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塊黑布

  遞給迪克藥水后，屠坐在搖椅上，拿著這塊普通的黑布，仔細的看了看，有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好熟悉的味道，最後貼在自己的臉上，容情的愛撫著。

  屠的這個動作使得這件雜貨店裡突然被悲傷充滿，雜貨店裡的一個客人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愛人，作為普通人的他都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悲傷。

  沒有人知道，這塊黑布代表了屠先生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歷，能夠走到傳奇巔峰的聖堂刺客怎麼會沒有精彩的故事。

  20多年前的屠還是一個傭兵隊伍的隊長，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階戰士，在一次普普通通的戰鬥中他瞎了。

  他那時很年輕，但是他彷彿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一個瞎了眼的刺客，只能去等死。

  這之後的5年裡，他受盡了人間的冷漠，他的部下離他而去，他的朋友更是已經高不可攀，就在他飢腸轆轆，將要餓死的時候，一頓飯出現在他面前。

  這是一個妓女，他最瞧不起的職業，但是就是這個他經常關照的妓女收留他。

  最初他還因為一個妓女的救濟而糾結，深以為恥。但是妓女和他說，她在屠是個乞丐的時候，她就認識屠了，只是屠自己不知道而已，後來屠發達了，她就更只能對他默默關注了。

  如果不是屠瞎了眼，屠對這個妓女而言依舊，如果如同屠的那些昔日朋友對屠一樣，那麼的高不可攀。

  這時屠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他以前只是個乞丐，連面前的這個妓女都不如。後來只是做了個美夢而已，現在只是夢醒了而。

  這之後屠就和這個妓女住在了一起。妓女的這個房間是一個雜貨店的套間，這就暫且叫做家吧。

  屠在這個家裡最難過的就是晚上！

  因為每天晚上的經歷就和這個現在一模一樣。只是隔壁的援交女郎變成了收留屠的妓女，而理髮店的老闆吉姆變成了關照妓女生意的嫖客。

  對這個情形屠還算適應，但是隨著屠和妓女一起生活的時間越來越久，屠就變得越來越介意。

  屠開始憎恨那些嫖客，開始憎恨收留他的妓女是個妓女！因為他愛上了她！

  屠因為忍受而變得猙獰、扭曲，這段對靈魂的折磨要比他以前對身體的磨鍊難千萬倍。

  就當他馬上就要忍不住的時刻，妓女告訴他，他可以不用在忍受了，她不在做妓女了。

  屠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他忘情的抱著妓女，瘋狂的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兩人倒在了那張床上，就是他一直想上但是又不屑上又不敢上的妓女床上。

  這一晚，妓女帶來快樂解放了屠的靈魂。

  但是清晨照進房間的時刻，妓女又帶走了屠的所有快樂！

  她告訴屠，她得了重症，馬上就要死了。

  這一天，屠覺得上天要帶走他所有的所有！

  屠不認命！他帶著妓女踏上了醫治的路，這一刻他無比的堅定，他變的堅強。他可以忍受眼瞎，可以忍受黑暗，但是他不能忍受妓女的離去。

  在吉美拉王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羅斯治好了屠的眼，但是羅斯醫不好妓女的絕症。

  悲催的屠只能用醫好的眼無助的看著懷中的妓女離她而去。

  妓女說：「你能看到我的樣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屠知道妓女是在為他醫好了眼睛而高興。

  屠說：「你長的好美，我一生中遇到的女人中，就屬你最美女，最漂亮。」

  佳人已逝，屠還得繼續活著。

  屠感激羅斯治好了他的眼睛，讓他看清了自己的愛人。但是對於已經是大魔導師的羅斯，他一個高級戰士卻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

  屠又回到了阿拉木圖，又回到了南城的紅燈區，又回到了那間雜貨鋪。

  5年，只用了5年，屠用那顆堅強的心強勢崛起，最終實現今日的成就。

  他在晉級傳奇后，將這個遮擋瞎眼的黑布寄給了羅斯，並告訴他，如果以後有什麼要求可以拿著這塊黑布來這件雜貨店找他。

  屠回憶完自己的往事，將黑布疊好，放進了懷中，對恢復好身體的迪克說：「羅斯大師已經晉級為傳奇了么！好好好！羅斯大師是怎麼跟你說的？他對我說了什麼？」

  此時，迪克已經知道屠就是羅斯讓他找的人，所以就可以坦誠相告：「羅斯沒說什麼，他就說，我可以在這裡提個要求，你會儘可能滿足我的！」

  「你要什麼？」屠問道。

  「我想要將這份『永夜廢墟』的地圖交給樂園的人，這個地圖會自動記錄我的行蹤，最重要的是它標記了阿波羅號的準確定位。地圖不會說謊，所以我的任務完成了。作為回報，樂園的人要給我家族自由！」迪克答道。

  「可以！這份地圖我會幫你交給『樂園』的人，你的家族會恢復自由！我這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黑布的事了了！你還可以提一個要求作為刑訊你的補償？」屠繼續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你這裡找到一份工作，積攢我的啟動資金！」迪克說道。

  「工作？資金？幹什麼用的！？」

  「我不瞞你，我組建一支軍隊，畢竟在這個荒蠻的時間裡，只有槍杆子出政權！」

  「你小子志向很遠大么！不過這條道可不好走！」

  「我知道，不過多難我都要走下去！」

  「好吧，我這裡的工作有很多種，你要哪種？」

  「殺人，在這個世界我殺人的手段弱了很多，我想補補短板！」迪克言簡意賅。

  「羅斯告訴你沒有我是誰，告訴你沒有在我這裡殺人會很危險？」屠問道。

  「他都沒說。」迪克如實回答。

  屠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思索了好一會。

  隔壁的理髮店老闆吉姆一聲哀嚎，終於結束了一段人肉征程。屠好像受到了靡靡之音的啟發，瞬間想明白了這塊黑布和迪克的關係。

  羅斯和屠的往日的恩情，迪克只要拿著黑布，迪克在屠這裡一定會受到照顧，而且迪克對羅斯沒有用敬語，說明兩人關係真的非同一般，這在明白不過了，所以羅斯才會沒有其他的任何交代。

  不過隨即想到：如果這小子雖然天賦不錯，但是上戰場還差了一些，可別殺人不成，反被人殺！所以還是慎重一些好，別把羅斯大人的面子弄沒了！

  屠想的頭頭是道，看著迪克的眼色就有點不懷好意了，雖然要給這小子一定的好處，但是也不能讓他得到的太容易，這樣成長的才會快。

  看看看！屠先生的覺悟多高，這麼快就設身處地的為迪克考慮了！

  看著屠的肆虐眼色，迪克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節外生枝了？

  屠故意做出有些為難的表情，說道：「既然羅斯大師讓你來我這裡，我就會沒有保留的照顧你。但是把話說在前面，我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現後悔還來得及。」

  迪克心想：怎麼又是這套路，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他也只好認真的看著屠，搖了搖頭。

  「真是一副倔脾氣！不過符合我的胃口，不過你能不能做這份工作，能不能學到我殺人的技巧等會再說。你先要記住，我的真名叫做屠，但是在別人面前我叫楊基，記住了！

  「好的，楊基先生。」迪克現學現用。

  「現在時間不算太晚，我們去喝兩杯，隨便把你的事給處理了！」屠說完，就要領迪克出門，就是這時，從門外飛身進來一個少年，這少年好一副陰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