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雨同甘苦 居定桃源世外書(一)
一路風雨同甘苦居定桃源世外書(一)
幸好天可憐見,因為晚上的大雨將地面淋濕,使地面也不是那麼堅硬。兩個孩子從山坡滾跌到了深塹中都沒有受太大的傷,只是躺在柔軟的地上暈厥了過去。
不久,趙懷心先行醒來。剛一起身就感覺渾身刺痛,上下到處都是滾下山坡時弄的傷口,但都只是些皮外傷,未曾傷及筋骨。趙懷心艱難的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深塹之中。兩面都是峭壁又高又陡,根本就無法攀上去,只有前後兩個路口,但卻不知道又通向什麼地方。趙懷心抬頭看著被兩邊峭壁上的大樹所遮掩的天空,深呼了口氣,轉頭看著一邊昏迷不醒的花郁菡。
趙懷心急忙上前扶起了花郁菡輕輕的喊了幾聲,花郁菡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剛一醒過來,就感覺到身上的傷痛,輕輕的叫喊著疼痛。
趙懷心急忙問道:「小菡沒有摔著吧!?」
花郁菡恍恍惚惚的上下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摔著,只是沒感覺特別的疼痛,隨即搖了搖頭。花郁菡一邊咳一邊低聲道:「阿心哥哥,我好渴啊!」
趙懷心急忙四處張望,在這樣的一個深塹中,前後不知何處,兩壁又高不可攀,跟本就無處找水。趙懷心見地上有些大雨過後的水窪,但那裡面的水渾濁不堪根本就不能喝。轉頭看著花郁菡兩嘴唇都幹了,很是著急。
趙懷心四處又看了看,看著深塹壁上長著的一些蔓藤樹根,一些雜草樹葉都還掛著水珠,趙懷心眼珠子一轉,急忙道:「小菡,稍等一會,我給你弄水喝。」說完就伸手準備去接水珠。
趙懷心剛一伸出手,見自己兩手骯髒不堪,此時又看見地上掉落的一些葉子,趙懷心就選了一葉比較大的,弄乾凈后,就開始四面去收集水珠。
花郁菡只是模糊的看著趙懷心一會左一會右,一會前一會後,大致猜到是在為自己弄水。好一會,趙懷心總算集滿了一葉乾淨的水,小心翼翼的拿到花郁菡身邊,然後慢慢的喂花郁菡喝了下去。
花郁菡一邊緩緩喝著一邊道:「多謝阿心哥哥了。」
趙懷心笑道:「不用謝,還要嗎?」
花郁菡其實因為口渴,極度的想喝水,但此時知道趙懷心弄水不容易,而且這一點水,也讓自己沒有那麼難受,於是笑道:「不用了。」
喝完后,趙懷心與花郁菡前後看了看路口,搞不清楚哪邊是上是下,看去都差不多。趙懷心以往的經驗現在也不管用了,問道:「小菡,我們走哪邊呢?」
花郁菡道:「我也不知道,隨便吧!走這邊」說完指向了一邊。
趙懷心見花郁菡隨便指了個方向,就牽著花郁菡朝那個方向走去。路上花郁菡越來越感覺不舒服,突然就倒在了路上,趙懷心急忙扶著花郁菡,一摸花郁菡的臉,趙懷心驚道:「好燙啊!遭了小菡肯定是發燒了,怎麼辦?」
趙懷心突然想起以前在戲班的時候,薛燕發燒的時候方靈娟照顧她時候的方法。此時趙懷心也只有依葫蘆畫瓢,急忙將花郁菡扶到一邊,然後脫下外衣拿到那些水窪里去打濕瞭然后敷在花郁菡頭上。
趙懷心不停的回憶當時薛燕發燒的情景,想起了還有被子,此時花郁菡冷的渾身捲縮了起來,還不停的囈語叫冷,趙懷心著急的念叨道:「被子被子,我這會上哪兒弄被子啊!連衣服都是濕的。」趙懷心看著自己的衣服,暗道:「把衣服弄乾,也好比濕的強。」
趙懷心將自己衣服盡數脫光,然後剛舉著衣服,在深塹里來回的跑,想借著風把衣服弄乾。而趙懷心餓著肚子終於堅持把自己的衣服弄乾了,於是急忙拿到花郁菡身邊準備給她換上。但看著花郁菡卻臉紅起來,不敢去給她換衣服,可花郁菡已經全身縮成了一團,而且花郁菡身上的衣服全是濕的。
趙懷心急忙將弄乾的衣服給花郁菡穿上,然後將起扶到一處比較干一點的地方躺著,雖然花郁菡依然很冷,但比起剛才來好了一些。趙懷心將花郁菡額頭上的衣服又再次拿到水窪處打濕,然後又從新敷上;接著又拿著花郁菡的衣服開始來回繼續奔跑。又過了好一會,衣服終於徹底幹了,而趙懷心也已經筋疲力盡,重重的喘著氣,然後又將衣服給花郁菡穿上,但花郁菡還是冷個不停。
趙懷心已經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將花郁菡抱在了懷裡,過一會,花郁菡才緩緩的好了些,但趙懷心自己卻冷得直哆嗦。到了中午的時候,一縷陽光射進了深塹,趙懷心喜出望外,急忙扶著花郁菡來到太陽光的地方坐著,趙懷心感覺很是舒服,隨即肚子的一聲餓叫。趙懷心才想起了一個嚴重的事情,自己已經餓了一整天,再不找點吃的恐怕真的就會餓死在這裡了。
趙懷心輕輕的放下昏睡的花郁菡,然後道:「小菡,你在這裡等會,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趙懷心看了看左右兩邊,就朝一邊走了過去。但一路都是峭壁蔓藤,樹根與雜草,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吃的。趙懷心繼續朝前走了一段路,總算看到道路兩邊長著一些野果。趙懷心急忙衝上前去,摘來看了看,隨即就吃了一顆,味道很澀,但卻有些回甜。趙懷心急忙摘了些繼續朝前走,發現這樣的果子越來越多,趙懷心一路邊吃邊摘了許多后,就跑回了花郁菡身邊。
趙懷心急忙扶起起花郁菡,看著花郁菡渾身還是很冷,額頭依然很燙,趙懷心又將搭在花郁菡額頭上的衣服從新換了一下,花郁菡非常虛弱的看著趙懷心道:「阿心哥哥,我好冷啊!你說我會不會死掉啊!」
趙懷心急忙安慰道:「不會的,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掉的。不會有事的,只要退了燒就好了。」
花郁菡道:「可是,我感覺好冷,好難受。」
趙懷心急忙道:「因為生病了,所以才會難受呀!別想太多了。」說完拿著摘的野果,道:「小菡我找到些野果子,有些苦,但總比餓肚子好,快吃吧!吃了就會好起來的。」花郁菡點了點頭,伸手拿著野果吃了下去,趙懷心也在一邊吃了起來。
吃飽后,趙懷心休息了一會,就背起了花郁菡繼續朝有野果的那個方向走去。畢竟這樣就算路途再遠,也不會立即就會餓死,雖然已經出了太陽,但地面依然泥濘不勘,很是難走。
走到了晚上,趙懷心就與花郁菡在深塹中休息,而趙懷心的衣服全都穿在花郁菡身上。晚上,整個深塹風聲呼嘯,冷得趙懷心直哆嗦,雙手抱著肩頭,坐在花郁菡旁邊,冷得牙齒不停的打顫。花郁菡也冷的捲縮成一團,只是沒有趙懷心嚴重。
趙懷心伸手去摸花郁菡的額頭,竟然沒有早上那會燙了,心頭也高興起來。到了深夜,夜風更是刺骨,趙懷心冷得不停的走來走去,看著花郁菡渾身也開始發抖。趙懷心急忙來到花郁菡身邊抱著花郁菡擋著從一邊吹來的夜風,而因為抱著花郁菡,也感覺到了一些溫暖,只是背後受到夜風無情的襲擊,冷得受不了。
趙懷心緊緊的咬著牙堅持著,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此時更是冷得趙懷心受不了,不停的伸手在後背上下搓著,這難熬的一夜總算過去了。
早上的陽光也算出得很早,一縷一縷的射進了深塹中,趙懷心感到舒服了許多,再一看花郁菡,在自己懷裡睡得很安穩。趙懷心伸著冰冷的手去摸花郁菡的額頭,感覺很是暖和。此時花郁菡卻被趙懷心的手冷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趙懷心急忙問道:「小菡覺得怎麼樣?」
花郁菡摸了摸額頭,咳嗽了幾聲,道:「好多了,只是還是有點昏昏的。」說完看著趙懷心渾身慘白,嘴唇發紫,急忙問道:「阿心哥哥,你怎麼沒穿衣服啊?」
趙懷心吸了吸鼻水,道:「沒··沒事。」
花郁菡感覺到自己身上不對,低頭一看自己外面雖然穿的自己的衣服,但裡面卻穿著趙懷心衣服,問道:「我怎麼穿著你的衣服啊?」
趙懷心道:「昨天你不是生病了嗎?你渾身冰冷,那時候我倆的衣服都是濕的,所以我就先把我的衣服弄乾后給你換上的。」說到這裡趙懷心臉紅了起來。
花郁菡臉也紅了起來,道:「那你晚上都一直這樣?」
趙懷心點了點頭,花郁菡很是感動,急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趙懷心,道:「傻瓜,趕快穿上吧?」
趙懷心道:「那你···」
花郁菡道:「雖然沒有好,但沒有昨天嚴重了,過兩天就沒事了,你趕快穿上吧!」
趙懷心點了點頭,急忙穿上花郁菡的衣服,頓時感覺溫暖無比,很是舒服。這時花郁菡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還帶著咳嗽聲,趙懷心低頭一看自己是穿的花郁菡的衣服,頓時羞得整個臉通紅。
花郁菡笑道:「想不到阿心哥哥穿女孩子的衣服是這個樣子啊!不過也挺好看的。」
趙懷心紅著臉道:「好了,咱們快走吧!」花郁菡一連咳嗽一邊笑,一邊點頭一邊跟著趙懷心朝一邊走去。
兩人又走了一整天,雖然路上有些野果充饑,但始終在深塹之中,花郁菡有些灰心,咳嗽道:「阿心哥哥,不如我們倒回去,走另一邊好不好。」
趙懷心道:「怎麼了?」
花郁菡道:「我覺得咱們可能走錯路了,不然怎麼還走不出去啊!一直都在這裡面。」
趙懷心安慰道:「小菡,不要灰心,我相信我們能走出去的。只要一直走下去,總會走到頭的,如果走不通,到時候再倒回來好不好,反正這路上也有些果子可以吃。」
花郁菡一邊咳嗽一邊點了點頭,兩人又走了一天,花郁菡身體也漸漸的轉好,雖然還是有些咳嗽。第三天的時候,兩人正在深塹中趕路,突然花郁菡道:「阿心哥哥,你聽,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