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星沒雲中埋 風起明星照太白(三)
月暗星沒雲中埋風起明星照太白(三)
李瑒轉眼就叫道:「趙懷心不僅數次拒絕我父王的邀請,此時還挾持郡主,大罪當誅,不用顧及郡主,全力給我殺了姓趙的。」
李瑒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就連狄連風等人都感到有些吃驚,雖然眾人效力永王時間不長,但誰都知道永王對兩個女兒可說得上比掌上明珠還掌上明珠,可說得上是寵愛萬分事事順從。此時聽到永王竟然對李瑒的命令不加勸阻,個個都吃驚萬分。
但更為吃驚的還是李永麗與趙懷心兩人,李永麗聽到這裡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大了眼睛望著李瑒,趙懷心也沒想到李瑒會說這樣的話,而且李璘還不聞不問。趙懷心知道再挾持李永麗也沒什麼用處,此時見狄連風等人已經撲了過來,急忙將李永麗一推,趁那些弓箭手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急忙縱身就上了屋頂。
狄連風等人剛縱身而出,就看見李永麗被推了過來攔在了面前,跟著就看見趙懷心上了屋頂,鄒顯狄連風兩人讓開李永麗也跟著縱身上了屋頂。李瑒見所有弓箭手全都沒有立即出手,還在確定自己命令。而趙懷心已經趁機上了屋頂。
李瑒著急的衝上前去,搶過一把弓,大吼道:「叫你們殺了姓趙的,沒聽見嗎?」說完就對準趙懷心射了一箭。
那些弓箭手此時才急忙搭箭對準趙懷心射擊,而趙懷心已經上了屋頂,迅速打倒幾人縱身而去。狄連風與鄒顯剛上屋頂就被地面的弓箭手射來的箭逼了下來,而在屋頂的那些弓箭手面對著下面射來的箭弄得驚慌失措,逃的逃傷的傷,亂成一片,慘叫聲不斷。
李瑒見最後還是讓趙懷心走了,異常的憤怒,舉手憤憤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低罵道:「沒用的東西。」說完看著狄連風等人道:「姓趙的中毒在身,想必跑不遠,勞煩幾位武林前輩奮力追趕。」
狄連風笑道:「小王爺放心,我們一定會解決掉姓趙的小子。」說完就與眾人縱身出了王府追趙懷心去了。李瑒轉眼又看著那些禁衛軍,罵道:「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我追。」那些士兵個個驚慌失措,蜂擁出了王府。
李璘見李永麗被推了過來,哪裡還在乎趙懷心是否走掉,急忙上前詢問道:「麗麗,你沒事吧!」
李永麗在聽到李瑒的命令后,轉眼就看著李璘,但見自己父親竟然沒有阻止的意思,更是驚得呆若木雞。被趙懷心推出后就被卓含和何西龍接住,跟著就看到李璘匆忙而驚慌的上前來詢問,這才回過神。看著李璘心中又氣又惱,兩眼淚花一落而出,使勁一甩手,哭道:「你現在來問什麼,剛才你為什麼不說話勸阻。」
李璘也感到很無奈,道:「我···」
李永麗越說越傷心,想著自己在趙懷心手中,雖然自己明白趙懷心不可能會真的殺自己,但那種情況下自己父親兄長竟然完全不顧自己安慰,叫所有人強行攻擊,特別是李瑒還明口而言不用顧及自己。李永麗想到這些,又惱又恨,轉眼狠狠的看了李瑒一眼,又轉眼看著李璘怒道:「你們算什麼大哥,什麼父親。」說完甩手就朝自己卧房跑去。李璘焦急萬分的跟在了後面,一邊追一邊喚著李永麗。
此時李白與高適也出了正廳,見外面亂成一片,不少禁衛軍正匆忙的從王府離開,狄連風等人也不在王府,李璘也為了女兒道歉而離開,就剩下李瑒一個人站在門前,忿忿不平。
李白與高適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上前告別道:「小王爺,我們先告辭了。」
李瑒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高適,笑道:「今日那姓趙的小子,不識好歹,壞了大家雅興,還望兩位先生不要見怪才是。」
高適臉色一沉,正想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的時候,旁邊的李白已經看出了高適的想法,雙手抱拳,笑道:「小王爺言重了,那我和高長史就先告辭了。」說完看向了高適,道:「高長史,請。」
高適豈不知李白刻意將話搶在自己前面的意思,看著李白,想起之前在正廳李白給自己的警告,心中的話總算咽回了肚子里。
兩人出了王府後,高適異常憤慨道:「太白,你為什麼要隱瞞我,想必你早就知道永王要謀反吧!」
李白輕嘆一口,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輕問道:「達夫既然知道了,以後作何打算。」
高適看著李白,驚問道:「太白,難道你還要留在這裡幫永王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李白望著天空深嘆一口氣道:「我李白生平傲氣,因此早在朝廷得罪了那些阿諛奉承之徒,才隱居廬山,後來得永王看重三番相請,成為其幕僚,我即無諸葛孔明之材,卻受劉玄德之恩,這讓我生不得志之人如何不感動。」
高適急忙道:「感動?這可是謀朝篡位,十惡不赦的大罪,你就因為他來請你那麼三次就甘願隨其謀事?」
李白笑嘆道:「是啊!我本無材為天用,只恨枉度春華窮。相識天下豪傑眾,知己一人卻難逢。」
高適聽聞李白話語,心頭也感觸很多,長嘆一聲吟道:「天地深知君志鴻,日月可昭君心忠。無奈廟廊不由主,長醉居隱廬山龍。」
高適吟完后,看著李白道:「想來,我也勸不了你了。」
李白看著高適問道:「達夫呢?達夫素來正直忠義,現在知道了王爺的目的后,恐怕不會在留下了吧!」
高適點了點頭道:「我準備離開永王,另謀他處。」
李白問道:「你可是江陵長史,你這麼走恐怕···」
高適笑道:「這個太白放心,我自有辦法。倒是太白你,雖然你心意已決,但我還是想勸你早早離開永王,他雖然對你有玄德之恩,但卻無玄德之材,更無玄德之德。就算現在世道混亂朝廷動蕩,他也不是帝王之材。」
李白自然也知道高適沒有說錯,苦笑道:「是不是帝王之材我也不知道,不過永王看得起我,我自然會為永王盡忠而死。」
高適也是一陣苦嘆,道:「可惜太白你沒遇對人。」
李白苦笑道:「好了,達夫咱們不說這個了,既然你準備離開了,不如到我那裡好好喝上一杯,就當作我給你餞行吧!」高適苦笑著點了點頭,就隨著李白去了。
趙懷心縱身從屋頂逃出王府後,料想狄連風等人肯定會追來,若在屋頂上逃跑勢必被追上。出了王府後當即就下了屋頂,因為趙懷心的出現,倒是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趙懷心看著人群都注視著自己,知道這樣還是會被追上,而且此時身上的毒也不能再托,必須得找個地方逼毒療傷才行。
趙懷心在街上搖搖欲墜的穿梭了一會兒,不時就看到幾個人影從王府房屋頂上竄出,趙懷心知道是狄連風等人追了出來,慌忙的進了一條小巷子,扶著牆壁緩緩前進,但此時趙懷心已經壓制不了內外的毒素,毒性逐漸開始發作。趙懷心一下跪倒在地,一手使勁的抓著胸口,另一隻中毒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渾身開始發寒哆嗦起來。
趙懷心跪在地上,咬著牙萬分的痛苦,暗道:「這···這毒··好··好生了得,若不是聖武寶典恐怕···恐怕我早就命絕當場了。不··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我····」趙懷心胸口一疼,頓時就失去了意識,暈厥在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