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再來一次12
楊恒唇角浮出一抹淺笑,沉聲道:“別鬧了,你之前想帶我進去,我進的去嗎?”
趙蕾:“……”
“我手裏還有一塊玉佩呢,回頭就讓你認主,認主之後看看能不能進去。”
她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當初她想帶楊恒進去,男人卻進不去,她來來回回好幾次拉著他的手,楊恒都沒辦法進去。
等趙蕾洗完就去換衣服了,楊恒則是把床單換掉,讓趙蕾扔進空間洗了。
因為這種事太難以啟齒了,趙蕾隻能把房間的床單換成四條一樣的床單,這樣換來換去也看不出來。
等收拾完,已經快五點了,趙蕾忙拿了皮尺給楊恒排三圍,然後裁剪布料,給他做了兩條褲子。
等到五點,她又扯了兩塊單薄的布料,踩著縫紉機做了幾床被罩。
這個年代缺衣少食,極少有被罩這種東西的存在,但是家裏三個男同誌,明明都很愛幹淨,可以被子卻特別容易髒,趙蕾最終還是用殘次布料給他們做了幾個被罩,這樣一來,等到被子髒了,就不用拆被子了,隻需要洗洗被罩就行了。
幾床被子都是半舊的棉花,楊恒那個被子更是沒的說,棉花都成沉黃色了。
趙蕾讓楊恒去院子裏把他的被子拆了,她則是踩著縫紉機做了幾個被表,從空間裏把一大堆棉花搬出來,在客廳鋪上兩個舊毯子,把被表反過來鋪好,開始往上麵鋪棉花。
等一個被子做好,幾個孩子就回來了,趙蕾錘了捶腰,隻覺得自己渾身都酸,她覺得自己晚上必須在海瀾屋裏睡,否則一準得*盡人亡。
趙蕾穿針引線,讓海瀾把被子疊起來,“一會就搬你屋去,這個裝上粉紅色被罩,就是你冬天的被子了。”
“真的啊媽!”海瀾不知道什麽是被罩,但是她生活了十幾年,除了見過粉紅色的頭繩,別說被子,連衣服都沒見過啊!
等海瀾抱著被子進屋了,趙蕾又鋪了一個被表,繼續往上鋪棉花。
晚飯是衛國和楊恒做的,海瀾幫著趙蕾穿針引線,遠山幫著趙蕾抻被角。
第二個被子還沒做好,屋裏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遠山開了燈,趙蕾把最後一溜兒繃上,就收了針。
“這個是遠山的,回頭給你弄個藍色的被罩,跟你哥一個顏色。”
遠山問:“那我爸啥顏色?”
“他是灰色,就他的衣服容易髒!”趙蕾說完,讓他疊了被子放屋裏去,海瀾把兩個毯子收了起來。
她一進縫紉機屋,就嚇了一跳,“媽呀!這麽多棉花哪來的!”
趙蕾喝了口水,無語道:“除了買來的,還能怎麽來的?這年頭誰能白給你?”
“……”
楊恒把飯盛好,來叫幾個人吃飯。
等一家人吃過飯,兩口子在沙發上坐著消食,三個孩子坐著小板凳寫作業,趙蕾:“你什麽時候開班啊?”
“上級覺得我這些年不容易,給我放了半個月的婚假。”
海瀾抬頭:“爸!你半個月不用去上班啊?”
楊恒笑:“已經過去十四天了。”
趙蕾被嘴裏的水嗆得咳嗽,問楊恒:“所以你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不!後天。”楊恒道:“我後天上班,大後天就是周末。”
趙蕾點頭:“對啊!後天周六呢!”
第二天,趙蕾照舊做被子,因為這個時候還蓋著單被,趙蕾就又做了幾條薄被子。打算下午把幾床舊被子拆了做成褥子。
楊恒帶著人在廚房動工,壘大烤爐。
中午隔壁周嫂子帶著小女兒來幫忙,趙蕾隨口問:“春梅沒去上學啊?”
周嫂子道:“還小呢!明年吧!”
趙蕾一愣,小?她以為李春梅是因為別的事請了假,沒想到是沒去上學啊!
她怕別人不高興,也沒多問,便喊了楊恒,“你去買點肉吧。中午吃肉醬麵,做了小雞燉土豆行嗎?”
楊恒:“你做主就行了。”
趙蕾從口袋裏拿出錢來,溫聲囑咐他:“雞要大個兒的,土豆粉條家裏都有。再買三斤肉,肥瘦相間的那種,剩下一些晚上我給你做魚香肉絲。”
楊恒愛極了她這樣子,要不是邊上有人看著…
趙蕾清了清嗓子,看他:“你覺得這菜不行啊?”
“行。”楊恒接過錢,道:“可我想吃紅燒肉了。”
趙蕾一瞬間漲紅了臉,她想起昨天下午,楊恒在床上誇她:“蕾蕾,你真是軟而不爛,入口即化,跟紅燒肉一樣…”
周嫂子以為趙蕾是不舍得了,便打圓場,“哎呀!吃麵條就夠了!紅燒肉那玩意兒…”
她正說著,趙蕾已經抽了兩張錢給楊恒,“去吧。”
楊恒也有點後悔,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不僅是她羞臊,被人打破這種曖昧,更是有一種兩人私密被打擾的感覺。
楊恒握了握手裏的錢,話裏帶了幾分討好:“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趙蕾搖頭,“不用了,家裏都有。”
楊恒騎著自行車走了。
趙蕾和周嫂子倆人收拾著食材。
她在院子裏和麵,周嫂子道:“小趙啊,男人饞嘴不是大毛病,你可不能因為他饞了一口吃的,就跟他鬧別扭啊!”
“周嫂子,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她笑道:“別說一口紅燒肉,就算他天天要吃紅燒肉都行,您就別操心我會為這口肉跟他吵架了,不會的!”
周嫂子笑:“哎呦!我真是閑人多操心了!你們倆呀,和和美美的,陳院士才能安心呢!”
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周圍,“陳老可是拿楊工當親兒子呢!當年楊工還跟陳老媳婦承諾過,等著以後,陳老沒了,就讓楊工給他上墳呢!”
趙蕾訝然,“是這樣啊!”
怪不得當年楊恒每年都抽出時間去給陳院士上墳呢,感情中間還有這麽一段。
倆人又說起孩子們,周嫂子問:“小趙啊!你可跟我說說,你家衛國怎麽學習的啊?”
趙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不知道周嫂子從哪來的這一句,“您說什麽呢?”
“還跟我裝!”周嫂子削著土豆皮,“我家向上跟你家衛國是一個班,他可說了,老師說的那些,不管是什麽東西,英語還是物理,就沒有你家衛國不會的!”
趙蕾深感意外,但是卻很自豪,“是嘛?我昨天晚上盯著他們寫作業,遠山和海瀾倒是問了我一些,衛國那邊一直都是楊恒教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衛國從小就自己學習,很少問我,他學習的事從來不讓我操心,我也確實不知道他怎麽學的。”
周嫂子當然不信,她覺得趙蕾在敷衍她,心裏這麽想,難免離開帶出來幾分。
趙蕾見狀,低下頭和麵裝不知道,“不過他既然和向上是同學,就讓他們交流吧,回頭我讓衛國多跟向上一起學習,到時候兩個人作伴久了,應該都能知道對方的學習習慣吧。”
“誒,對!”周嫂子道:“這個辦法好,以後向上學習好了,他們倆也能一塊讀書,一塊撈魚嘛!”
趙蕾笑笑,把和好的麵蓋上,“楊恒怎麽還不回來啊!”
她道:“我們來的時候還帶了些榛蘑呢,我去拿出來泡上。”
說罷去廚房的櫥櫃裏拿榛蘑了。
榛蘑剛泡上,楊恒就回來了。
還載著三個孩子。
趙蕾見他們進門,看了坐在最前麵的海瀾一眼,“你也不怕你爸把你摔了?”
“我爸說讓我們回來給您幫忙,怕您像昨天一樣,累壞了。”昨晚趙蕾跟她一個屋,睡得沉得不得了,叫都叫不醒。
衛國把一兜子肉和一隻雞放下,褪下肩膀上的書包給遠山,自己接過楊恒手裏的菜,“楊叔叔你先忙去吧,我殺雞。”
說完就去屋裏拿暖壺。
周嫂子看著衛國麻利的動作,沒一會那雞就咽氣了。
她倒吸一口氣,“小趙啊,你家衛國你是咋教的啊?”
趙蕾輕輕一笑:“我還能教他殺雞啊?我一個女人家,不敢動刀,這孩子自己學的。”
海瀾抽抽嘴角,依稀還記得趙蕾教衛國殺雞的時候說:“從小到大了練,咱們家十隻小雞,六隻大雞,你啥時候想吃就去殺,嬸子手把手教你。”
衛國生無可戀:“嬸兒,你是我親嬸兒嗎?”
趙蕾:“你去問問四鄰八家,誰家兒子把家裏的雞宰了,還能活夠三天。”
從回憶裏掙紮出來的海瀾無比悲憫的看著衛國,得到他一記白眼。
當年任誰都以為趙蕾不通人情,可他卻確確實實的從殺雞裏麵練出來幾分狠勁兒,讓周家村的人都不敢小瞧他的原因,就是殺雞。
一個人綿軟可欺,和透著狠勁之間,隻隔著十二隻雞。
一個人溫吞單純和不再吃虧之間,隻隔著半年的計分員。
用燙水把雞毛洗掉,衛國又開始清理。趙蕾則是去了廚房,生火做了一個茄子肉,一個紅燒肉。
等衛國切好了雞塊,趙蕾就往鍋裏倒油,翻炒雞塊,衛國在另一個灶膛裏添了火開始燒水,然後就接了趙蕾手裏的鍋鏟,“嬸…什麽時候抻麵啊?”
趙蕾:“我現在就去。”
然後對周嫂子說:“嫂子,麻煩你了,這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做飯吧。”
李春梅睜大眼,看看自己媽,又看看趙蕾,她還打算在這蹭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