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再來一次52
“衛國，我一直都看著你，從當初你救了我媽開始，你當初說希望我能讀書，所以不惜跟你嬸子作對，也要幫我多要一些錢，我很感謝你，我一直都感謝你…”
然後是衛國帶著些少年人獨有的沙啞聲音，“我不是跟我媽作對，我隻是可憐你沒有書讀，你當初想讀書，我努力幫你，可你看看你現在，你像是一個愛讀書的學生嗎？”
衛國道：“王大囡，你小小年紀，就想那麽多，你不累嗎？”
“你家房子是我媽買的，但是我媽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買你家的房子，你媽要帶你們來國北，是你奶奶，王老太太攔著我媽，用火車票換的房子，你忘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王大囡抽泣，“我知道我不應該來，可是我爸為了那個房子，跟我媽吵了一年多的架，我們拿出火車票的錢，咱們把房子再換回來行嗎？”
似乎是抓住了衛國話裏的把柄，她伸手去拉住少年的衣袖，“衛國，我知道，你們家不缺那些錢，可我…對不起，我爸他太可怕了，如果他拿不到房子，他會打死我媽的，我也沒有學上了…”
“你…”衛國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她比那些沒有偽裝，上來就想吸他們家的血的人更可怕。
王大囡嘴上說著對不起，眼裏流著淚，可她卻比臉上寫著“惡人”的人更可怕。他甚至懷疑，如果他不答應她，自己就會被打上不仁不義的標簽。
可如果他們家給了她那房子，他們家就是徹徹底底吃了大虧，如果不給，也一定落不了好處…
他張張唇，“火車票多少錢？”
王大囡一怔，饒是她不要臉，也不禁羞紅了臉皮，“三…三塊零四分…”
衛國輕哼一聲，正要說話，楊恒已經推開了門，沉冷著臉目不斜視的抬腳進屋去了。
趙蕾也抱著睡著的思思進了大門，“有什麽話不能去屋裏說，非要在這裏大吼大叫！”
說罷看向王大囡，“我在門口也聽見了兩句，你們家要是要房子，沒問題，你回頭讓你爸媽來一趟，我跟你說不著。”
說罷又冷笑，“什麽家庭！正正經經的事不擺到明麵上來，要自己的女兒私底下找主家的兒子說？恬不知恥！”
然後狠狠瞪了衛國一眼，“你還有臉在這站著！你爸說沒說過，讓你好好讀書，別把心思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麵，你怕自己學的太好了是不是！”
衛國羞愧難當的低下頭，趙蕾氣道：“還不趕緊給我回屋寫作業去！昨天你爸考的那些你都會了？”
衛國怕她媽爆發，忙道：“媽我這就去！”
然後一溜煙去屋裏了，剩下趙蕾抱著小女兒看王大囡，“小姑娘，你回去跟你爸說，告訴他，他要是想要房子，就來我家好好談這件事。”
“還有，當初你媽哭著求著讓我要了你家房子，你奶奶也拉下臉來跟我商量這事。你是個女孩子，我不好說的太難聽了，可你這事做的實在太難看。
以後房子這事，你媽軟弱做不來主，就讓你爸過來跟我說，你一個小姑娘，我家衛國一個大小夥子，這種事就算你們倆說個清楚，也是不清楚的，知道了嗎？
還有，我家衛國也老大不小了，過不了幾年要說媳婦的人了，你總往他麵前湊，我看著實在難受。你不要臉麵，他以後工作結婚，還得要名聲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王大囡難堪的咬著下唇，“趙嬸子…我…”
趙蕾伸手攔住她的話，“你想說什麽我知道，無非就是感激我當年幫了你們家，又覺得你自己士可殺不可辱，讓我別再說那些辱人的話，是不是？”
“嬸子你知道就好。”
趙蕾笑，“我不知道！”
她道：“我告訴你小丫頭，你今兒來還多虧你年紀小，今兒來的要是你媽，我非要拉著她回清河縣去問問你奶奶，那二百多塊錢的糧食，你們家吃完了，就能翻臉不認人了嗎？”
她道：“你也別製造輿論，讓大家覺得我占了你們家的大便宜。我來問問你，按你跟衛國說的，我給你們母女幾個買火車票，拿火車票跟你們換房子。你覺得站得住腳嗎？”
“如果隻是火車票，你叔叔在單位有工作，你奶奶身上有體己，我租你家的房子，每個月好幾塊錢，買火車票的錢你家能沒有？你在這騙鬼呢？
衛國的本事都長到腦子上了，那張嘴笨的出奇，你能在這哭哭啼啼堵的他說不出話來，可沒本事把我的嘴也堵上！
我告訴你小姑娘，你想跟我鬧，想讓我吃啞巴虧，半點可能沒有。”
“我沒有，趙嬸子，我就是不想讓我爸媽吵架了，我沒有來堵衛國的嘴…嚶嚶嚶…”
王大囡委屈的哭，咬著唇可憐道：“趙嬸子，我知道你心善，可你…”
“這你算是說錯了，我一點都不心善。你也別給我戴高帽。”趙蕾道：“既然你這樣委屈，那我周日那天不出門，你讓你爸媽來，我倒要看看，是你們家受了委屈，還是你奶奶和你媽幹了昧心的事！”
說罷扭頭看向門外，“大家散了吧！想看熱鬧的周末帶著坐凳來我家，瓜子糖都自己帶！”
眾人都不好意思的笑，趙蕾可沒什麽好心情看向王大囡，“周衛國今兒是出不來了，你沒別的事就趕緊走！”
王大囡落淚：“趙嬸子，我還想跟微紅說句話…”
“我再說一遍，周衛國跟你沒話說，就當他當初那些慈悲心腸都喂了狗，既然喪了良心的想坑害他。就別裝成一副委屈模樣來我我家搖尾乞憐，看著惡心！”
然後重重“哼”了一聲，轉而回了屋裏。
楊恒已經帶著衛國去了書房，趙蕾把一直睡著的小女兒放進臥室，然後問海瀾和遠山，“你倆怎麽回事？你哥被女妖怪抓走了，你倆還不去救他！”
這段時間楊恒常給幾個人講西遊記的故事，趙蕾這比喻逗得倆人輕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