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出手
他甩下那半截香煙,扭頭出去了,剩下趙蕾把手裏的東西狠狠扔向他:“楊恒你要點臉!”
可是手裏那條圍巾還沒到門邊就落到地上了,而那可惡的男人已經施施然出了門。
衛國帶幾個小的瘋玩了兩天,把張弛的車轉遍了帝都的大街。
幾個小的晚上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一個蛋糕,衛國做了五道肉菜,三道素菜,一家子人除了趙蕾沒吃飽,別人都算是撐了。
楊恒心裏多少有些悔意,趙蕾還沒全好,他就那樣氣她,實在不該。
晚上衛國去了趙蕾屋裏,問她:“媽,你是不是有心事?”
趙蕾點點頭,想了半天,才決定從眼下開始說,“我還沒有想好跟楊恒的事。”
衛國皺眉:“您不喜歡楊叔叔嗎?我看不像。”
“不能說不喜歡,但是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對一個人的看法難免會有失偏頗。”
趙蕾想了想道:“這兩天我跟你楊叔叔一起出去,買了兩套房子,這兩套房子都有或多或少的殘缺,我本來想搬到那邊入住,你楊叔叔卻怎麽都不同意,說是那邊太冷,條件也差,怕我又會病倒。”
衛國點頭:“楊叔叔說得很有道理。”
“可我也確實不想再在這裏住下去了,但是那邊又沒有修好,我不盯著又不太放心,所以有些為難。”
衛國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媽你的意思是,讓我接著去監工,您帶弟弟妹妹回清河市,是嗎?”
趙蕾臉略一紅,笑著拍他:“死小子!你知道就行了,幹嘛非得說出來!”
“我就是覺得……”衛國笑了笑,輕咳一聲,“媽,你還記得嗎?咱們從周家村回到清河市的時候,您是不是覺得自己都快行將就木了,拿自己當四十多歲的農村婦女。現在您變了。”
趙蕾的笑一頓,衛國接著說:“您現在更像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會臉紅,會開玩笑,還會虛與委蛇,用我來擋住楊叔叔的攻略。”
趙蕾拍了他一把:“懂不懂什麽叫看破不說破!我還是你媽嗎?我不是你媽!”
“您瞧瞧您,又開始耍賴了!”
*
第二天,楊恒再也拖不開,去上班了。
趙蕾去了四合院監工,順便給四合院換了鎖。
幾個小的在家裏收拾各自的行李,衛國則是去了火車站買火車票。
中午楊恒回家吃飯,衛國做了好豐盛一頓飯,楊恒挑眉,“今兒是什麽日子啊?吃這麽好?”
鬆鼠桂魚,糖醋排骨,裏脊肉餅,牛肉羹,炒三鮮,油爆大蝦,清蒸魚……
趙蕾看了眼桌子上的菜,“你今兒沒幹別的,做了半天菜吧?”
“遠山和衛雨做的,往後我不回去了,總得有人接班啊!”
楊恒不知道其中的事情,隻覺得遠山也很有做飯的天賦,還比了個大拇指:“好吃!”
可是到了晚上再回家,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和獨自在廚房忙碌的衛國,楊恒才知道,他中午迷迷糊糊吃了一頓離別飯。
“你媽幾點的火車?”
衛國把菜放到桌上,“下午三點的,明天早上六點到清河市。”
楊恒點點頭,去洗手間洗了手,就坐到餐桌旁,“吃飯吧!”
兩人安靜的吃著飯,等吃過飯後楊恒收拾了碗筷就去了廚房刷洗。
*
趙蕾帶著幾個孩子回家時,林清一家三口已經住了進來。
老黑和佟胖已經來了兩次,都隻有大娃二娃在家,趙蕾一聽,“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前天,還有昨天晚上。”
趙蕾點點頭,“那行,我下午先去廢品站報個道,他們要是今天晚上再來,估計就是要貨了。”
上午一家人換了床單被罩,洗洗涮涮。
吃過飯後,趙蕾要去廢品站了,衛雨和衛雪忙問:“那我們呢?”
“衛雪看書,衛雨織毛衣,海瀾接著吹你口琴去吧,回頭給你買個小提琴拉。看你見識少的,連要禮物都說不上來。”
其實要是海瀾說上來了,回來一準得被罵不懂事。
留下幾個小的。趙蕾就拎著挎包去了廠裏。
她本來以為陳忠實一定會給自己使絆子,可沒想到張小小已經‘登堂入室’的用上了她的辦公桌!
趙蕾壓根沒搭理張小小挑釁的問好,冷笑著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陳忠實!”
陳忠實正看報紙,被趙蕾的破門而入嚇了一跳。
“趙,趙……”
“趙你媽!老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一沒辭職,二沒被辭,隔壁那女人怎麽回事!”趙蕾怒聲質問。
一聽這話,陳忠實慢慢緩下慌張,“哦!你說這個啊!”
“是這樣,從去年年底你就一直無故曠工,我一直忍著沒說,想著等你來上班的時候問問,你到底是不打算要這工作了,還是家裏有事呢?”
陳忠實一臉無奈:“這不是,你直到過了年都沒來上班,這賬不能沒人算啊!我就隻好,隻好另謀高人了。”
趙蕾繃著臉,良久才冷笑一聲:“你以為我9是你想辭就辭的?你怕是不知道,你貪了多少我都一點一點記得清楚,你敢這麽光明正大算計我,等著坐牢吧!”
她說完,轉身要朝外走,卻不期然看見那人背著光麵對著她。
趙蕾腳下一停,隨即所有的憤怒都變成眼淚,簌簌下落。
她張張唇,卻沒喊出名字。
楊恒抬腳進門,“你急匆匆連句話都沒留,跑回來就為這麽個工作?”
趙蕾眼圈一紅,低頭:“不蒸饅頭爭口氣,我的東西憑什麽他們想搶就搶?”
男人煞有其事的點頭:“也對。”
“你怎麽來了?”她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怕你打不過人家,來給你做打手兼保鏢。”
之前站在楊恒身後的人趕緊上前:“楊副部長,這位……”
“我愛人。”楊恒道:“剛秘密定下,不方便告訴別人。”
那人如獲至寶,忙點頭:“明白明白!”
楊恒上前,拿出手絹給趙蕾擦擦眼淚,“你去車上等我?”
“你開車來的?”趙蕾淚眼朦朧的看他。
“嗬!你想得美!我坐晚上那班火車來的!坐了一晚上呢!”他咬牙切齒。
趙蕾撇開眼,沒說話了。
她不願意坐別人的車,楊恒也不勉強,隻看向陳忠實:“你剛才說她犯了什麽錯誤,被免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