓製的說法。
“既然是取名為霄靈，就應該能聽得出來，為的就是能在靈境這個大台階中踏至巔峰，騰於九霄之上，以更高的起……點去創造輝煌，”紀辰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語氣，海量而又廉價的雞湯來點指著後輩，道：
“正是因為當今修真界的沒落，所以很多人都遺忘了霄靈境的真義，這個跟日衰一日的大勢有關，也怪不得你們年輕人，但切記不要妄自菲薄即可。”
林元：“.……”
“那我這究竟算是破境了……還是修為更加凝練了一些而已？”他有些懵，也真是難為紀辰這老家夥了，連這種修真界中都不存在的境界都能給生編硬套出來，間接的也給他找了不少的麻煩。
“看你怎麽理解了，按著道落時代之前的說法，勉強稱之為破境，但隻不過是最基本小步跨越的而已。”
“按著現在名門大派主導的境界劃分來說，地靈境之後便是半步辟神，確實沒霄靈境什麽事，而且戰力的增加也不能與修為相掛鉤，至多是對了幾分扮豬吃虎的底氣。”
“要是再按著那些青年才俊的道途曆程來看，他們是很在乎辟神之前這一段基礎準備的，經過趙銘的‘幫忙’，最起碼你在北蠻的年輕一代中更上一層，有了問鼎最強小輩的實力。”
紀辰兀自說道，或許他自個都不明白怎麽表達出來，囉裏囉嗦的，連自個都有些糊塗。
“好吧好吧，聽您老的就是，隻要對身體和修為沒害處，我怎麽都成。”林元身子有些發虛，被這一連好幾個虛詞給整的頭昏腦漲，參悟靈技他在行，背課文可沒那麽大的精力。
“林元，你怎麽了？”代萱注意到到了他的異狀，關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剛在參悟一道功法，有點入迷了。”連連擺手，如果可能的話，林元應該能從她這裏獲取一些關於的信息，畢竟種種線索都表明了代萱的來頭不一般.……很不一般的那種。
“林元，你是不是還有創傷沒有恢複，等我族人過來的時候，一定要給你好好看看，不能讓你這份好心浪費了。”
從始至終，代萱都認定他受了什麽不可見的暗傷，正常情況下，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在與趙銘一戰過後，怎麽可能毫發無損的回來，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話裏話外間，她甚至都懷疑林元在吹牛，連她族中的那些老人們對趙銘都有所耳聞，特意囑托她不要跟這個采花大盜發生交集，危險程度不亞於親自探入凶險的蠻域禁地。
如此可怕的一個人物，能死在眼前這個看起來僅僅隻有靈境修為的林元手下？
在心中無數次的暗暗搖頭，卻又因為前者的無私救助，代萱還抱有幾分期待，沒準，奇跡真的就從這個大男孩身上發生了呢。
“呃，好吧。”
摸摸鼻子，林元也懶得同她多說，隻是輕輕揮手，很隨意的將趙銘重新擺了出來，雖然生機流逝的很嚴重，但目前看上去依舊栩栩如生，渾身都用靈光包裹著，生怕弄髒了儲物袋——他把屍骸留了下來，沒有一點向別人炫耀的意思。
真的，就是單純的想要等到回宗之後，領取些獎賞，捎帶著向全宗上下十萬同門……嘚瑟……
“這是……趙銘？”透過血汙辨認出來這具屍骸的身份之後，代萱驚訝的捂住嘴巴，臉上有異色閃過，“你居然真的把他給殺了！”
“怎麽，一個人渣而已，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林元聳聳肩，確實是幫許多無故受害的女性修士報了大仇，但直到現在也沒有那種激動的感覺。
“不是，我的意思是指那麽多老輩強者都那他束手無策，竟然。”再三確定林元未曾受到什麽創傷，乃至於體內生機還有了些許增加，代萱微微張開的櫻桃小嘴再也合不攏了，“林元，能不能誠實的告訴我，你到底處於什麽境界了？”
“怎麽，我看上去就那麽衰嗎，”林元露出來笑意，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煞是耀眼，“還是說，讓你誤解並產生了我很不實誠，這種本來就不應該有的錯覺？”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個笑起來滿臉陽光，人畜無害的家夥，麵對敵人的時候，若是殺紅了眼，比終日生活在蠻域中的妖獸還要可怕，較之素來以邪異著稱的魔道修士也不為過。
“你現在就很沒有誠意，用參悟功法來糊弄人，方才肯定有別的事情發生，否則的話，你不會急著掩飾自己的失態。”代萱淡淡的道，心思縝密的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