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莫……”周澤楷臉色變得極為怪異,甚至露出了一絲忌憚,而其他人也都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紛紛的裝作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不敢再去看莫邪。
米桃桃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她甚至都不明白,莫邪到底使出了什麽妖術不成,怎麽讓這些人都變得這麽怕他了。
“莫先生請稍等,我這就幫你去看看預約名單有沒有您的信息。”周澤楷極為圓滑,隨口胡編了一個借口後,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莫邪滿臉得意,一副誰敢惹我的模樣,米桃桃看到周澤楷離開後,這才好奇的問道:“喂,老莫,什麽情況?”
莫邪眯著一雙眼睛,神秘兮兮的一笑,輕聲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這其中的緣由,大概也隻有韓蕊知道了,隻是,她也不好說,畢竟,隔牆有耳,萬一穿幫了,那恐怕趙明宇很快就會殺回來一個回馬槍。
莫邪不動如山的坐在那,實際上剛才心裏也是直敲鼓,一切,都要從他坐的那輛車的車牌說起。
做那隻敢走出去的羊,激怒這頭狼,就必須有足夠的吸引力,讓這頭狼露出獠牙。
如果隻是正常來求占卜,不相信離開,恐怕早就已經名聲外在,占卜天價的李德東根本就不會理會,本來,一百萬一次的費用,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承受的起的,他有很大的幾率,不會再去冒險,製造意外。
因此,莫邪想出了一個比較惡心人的辦法,那就是砸場子,自己扮演一個看起來飛揚跋扈的二代,如果隻是普通的富二代,在這種滿是富豪權貴的麵前,怕都不夠人家一隻手捏的,所以,他說服了韓蕊,用一輛比較低調的奧迪A8做為座駕,而車牌,則是換上了讓人忌憚的京城的某部門車牌。
所以,當他的車出現在大廈樓下的時候,怕是就已經被注意到了,趙明宇的突然發難是他沒有想到的,但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那一口不是很純正,有些痞子味兒的京城口音,以及他說的那個姓。
說來也巧,某位大佬和自己一個姓氏,自己隻是說了一個莫字,就是故意讓這些人想歪,以為自己與那位大佬有什麽直係關係,哪怕是李德東,也沒那個膽量跟自己翻臉。
這是一種自保的手段,卻也是挑釁李德東底線的手段,一切戲份做足了,就是要讓自己橫插一刀進來,讓李德東既忌憚又氣惱,人,隻有逼急了,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想要逼李德東這種已經走在人生巔峰的家夥走錯棋,每一步都是必不可少的。
周澤楷沒有讓莫邪等太久,不過就是三五分鍾,就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快步跑了過來,極為客氣的說道:“哎呀,真是怠慢了,對不住,對不住,剛才家師說,您很早之前就已經和他預約了!”
說著,周澤楷對其他人抱拳表示抱歉的說道:“各位,實在對不住,這位莫先生很早就已經預約了,所以……”
一群富豪麵麵相覷,誰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分明就是周澤楷胡說八道的,可偏偏,這種胡說八道誰也不敢戳穿,紛紛表示沒關係。
就這樣,莫邪就在眾人怨怒的眼神裏,從兜裏掏出墨鏡戴上,大搖大擺的帶著韓蕊和米桃桃,跟著周澤楷走進了李德東的辦公室。
什麽叫大師?
首先就是要沉得住氣,不管遇到再大的人物,都得是一副山高任他高的模樣。
李德東這一點做的就非常到位,哪怕莫邪的身份已經無限被誇大,種種跡象都表麵,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主,李德東仍能保持著那副高人的模樣,風輕雲淡的坐在桌子前,臉上帶著一抹和善的笑容,絲毫沒有半點慌張的模樣。
“還真沉得住氣。”莫邪心裏冷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道,這位李德東大師,接下來會不會沉得住氣了,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把這家夥氣的半死了。
“莫先生,不知令尊身體可好?多日不見令尊,甚是掛念啊。”李德東一開口,就一臉關切的模樣噓寒問暖道。
莫邪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李德東對麵,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砸吧著嘴說道:“喲嗬,特級的禦十八,雖說不如母樹大紅袍,不過卻也不差了。”
李德東微微的眯著眼睛,對眼前這個看到自己,連墨鏡都不摘,十分冒失的年輕人的身份,又是信了幾分。
閉口不談自己的父親,這才是真正頂級的那個圈子裏的人,尤其這小子隻是抿了一口茶,就知道自己泡的是價比黃金的特級龍井,對茶葉的了解,怕也是經常喝才能如此,要知道,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可李德東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莫邪哪裏喝過什麽禦十八,隻是莫邪極為愛喝茶,尤其是對龍井,大紅袍特別偏愛,稍微一動腦筋都能猜的出來,李德東這種臭屁的家夥,要是不泡上一壺極品龍井,來顯擺一下自己的逼格那就見鬼了。
“哈哈,沒想到莫先生還是喝茶的行家。”李德東哈哈一笑,示意周澤楷可以出去了,周澤楷十分恭敬的離開後,他這才笑嗬嗬的問道:“不知道,莫先生來此找我,有何貴幹?”
莫邪喝了一杯後,有些意猶未盡,全拿自己不當外人的模樣,自顧的斟了一杯後,這才說道:“我聽說,李大師是歐洲學術又成,闖下了諾大的名氣歸來的?”
“不敢不敢,不過就是一些預知未來,占卜吉凶的小道而已。”李德東謙虛的說道。
還真是不含蓄啊!莫邪心裏罵道,這哪裏是謙虛,分明是在給自己鼓吹,還洞破天機,這話說的簡直不能再低調了。
“我其實也是聽一哥們說的,說李大師特別準,最近吧,我就覺得自己有點不順,眼皮總跳,我就琢磨著,是不是要發生點什麽事兒?李大師,幫我算一下唄?”莫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道。
李德東眼神裏閃過一抹喜色,可隨後就消失不見,眉頭一鎖,沉吟了片刻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韓蕊和米桃桃,說道:“莫先生,我們這占星術,有自己的規矩,這……”
“規矩?哦!”莫邪滿臉我懂的樣子,隨後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金牛座,對了,要不要生辰八字?”
李德東眼角微微的輕抽了一下,這家夥是故意跟自己裝傻充愣的吧?還是說自己這話說的不夠明顯,太過含蓄了?
說著,李德東三指一撚,做了一個錢的手勢,很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嗨,這事鬧的,不就是錢嘛,直說不就得了。”莫邪大咧咧豎起一根手指的問道:“說吧,多錢?一百夠不夠?”
李德東聽的都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了,自己十年前在歐洲給人占卜的時候,怕是一字千金也不為過,一百塊,連門都別想進,可這小子,卻一開口說出了一個讓自己感到很侮辱的價格,偏偏他又不得不忌憚這小子身份,有怒不敢言。
“哈哈,沒想到莫先生猜的這麽準,竟然知道我占卜一次的費用就是一百萬。”可李德東畢竟老奸巨猾,一開口,就把一百後麵加了個萬,這在正常人看來,都會覺得,有錢人才不會提多少萬,太俗,可他不知道,莫邪壓根連一毛錢都沒打算給他。
莫邪哈哈一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李大師別在意哈,我這人就是這樣,比較喜歡開玩笑。”
“嗬嗬,很幽默……”李德東做了一個你很調皮的笑容,心裏卻已經把莫邪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如果不是徒弟跑進來跟自己說明了情況,就這種人,他早就喊保安給丟出去了。
“呐,我這人呢,最信命了,錢,我有,女人,喏!你也看到了啊,什麽時候都是倆……年輕,火力旺!”莫邪滋滋得意的吹噓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韓蕊和米桃桃那殺氣騰騰的眼神。
李德東略有些尷尬的賠笑了兩聲,問道:“那不知道,莫先生想占卜什麽?”
莫邪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師,剛才我也說了,我最近吧,總是心神不寧,眼皮一直跳,心裏就嘀咕著是不是有啥事,你給我算算唄?”
李德東微微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副精致的塔羅牌,說道:“洗牌。”
莫邪一臉認真的拿起塔羅牌,洗了一遍後,覺得似乎有些不滿意,又拿起來再洗了洗,李德東則說道:“將牌麵向下疊齊放在自己麵前,集中精神,不要想任何事物,順從自己的想法和意誌,從牌中抽出一落,放在牌疊的最上方,也就是切牌,幾次都可以,順從你的想法來。”
莫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隨後,按照李德東的要求,切了七八次,這才微微的睜開眼睛,問道:“可以了吧?”
李德東則是一臉凝重的說道:“不要說話,凝神!”
莫邪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德東則是很歉意的衝韓蕊以及米桃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了指旁邊休息的房間,倆女孩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於是轉身離開了。
屋子裏就剩下了李德東和莫邪倆人,就在此時,李德東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百葉窗唰的一聲摺疊了起來,整個屋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莫邪心裏咯噔一聲,就在他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眼前突然騰起了兩束燭光,李德東在燭光中顯得格外的神秘陰森,聲音極為壓抑的說道:“接下來,我將會請示神,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