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發光的梅瓶
“我說你小子就是閑的難受撐得慌,竟然跑到這個鬼地方來收什麽古董。”金昊天坐在顛簸的汽車裏,沒有好氣的說道,雖然此刻他做得穩如泰山,但是上下顛簸的滋味是在是不好受。
“嘿嘿,為了兄弟,你老人家就受累了,回去之後,帶你去禦龍閣瀟灑一下。”同樣顛地難受的郝晨光一臉奸笑說道。
“滾蛋,哥們現在可是純情的人,不吃那一套。我說你小子要來,你也開輛好車啊,這破車一路下來非把人顛散架了不可,好在哥們練過。要不然五髒六腑非得離體而出不可。”金昊天抱怨道。
“你丫說的也太惡心了。不是哥們舍不得開好車,實在是現在的村裏人都太精明了,要是開輛好車非得讓他們當成冤大頭痛宰一頓不可。”郝晨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
“被宰過嗎?”金昊天八卦的問道。
“怎麽沒有啊,混這行的誰不交些學費啊。”郝晨光一臉坦然的說道。
“心態真好,行了我先眯一會,等到了叫我一聲。”說完抓著把手,眯上眼睛不多時進入夢鄉。
“嘿,這小子還真行,這麽顛簸說睡就睡啊。真是偶像哎。”看著旁邊呼吸韻長細聲的金昊天,郝晨光一臉不可思議的對司機兼保鏢周海廷說道。
“老板金少是不是當過特種兵啊。”周海廷問道。
“好像是。”郝晨光道,說真的他還真不知道金昊天當得到底是什麽兵。
“這就難怪了,對於特種兵來水,在複雜的情況下也是一種必備的素質。”周海廷解釋道。
“難怪啊,哎呦,還有多少路程啊,在這麽下去可真是要了我的小命了。”郝晨光道。
“快了,還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坐在副駕上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他是今天這單生意的中介人,俗稱搬磚頭。
“還有十幾分鍾啊。”郝晨光一臉苦相的說道。
“嗬嗬,堅持一下就可以了,郝少您想象一下即將到手的寶貝,就不覺得痛苦了?”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但願,今天不會白跑一趟。”郝晨光喃喃的說道。
“這哪能呢,我老和的眼力您還信不過?”自稱老和的男子笑道。
“到了?”車剛挺穩金昊天閉著眼睛問道。
“嘿,你小子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啊。”郝晨光道。
“有區別嗎?”金昊天道,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濕潤的空氣裹狹著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金昊天用力的吸了幾口氣,閉著眼睛貪婪的享受著這令人心醉的氣息。
金昊天一直覺得泥土的氣息那是最芳香迷人,無論是在什麽時候,無論是幹燥還是濕潤,一直都是這樣的。
從來沒有幹過一天農活的金昊天,就像一個以土地為生的農民一樣,對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是與生俱來的,他自己歸結為那可能是應為小時候經常玩泥巴,所以對泥土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
“行了,別陶醉了,我們進去吧。”郝晨光拍了一下金昊天的後背,然後朝著前麵的一個虛掩的小院走去。
小院圍牆上的水泥有些脫落,裏麵長著青蘚的青磚斑斑駁駁的露在外麵。
推開遠門,裏麵不大的天井是鵝軟石鋪就,幾個規則的幾何圖形撲麵而來,長時間的踩踏青色的鵝軟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光澤,要是大一點就可以在上麵倒映出天上的白雲來了。
院子裏有兩間有些年頭的二層小樓,小樓的兩邊的牆麵上爬滿了爬山虎,綠油油的煞是好看。
天井的一個角落裏種著一顆桂花樹,有些年頭了,很高大,可惜現在不是桂花開放的季節,要不然整個小院裏就會彌漫著桂花那迷人的芳香。
另外一個角落裏擺著一張石磨,濕漉漉的磨盤之間隱約可見一絲豆漿的痕跡,看來主人家剛用這個磨過豆漿。
院子雖小但是充滿了生活的情趣,看得出來主人家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咋看之下,金昊天不由的有點喜歡上了整個有些年頭略顯陳舊的小院子,可惜就是離市區太遠了,要不然花些錢買下來也是個不錯的主意,金昊天如是想著。
“老錢,老錢。”老和高聲叫道。
不一會屋內傳出一聲沙啞的聲音:“誰呀?”
“我,老和,和國棟。”
“老和呀,有什麽是嗎?”老錢從裏屋內披著一件占有泥漿的破舊的迷彩服,拖著雙髒兮兮的解放鞋走了出來。
老錢看起來五十多歲,皮膚黝黑,臉上鐫刻著歲月和生活留下的深深的印跡,中等身材,有些消瘦,看上去淳樸憨厚臉上掛著幾分農民式的狡黠,一雙小眼鏡閃爍著幾分精光,看起來這人遠非外表看起來這麽的老實。
“老錢,你上次不是說先把你家的寶貝出手,給你兒子籌學費嗎?這不今天我帶著郝老板過來瞧瞧,要是老板看中了的話,你就不用為你家兒子的學費發愁了。”和國棟笑著說道。
“哦,郝老板,您請。”聽到和國棟這麽說,老錢連忙拘謹的打著招呼,看樣子這是個不善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也許是初次見麵的緣故。
老錢把幾個人引到屋內客廳裏,一行人落座之後,老錢手忙腳亂的給幾個人端水泡茶,山村野茶在開水的衝泡下散發出陣陣特有的茶葉的芳香,雖然不名貴,但是絕對是好茶,連金昊天這個不好喝茶之人也不由的有點心動。。
郝晨光聞著迷人的香味對老錢讚道道:“錢老哥,這茶葉很香啊,這是什麽茶。”
“嗬嗬,山上采的野茶,家裏的婆娘胡亂炒製的,各位老板要是喜歡,待會帶點回去。”老錢聞言爽朗的說道。
“這怎麽好意思呢。”郝晨光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有什麽啊,都是自家的東西,不值幾個錢。”老錢道。
“那就謝謝老哥了。”郝晨光也老實不客氣道過謝之後說道:“老哥,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家裏的寶貝?”
老錢道:“行,幾位稍等。”
幾個人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著老錢上樓的身影。
這是和國棟笑著說道:“郝老板這次你們是碰到好時候了,以前很多人都想買老錢的寶貝,但是他都舍不得,要不是這次他兒子出國,手頭緊,也不會把這傳家的東西賣掉了。”
“嗬嗬。”郝晨光笑了笑並不答話。
雖然入行也擦四五年,算不得是一個專家,但是他也深知,這一行最聽不得的就是故事,但是偏偏這一行幾乎每一件寶物都有一個要麽動人心魄,要麽離奇透頂,要麽催人淚下的故事,好似沒有故事就不成古玩一樣。
這確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看著郝晨光的神情,和國棟也訕訕的笑了不在言語,靜靜的等著老錢回來,一時間客廳裏陷入了趁機之中。
好在老錢馬上就回來了,手上捧著一個青花瓷瓶過來輕輕的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這是一個青花人物紋梅瓶。
這時和國棟笑著說道:“郝老板,老錢這個梅瓶還有一個絕妙之處。”
“哦,是嘛?什麽絕妙之處。”郝晨光好奇的問道。
“老錢,展示給郝老板看看?”和國棟對老錢說道。
“好。幾位跟我來。”老錢拿起桌上的梅瓶,帶著幾個人來到一個小房間內。
在眾人的一片疑惑之中,老錢把小房間內的嘿嘿厚厚的窗簾布給拉上了。
這時,奇妙的現象發生了,梅瓶上青花畫像上閃爍著淡淡的蘋果綠的熒光,梅瓶上的圖案清楚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嘿,真是絕了。”郝晨光拍手歎了一聲。
拉開窗簾之後,老錢問道:“郝老板,您看如何?”
“嗯,不錯,昊天你覺得怎麽樣?”郝晨光興趣濃濃的問道。
“不怎麽樣。”金昊天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這個小兄弟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老錢聞言有點不高興的說道,這話無論是哪個賣家聽到都是會不高興的,畢竟你可能會攪黃一樁買賣。
“為什麽?”郝晨光也疑惑的問道。
“我雖然不懂古玩,但是我知道,這些發熒光的東西都是有放射性的,那是對身體是有害的,既然有害誰還會把這東西給弄出來不?”金昊天淡淡的說道。
“也對啊。”聞言郝晨光害怕的退後幾步。
“這位小兄弟這話可就不對了,放射性物質這東西古人那裏能知道啊,既然不知道用在這上麵也沒有什麽不對吧。”老錢開言反駁道。
“嗬嗬,也許吧,但是我不看好這個梅瓶,首先你看這個瓶身上人像和其他物體的比例不是很協調,而且細條也很粗糙,我想古人的那些工匠們可不會犯這種錯誤吧,還有我剛查了一下,梅瓶的一般規格是這個瓶口應該在5CM,但是你看這個梅瓶,差不多有七公分了吧。”金昊天把剛從手機上度娘出來的資料展示給其他人看。
“呃。”老錢想反駁可是不知道怎麽說,畢竟自己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在這人家都拿出證據來了,也無從反駁,他不由的神情有些不高興,不用說這件生意就算是黃了,這幾個人肯定是不會再買這件東西了,要是自己自己也不會買的。
一時間有點冷場,氣氛有點尷尬。
“老錢還有其他的寶貝嗎?要是有的話就一並拿出來吧。”和國棟開口解圍道。
“有有有。”老錢聞言連忙說道,然後再次匆匆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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