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痛快,可是怎麽能甘心呢
武鬥場上傳來一陣唏噓之聲,距離招新大會還沒有過去多久,所以眾人都還記得當初易天行與雄闊海之間的那一場戰鬥,易天行正是靠著閃電般的速度躲過了雄闊海的致命一擊,才將朱雀長劍架在了雄闊海的肩上,並且說出了那句銀塵大師陛下膾炙人口的名言。
天下修行,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誰都沒有想到,今天的這場戰鬥之中,竟然是陳臨辭搶先一步,祭出了自己的長劍。
天行劍刺出,如出洞之長蛇,速度極快,隻在半空中閃過一道白光,便來到了易天行的麵前。
若是換做境界稍低一點,或者是反應速度稍差一些的對手,這一劍怕是便能取了對方的性命,但易天行何等人物,竟然在電光火石的這一刹那間便反應了過來,提起朱雀劍擋住了陳臨辭的攻勢。
噌!
數道火花閃現,朱雀劍的背麵,照映出陳臨辭那張堅毅的臉,易天行雖然擋住了天行劍的攻勢,卻也被劍中所蘊含著的力量給震的虎口有些發麻。
易天行沒有想到陳臨辭的攻勢在如此迅猛的速度下還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便沉聲說道:“陳兄,你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驚喜。”
“是嘛?”陳臨辭淡淡說道:“說來也巧,易兄名諱天行,我的這把劍也叫天行,今日便看看,你這個天行遇到我的天行,到底是誰更行。”
“好。”易天行冷笑一聲,手腕發力將朱雀劍劍勢一轉,然後一道火花在半空之中閃現,晃了陳臨辭一眼,就在這刹那的空檔期裏,易天行迅速的退後了數步,與陳臨辭拉開了距離,然後默念起口訣,將天地之間的星元之力凝聚,又將長劍給刺了出去。
一套劍法說起來複雜,但在易天行的手中卻宛如行雲流水一般熟練,所以不過是在眨眼之間,陳臨辭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把裹挾著火係星元之力刺來的朱雀劍。
朱雀在上古神話體係裏屬於鎮守南方的神獸,南方屬火,而易天行正是一位修煉火係秘法的修行者,這把寶劍與他簡直可以說是絕配。
感受到朱雀劍裏的那道渾厚的力量,二先生華清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滿意神色,沉聲歎道:“這少年星元渾厚,天賦更是絕倫,若加以培養,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大先生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把劍是個挺不錯的神兵,這個人更是個挺不錯的少年。”
二先生笑道:“當初在忘憂穀之中,易天行敗給了陳臨辭,今日這武鬥場上,大師兄覺得誰能勝出?”
大先生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還是相信那個小家夥。”
二先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將目光投向了武鬥台上的那兩個少年。
麵對裹挾著火係秘法飛
速刺來的朱雀劍,陳臨辭該如何應對?這是在那短暫的一瞬間裏,幾乎所有人都在同時思考的一個問題。
很快陳臨辭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的答案便是不去應對。
易天行使出了他修煉的火係秘法,陳臨辭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選擇僅憑一把劍就去硬接。
他也有吞海滔天傳授的江東孫家水係秘法。
易天行的一劍刺出,並沒有如他意料之中那般與陳臨辭手中的天行劍交鋒碰撞,而是刺到了一片虛無之中,巨大的慣力還讓他閃了一個踉蹌。
空氣之中,突然彌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濕意。
不好,易天行的心裏一沉。
他想起了當初的招新大會上,也是同樣的這座武鬥場上,陳臨辭從天而降刺出的那一道裹挾著水柱的一劍。
那道即便是他,也感覺有些忌憚的長劍。
天空中降下了一片茫茫的雨。
陳臨辭從天而降,使出了吞海滔天傳授給他的第一招江流天地外。
他一躍而起之後,即便是有星元之力的加成,所能夠在半空之中所停留的時間也並不長,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他隻能在下降的過程之中,調動星元之力,使出第二招玉綢繞劍舞。
好在他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
雨幕天降,長劍也自天上而來,刺向了武鬥台上的易天行。
隻是朱雀劍上的那團火焰,卻並未被雨幕所澆滅。
細雨打濕了易天行的長衫,他抬起了頭,看到了從天而降的陳臨辭,和他手中的那把天行劍。
“可以用來打敗白清玄的招數,對我易天行使出可並不一定有效。”他冷哼一聲,也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朱雀劍。
噌!
兩把劍在半空之中相交,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易天行的手臂抖動了幾下,麵色也瞬間開始變得有些蒼白。
水火相交,一陣呲呲的響聲傳出,武鬥台上瞬間霧氣彌漫,將靠的近些的學生們的臉上,也給打濕了不少,眾人紛紛探頭望去,待到霧氣消散的時候,眾人才看清楚了台上的場景。
天上的細雨停了,那朵小烏雲也早已飄散,陳臨辭手中的長劍之上,水柱已經消失不見,易天行的朱雀劍上,火焰也已經被盡數澆滅。
但是易天行的胳膊,已經垂了下來,朱雀劍已經被他用右手插在了腰間的劍鞘之上。
他的手臂並沒有被打斷,隻是用力過猛,造成的短暫失力罷了。
而他對麵的陳臨辭,除了頭發有些散亂之外,看上去竟然沒有絲毫的狼狽。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陳臨辭拱手笑道:“易兄,承讓了。”
易天行的嘴角閃過一絲苦笑,看著陳臨辭緩緩說道:“我這隻手臂現
在這種情況,就不跟陳兄客套那麽多了,你比我想的還要強大,這一場戰鬥我打的很舒服,謝謝你,陳臨辭。”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低下了頭,長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隻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是啊,戰鬥固然酣暢淋漓,遇到對手固然痛快,可最後卻輸給了對手,怎麽能甘心呢?
易天行嘴角的苦笑仍然未曾散去,他也是自幼便無敵於同齡人的少年天才,一路打到儒生道場,都沒有遇到過什麽對手。
在忘憂穀中,他輸給了陳臨辭,隻拿了個第二的名次,但那畢竟並非真正的戰鬥,所以他一直都認為,真的要打起來的話,自己並不比陳臨辭要差多少。
現在看來……還是差挺多的。畢竟若在生死之間,差上分毫都是天塹之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