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彼岸苦水

  程序繼續說道：「這個房間的中心，有一把鑰匙，只要拿到那把鑰匙可以出去了！」

  貝爾納代斯聽完說道：「我去。」

  他走進充滿核彈的房間，來到水團面前，伸手去抓，結果抓了個空，他在去抓，還是一個空，他在水團面前研究了足足3分鐘，這已經是他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但是依舊沒有成功，只能回來問問程序到底怎麼回事了。

  程序在聽過貝爾納代斯的敘述后，說道：「這些水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個房間我從來沒進去過，而且它的存在超過了我的許可權。但是我卻知道怎麼消滅這些水！」

  「如何？」一直沒有說話的索倫開口問道。

  「喝掉？」奧古斯丁問。

  「怎麼喝？」琴又問。

  「當然是用嘴喝！」程序再答。

  「用嘴直接上去吸？」蕾絲再問。

  「對對對，非常正確！只要把水喝光就可以拿到那個出去的鑰匙了！」程序最後一次將它知道的全部說完。

  「那還不簡單。」索倫下了定義的說道。

  程序卻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既不答覆，也什麼都沒說,有些尷尬，一陣冷場。

  迪克和貝爾納代斯對視一眼，都感到了事情並沒有這麼的簡單。

  貝爾納代斯咬咬牙：「我去！」

  貝爾納代斯在此來到水團邊，哈腰低頭去喝水，但是水在一進嘴的瞬間，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他開始了平生第一次哭泣。他根本不顧及別人的對他的看法，依舊不斷抽啼著。

  奧古斯丁等人都是有些傻眼，怎麼這個看似富可敵國的房間這麼的詭異，剛把一個巔峰戰士弄殘，這又弄哭了一個傳奇。

  迪克喝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序再次出現，回應道：「我的神，這水的來歷我也不清楚，但是喝下這種水會使喝了的人感到絕望，精神錯亂，產生幻覺，會想起自己生平最痛苦的往事，使人的身體和心理同時遭受巨大的痛苦。而且這水會被手穿透，無法被消失、分離、鏟起、抽取、變形，說明無法用物理辦法對付。唯一方法只能被喝掉，而且如果有人開始嘗試喝掉它，就必須一次性喝完，因為換個人的話，它還會再次回滿！」

  「這麼邪門！我去試試！」奧古斯丁還真想去見識見識能讓傳奇哭泣的水有多麼的難喝。

  迪克一把將他拉住，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奧古斯丁說：「你相信我，我這輩子還真經歷過什麼受不了的痛苦。」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沒等你喝完，房間里的高能魔力就將你擊倒了，你的等級太低了，身體會受不了的。」迪克回答道。

  「那怎麼辦？唯一能承受這麼高能魔力的人還在那哭呢！」奧古斯丁指著貝爾納代斯說道。

  此時貝爾納代斯已經好多了，他的意志遠比奧古斯丁相信的要剛強的多，只是絕望水實在是太過的可怕。

  貝爾納代斯走出門外，現在已經不在抽啼，但是依舊控制不住眼裡下落的眼淚。他聽到奧古斯丁這樣說，覺得自己身為一位傳奇，在貝加爾莫是應該受到眾人膜拜敬仰之人，卻在角落裡痛哭，他越想越覺得羞愧萬分。

  但是貝爾納代斯卻遲遲沒有在走進去，他不是不想證明自己的堅強，實在是絕望水太過的可怕！他實在是受不了再一次經歷剛才那樣的痛苦。如果非要在死和絕望水之間做出選擇，那麼他寧可選擇死，也不會再去碰那鬼東西。

  迪克將一切看在眼裡，淡淡說道：「我去吧。」

  「不要！」琴拚命向前將迪克抱住，抱的死死的。

  迪克沒有掙脫，只是輕輕捋了捋琴的頭髮，柔聲說道：「琴，你是一名騎士，高貴的騎士。你來告訴我，真正的騎士精神是什麼？」

  琴心裡明白迪克要說什麼！但是在理智和本能之間，琴很難做出選擇。

  她不說話，淚已經將迪克胸口的衣服打濕了，但是迪克可以感覺到，琴擁抱他的力道輕了那麼一絲！

  「這才是我認識的琴！守護榮譽，公正憐憫，不怕犧牲！」迪克不費力就掙脫了琴的懷抱。

  迪克也覺得自己沒有把握，他和奧古斯丁雙手緊握在一起，做了個男人之間的胸膛碰撞，沒有說出『再見』就走進了房間。

  迪克來到絕望水面前，喝下去那麼一口，他面目瞬間變色，全身的肌肉和器官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過了足足10分鐘，他才站了起來，回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絕望水一滴滴的減少，時間在就過了1分鐘，這是迪克能夠承受輻射的極限時間。

  「迪克神大人讓我見識到了你們人類的可貴，但是這還不夠，還需要一個人做出犧牲。」程序提醒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要拿到鑰匙，我們就可以出去么？」奧古斯丁已經快到了憤怒的邊緣。

  「是的，沒錯。迪克大人已經觸發了『永夜廢墟』的毀滅程序，這也是離開這裡的唯一方便，但是需要犧牲一個人引爆核彈，這樣才能獲得離開這裡的足夠能量。」

  「沒關係，我來好了！」貝爾納代斯已經站了起來，終於回復了他傳奇的本色。

  貝爾納代斯覺得自己一個傳奇做小女人姿態，丟盡了臉面，實在是無顏面對這些後輩，而且要弱者為了他而犧牲實在是他不想看到的。或許他在是絕望水的影響下，產生了死志，又或許他要告訴這些後輩，作為一名傳奇不僅要有過人的實力，還要有高人一籌的品質。

  他要做為眾人犧牲的那個人，他哈哈一笑，放蕩不羈的高喊道：「樹愈靜而風不止，我愈戀而她不在，既然世間沒有完美的女人，我的人生還有什麼追求！！！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房間內，迪克要就已經血肉模糊，全身皮膚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

  「不！」琴看著迪克的背影，死命的往裡沖，但是被蕾絲和奧古斯丁拉住，奧古斯丁流著淚勸道：「他是為了我們才選擇犧牲自己的，我們不要辜負了他！」

  其實不僅奧古斯丁，琴也都知道迪克受到的輻射是致命的，他已經沒有辦法活下來了，但是已經不想放棄那一絲絲希望。

  房間內，迪克看到外面的混亂，他當然知道琴的性格，也知道她聽不到也聽不進去自己的勸阻，但是依舊蠕動嘴唇，在心中對著琴說道：「活下去！」

  迪克已經不行了，迪克終於喝下了最後一滴，水迪克最後拿到了鑰匙，捏碎了這個開關。

  與此同時，貝爾納代斯同樣捏碎了一顆核彈。

  兩聲清脆的程序之後，彷彿時空都靜止了，一道白光閃過，九烈火法貝爾納代斯化成了無數光點，飄零在空中。

  此時如果你站在一個凌空的角度上，也許是被這些鱗次櫛比的高樓,驀然坍塌的景象所震撼，『永夜廢墟』就像沒有支架的軀體，突如其來的倒塌，不給人一絲喘息的時間。光速嗎？那麼快，也許是的。

  塌陷過後的寂靜是可怕的，生靈塗炭，地貌被毀，無限的悲哀在這裡瘋狂的滋長，像是那眾多的廢墟。『永夜廢墟』在沒有了原來的光彩與華麗，只剩下一片空白，一個個碩大的塌方地洞最終組成了更加荒蕪的深淵。

  與惡龍糾纏久了，自身亦成了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會以凝視。

  這深淵如同一隻憂傷的眼睛，凝視著你，讓你時刻不能忘記它，而你的眼淚會打濕你的長發，使你的心墜落深傷。眼淚不聽話，回憶會坍塌，就連此岸都是殘缺的，否則彼岸也會跟著這深淵而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