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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槍擊

  蒼鬆翠柏映藍天,花香鳥鳴泉水淌。


  這兩句形容的不是哪裏的風景名勝,而是S是最大的檔次最高的也是最昂貴的永安公墓的廣告詞,別看是廣告詞,但是這可不是一份虛假廣告,沒有絲毫誇張的成分,而是切切實實的當地的環境的寫照。


  正因為環境好,風水好所以這裏就成了許多老去的有錢人家的最後歸宿點,甚至有一些依然健在的人們也給自己在這裏置辦了一塊最後的安眠之所,而且人數還不少,這著實是令人不可思議,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馮光耀也為自己的兒子馮偉奇也在這裏置辦了一個豪華的陰宅。


  此刻他正陪著妻子周桂珍,站在兒子的目前,淚流滿腮。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了,但是兩人那心頭的創傷還未撫平。照片上的兒子定格在二十七歲,這是一個怎麽樣的風華正茂年紀,可是此刻他卻躺在冰冷的地下,孤孤單單的。


  傷心欲絕,神色憔悴的周桂珍撫摸著墓碑上兒子笑得非常燦爛的照片,輕聲的和兒子訴說著思念之情,哽咽的語氣,叫人好不傷心。


  馮光耀則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一邊,注視著兒子的相片,雖然極力控製,但是還是能夠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此刻那悲傷的心情。


  世界上最為痛心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兒子,老爸把那害你的那小子也送下去陪你了,你安息吧。”馮光耀心底暗暗說道,這事是他自己一個人獨自*作的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


  夕陽的餘暉斜照在陵園內兩人孤單的身影上,越發顯得淒涼。


  天色漸暗,兩人一步三回頭,相互依偎著離開陵園。


  馮光耀駕著車往回趕,從半山腰的永安公墓的停車場到下麵的大道還有一段盤上公路,沿途的風光還是很秀麗的,但是從這裏下來的人誰還會有心情去欣賞這些呢?

  尤其是對於馮光耀和周桂珍兩個傷心欲絕之人來說更是無心欣賞路邊風景,車內一片沉寂除了發動機馬達的聲音。


  在過一個彎道的時候,對麵一輛越野車突然閃著大燈占著大半車道快速的直衝過來,刺眼的燈光使得馮光耀條件反射般的往左猛打方向,由於車速過快汽車有點失控,往外邊的護欄直衝而去,他連忙往回打方向同時急踩刹車。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汽車刹車失靈了,急速行駛的汽車加上落坡是汽車的慣性使得汽車越開越快。


  眼見著汽車就要撞上外邊的護欄了。


  “啊,快踩刹車。”周桂珍驚叫起來。


  “刹車失靈了。”馮光耀一邊繼續猛踩刹車,一邊猛打方向的說道。


  但是為時已晚,汽車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狠狠的撞上了外邊的護欄,打了一個金鬥翻了下去。


  在半空中驚慌失措的馮光耀發現剛才那輛迎麵駛來的汽車倏然停下,從上麵下來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人,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此刻他什麽都明白了,這絕對不是什麽意外事件,而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至於幕後的那個人,用腳趾頭他都能想到這是誰。


  果然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啊。


  可惜,再也沒有人為自己報仇了。


  聽著妻子的驚叫聲,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說:“兒子,爸媽過來陪你了。”


  “嘭。”


  “嘭。”


  “嘭。”


  終於汽車砸到了怪石嶙峋的穀底,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馮光耀和周桂珍頓時昏厥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血肉模糊的馮光耀痛苦的呻吟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忍著無比的疼痛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費力的叫道:“桂……桂珍。”


  但是沒有什麽反應。


  這下馮光耀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妻子的心髒本來就不好,現在發生這樣的意外,他不敢多想,抬起沉重的右手輕輕的摸了妻子的手。


  冰冷。


  僵硬。


  馮光耀心裏咯噔一下,他顫抖著手費力的解開安全帶,忍著身上的劇痛直起身來,哆哆嗦嗦的探了一下妻子的鼻息。


  “馮光輝,你狗日的。好狠心哪。”一探之後,馮光耀淚流滿麵無力的扯著嗓子喊道。


  喊聲在空曠的山穀裏回蕩著,但是沒有人搭理,除了山間呼嘯的山風和驚起的鳥鳴之聲。


  天色漸漸的按了下來,馮光耀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的流失,靈魂好像即將脫殼而出。


  不行,不能就這樣憋屈的死去,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馮光耀強打氣最後一絲意識,顫抖著抬起手來,費力的咬破手指,然後使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在汽車的擋風玻璃歪歪斜斜的寫到:“馮光輝謀殺我。”幾個字,我字隻寫了一半就沒有了力氣了。


  他趴在方向盤手,雙手癱軟的在那裏晃蕩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迷糊起來,天地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自己的意識全部的吸了進去。


  但願老天開眼,不要放過馮光輝這個狗日的。


  這是馮光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意識。


  又是一個通宵。


  胡子拉碴的金昊天身體疲憊卻神采熠熠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件初具規模的翡翠白菜。然後把它放進保險櫃裏放好。


  經過將近兩個月的精心的裁割,總算是把多餘的翡翠給淘了出來,沒有絲毫的浪費,這使得金昊天感到非常的欣慰。


  這六十幾天時間雖然辛苦,但是收獲確實非常的大。


  每天細致耐心的裁割翡翠不但使自己的手上的控製能力得到了很好的培養和鍛煉,同時也摸清了這塊翡翠的質地,這更有利於下刀時力度的控製,免得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給翡翠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但是對於金昊天來說這些都是次要,更重要的是,在琢玉的過沉重錘煉了金昊天的心性,這對於一個玉雕師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玉雕師如果不能沉下新來做著枯燥乏味的重複的事情是很難成為一個大師的。


  有人說所謂專家複雜的事情簡單做,簡單的事情認真做,認真的事情重複做,重複的事情創造性的做。


  大師就更是如此,沒有一個大師是一步登天的,恰恰是幾乎所有的大師都是重複著一件事情開始的。


  這幾天的琢玉過程中,使金昊天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同時也喚醒了記憶深處陸子岡當年在小作坊內不厭其煩,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精心琢玉的記憶。


  玉,是有靈氣的。隻有當你親近他時,他方會與你親近,然你擺布。


  善打籃球的人都知道,要想打好籃球就得先熟悉球性,要不然你不要談什麽打好籃球,甚至練球你都控製不好。


  琢玉也是一樣的,隻要深刻了解玉性。玉,這個天地之間的靈物,上帝的精靈才會在你的手上發揮出耀眼的光輝。


  這六十多天的過程中雖然沒有進行什麽複雜的創作,隻是進行簡單的裁剪和打磨,但是對於金昊天來說,他對玉,對翡翠,對琢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以前的那些個迷茫之處,也在實踐之中有了更深的體悟。


  如琢如磨。


  玉是如此,藝術是如此,人性也是如此。


  就在金昊天站在第三者角度審視這件輪廓初具的大白菜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咳咳咳。”穿著淡紫色的絲質睡袍的鄭聽雨走了進來,被房間裏濃鬱的香煙味嗆得直咳嗽。


  “怎麽抽了這麽多煙,你不要命了。”鄭聽雨看著滿滿一煙灰缸的煙蒂嗔怪道。


  “嗬嗬。”金昊天不好意思的笑笑。


  “又幹了一個通宵,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鄭聽雨關切的問道,然後走到窗邊,拉開厚厚的窗簾,打開窗門,一股帶著清晨露水的清新的空氣注入房間內,驅散了屋內渾濁的空氣。金昊天貪婪的吸了一口,然後舒爽的大喊一聲,身體上的疲憊消散不少。


  “你呀,也不知道把窗門打開。”鄭聽雨關切的埋怨道。


  “嘿嘿,這不是怕吵著鄰居們。”金昊天笑著說道。


  為了害怕吵著鄰居,金昊天特地斥巨資對這件*作間進行了精心的裝修,用的都是頂尖的隔音材料,連玻璃都是最好的隔音玻璃,不管裏麵多麽的吵,都不會影響到鄰居休息。


  當然了,也不管外麵多麽的吵,也不會影響到自己在屋內靜下心來創作,一舉兩得。


  “你呀,胡子拉碴的,快點去洗洗吧,早餐我準備好了。”鄭聽雨說道。


  “嗬嗬,早餐就先不吃了,先吃你。”金昊天摟著鄭聽雨的纖細柳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要死啊,現在正是掃黃打非的時候,你可別頂風作案,不準耍流氓。”鄭聽雨調侃的說道,同時躲避著金昊天臉,密匝匝的胡茬刺得她癢癢的很不舒服。


  “夫妻之間行周公之禮,天經地義誰都管不著。”金昊天笑嗬嗬的說道,一把抱起鄭聽雨往外走。


  忽然金昊天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好像被人給鎖定了。


  “*。”金昊天暗罵一聲。


  然後雙腳在地上一蹬,抱著鄭聽雨縱步一躍,跳出房門,躲在一個角落裏。於此同時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砰”的一聲打在房間的牆壁上,火花四濺,石屑四飛。


  “怎麽回事?”鄭聽雨嚇得臉色慘白,害怕的問道。


  “不知道,別怕,你呆在這裏不要動。這是死角他的槍打不到這裏。”金昊天安慰的說道,然後隨後拿起旁邊桌上的一麵鏡子,幾個規避動作快速的來到窗邊,他緊緊的貼著牆壁站好。


  “小心點。”鄭聽雨花容失色的小聲提醒道。


  “放心吧,能要我命的還沒有出現呢。”金昊天小聲說道,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金昊天的自信使得鄭聽雨寬慰不少,但是那顆心還是提在嗓子眼,她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場麵啊,那子彈就在這自己的耳畔呼嘯而過,想想都令人後怕。


  她身手想去摸手機報警,但是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手機放在臥室,她四處張望,房間裏的電話離自己很遠,而且那地方正對著窗口,視線非常的好,要是出去那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她焦急萬分。


  這時聽見金昊天調皮的吹了一聲口哨,她抬頭一看,金昊天正拿著一個手機在撥打電話。


  她這揪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打完電話之後,金昊天拿起鏡子,探向窗邊,通過鏡子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PS:感謝書友2013wei鮮花,同時恭喜他成為本書第一個弟子,同時感謝huanhuayu的打賞。這著實使劍韻感到榮幸萬分,無他唯有努力碼字感謝各位打賞,鮮花和訂閱的兄弟姐妹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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