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每一座大山都是他的法陣
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濕意,陳臨辭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如果沒有細細的去感悟,怕是很難發現其中的微妙之處,周圍的星元之力正在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度緩緩的流淌,漸漸地凝聚出一股淡淡的濕意,這股濕意散在風中散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陳臨辭能夠十分的確定,它們的確曾經存在過這個世間。
青蓮劍仙這首詩,寫的是酒是水是別離,常人看來隻能讚歎一句不愧是號稱謫仙人的絕頂風流人物,連墨寶都如此不凡,但像陳臨辭這種修行者,卻從中品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他想到了當年在涼州城的時候,趙奕然祭出來的那張縛字符。
僅憑一張紙上的一張字,便可以調動起星元之力以應對強敵,無盡大陸上麵將這種人歸類成了統一的一個職業稱呼,那便是神符師。
陳臨辭有些驚訝,不隻是當年青蓮劍仙留下這首詩的時候,便賦予了這些字神符的威力,還是因為後來的那位臨摹者是神符師,才能夠讓這些文字擁有這種力量,總之可以確定的一點便是,這些字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副書法或者說是前賢留字那麽簡單。
他看著劉翊臉上的微笑,心中對於這個少年的評價,頓時又高了許多,很明顯,這個少年定然是早就對這副字的妙處早就知根知底,才會對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牆上的這副字,個個都是符籙。”陳臨辭緩緩說道。
劉翊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對於陳臨辭的評價也高上了許多,他也是因為家世的緣故,在某部典籍裏曾經看到過關於問水酒樓上這副字的奧秘,這才想起來考問陳臨辭,卻沒有想到陳臨辭竟然還真的答了出來。
這個名叫陳澈的小家夥,不簡單啊。
看到劉翊點頭,陳臨辭愣了一下,繼續問道:“臨摹這副字的那位大家,是一位神符師?”
劉翊搖了搖頭,說道:“後世那位被重金請來臨摹真跡的褚姓大家,雖然在文壇上的地位舉足輕重,但卻是一位實實在在的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修行天賦,更不是一位神符師。”
“你是說……”陳臨辭想到了某種可能。
“沒錯。”沒等陳臨辭話說完,劉翊便說道:“青蓮劍仙,不僅僅隻是一位劍道通神的大修行者,更是一位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神符師!”
“那為什麽,史書裏沒有任何資料記在他神符師的身份。”陳臨辭有些好奇。
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端著酒菜擺上了桌,劉翊取下兩壺杜康,打開封口,一股陳年佳釀的清香便從壺中傳了出來。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劉翊讚歎了一聲,然後將一壺杜康酒
推到了陳臨辭麵前,笑道:“這酒可是好酒,先飲了再說!”
陳臨辭接過一壺杜康酒,斟滿了一碗與劉翊一飲而盡,然後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入嘴中,接著問道:“現在文兄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劉翊笑了笑,說道:“飲酒之後,適合加上幾顆花生,紅燒肉雖好,未免太過油膩。”
陳臨辭知道這是對方在吊自己的胃口,所以隻看著他也不多說什麽。
劉翊自討沒趣,隻好繼續說道:“史書是掌權者寫下的東西,難免會有許多的內容不會留下來公諸於世,況且知道劍仙他老人家是神符師的人,本來就不多。”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陳臨辭直接便切中了問題的要害。
“這很重要嗎?”劉翊夾了一顆花生放入嘴中,很明顯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繼續說道:“青蓮劍仙以劍道聞名於天下,世間罕有人知道他還是一位神符師,因為他的劍法,本來就是符法。”
“劍法即符法?”陳臨辭來了興趣,急忙看向劉翊問道:“還請文兄指點一下,這劍法即符法是什麽意思?”
“世人皆知青蓮劍仙一把青蓮劍縱橫天下直斬天門,卻很少有人會關注,他的腰間,從來都離不開那支狼毫大筆,每到一處風景絕佳的地方,他都喜歡在牆上或者山石上塗塗抹抹寫點東西。”劉翊笑道:“他的字,便是符籙,一首詩詞便是一座符陣,青蓮劍仙在大陸名山絕跡之中留下了一座又一座的符陣,待到他與人為戰的時候,青蓮劍便會觸發這些符陣的力量,整個大陸的星元之力都會被他老人家調動起來,以天地之力迎敵,豈有不勝之理?”
陳臨辭聽的有些震驚,在他的認知裏,能夠利用一張字符調動星元之力與人對戰,便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本事了,青蓮劍仙竟然能夠利用符陣調動整個大陸的星元力量,那該是怎樣的一副大手筆?
古人說,星為棋子夜為盤,形容天上神仙的偉力,那青蓮劍仙這一手,豈不是大陸為紙劍為筆,將星元當做墨汁,用大地與蒼天為戰?怪不得世人都稱之為謫仙人,這種境界,端的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東西?”陳臨辭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疑惑地問道。
無功不受祿,他沒有為這個名為文立羽的少年做過什麽事情,更沒有什麽太多的交情,對方卻告訴了自己這麽大的一個秘密,事出反常即有妖,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有沒有什麽別的目的。
“一定要有什麽理由嗎?”劉翊笑了笑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便是這種故事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東西,告訴你也無傷大雅吧。”
“以符道入劍道,這可是一種非常了不起的做法,這種思
路傳出來,無論對於哪個修行者來說,都可以算是一個天大的好處了,在你這卻成了無傷大雅的小東西。”陳臨辭笑了笑說道:“文兄,你的這個說法很明顯並不能成立。”
“你怎麽這麽煩?”劉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真的需要什麽原因的話,看你順眼不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