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再來一次72
見妻子遲疑，林市長才繼續把菜裝盤。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不想老妻太累了，所以隻能讓趙蕾多留一段時間，等找好了能給老妻幫忙的人，他再親自給趙蕾寫介紹信，給她申請最好的職位。
隻希望趙蕾能勸動楊恒，再留一年。
*
趙蕾蒸了一鍋饅頭，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又擺了一碟鹹菜，就去喊楊恒出來吃飯了。
楊恒還坐在床上生悶氣，趙蕾進屋，“吃飯了。”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他聲音裏還帶著惱怒。
趙蕾上前，“你幹嘛又生氣啊！不是說好了不氣嗎？”
“你說好了？我沒聽見！”他冷冷道。
趙蕾坐在楊恒一旁，“我就是心疼林廠長而已，又沒有別的什麽，等那宿舍蓋好，我就調任到帝都，行嗎？”
“我敢說不行？”楊恒嗤笑：“隨你便吧！反正我說話也沒用。”
“你怎麽這樣？”她控訴道：“你當初去東湖，我一個人懷著兩個孩子，還帶著三個大的，我任勞任怨，什麽話都沒多說一句，還成天給你做好吃的，就怕你離開家受委屈，你呢！”
“……”提到往事，楊恒不自覺的底氣不足了。
她推他的肩背，“你說啊！這麽多年，你一年裏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不在家，你走的時候，我讓你心裏有壓力過嗎？”
楊恒偏過頭不搭理她，可心裏卻不自覺軟了幾分。
“你知道心疼你老師，這麽多年跑東跑西，不知道為他擋了多少風險。林廠長她於我而言，也是亦姐亦友…況且，隻是監工而已啊，又沒有什麽危險。”
“行嗎？”她捏住他的衣角，“行嗎楊恒。”
男人受不了她這樣哀求，突然起身，“吃飯吧！”
然後邁步出了房間。
倆人沉默以對的坐在對麵，趙蕾給楊恒夾了著土豆絲，“家裏沒有別的肉食了，明天我去菜市場買一點，你想吃什麽呀？”
她可笑的討好卻讓人潰不成軍。
他木著臉看她，嚼著菜目光冷沉：“想.吃.你，一口一口，嚼碎了咽入腹中。”
趙蕾按了按胸口，“你別這麽嚇人行不行，怪陰沉的！”
對麵的男人扯扯唇，埋頭吃飯。
夜裏
客廳的鍾聲陣陣，當當的響個不停。
黑暗中，女人聲音都帶著嘶啞。
“你跟我回京，好不好。”男人沙啞的聲音響在房裏。
她搖頭，“我不，我要留…下……”
男人更加狂躁。
她低聲求了幾句，卻沒什麽作用，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才得以沉睡過去。
楊恒穿上浴袍，看著趙蕾熟睡的麵龐，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趙蕾被楊恒抱著去了浴室，她迷糊的睜開眼，“天亮了嗎？”
“還沒有。”她動了動身子，又倒抽一口涼氣，低聲埋怨他：“你輕一點不行嗎？”
男人有心問問她疼不疼，可又怕她蹬鼻子上臉，再提起留下工作的事。
他隻好沉默的把她放進水裏，用軟毛巾給她擦臉。
等洗好澡，他又抱她回了房間。
大概是動作粗暴，床單上沾著點點血跡。
趙蕾咬唇，趁機裝慘。
“阿恒，真的特別疼，特別不舒服。”
他無情道：“你上輩子加這輩子一共過了八十多歲了，八十多歲的老太婆裝成二十歲的小姑娘撒嬌，你好意思嗎？”
趙蕾臉一白，楊恒才知道自己刺錯地方了。
她還在他懷裏，卻半點耍賴求情的心思都沒了。
楊恒把她放在床鋪上，趙蕾從空間拿了件浴袍穿上，男人把床單換了，趙蕾鋪上褥子，扯開被子睡覺去了。
楊恒：“我給你上點藥吧？”
“不用，不疼了。”她死板道。
“……”
兩人分地而居許久，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團聚，竟然會因為冷戰分開睡。
這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第二天，趙蕾起床做飯。
她渾身疼得厲害，便去了浴室自己上藥。
早飯是雞蛋餅和疙瘩湯，吃過以後，趙蕾就去了縫紉機屋裏做衣服。
布料還不少，趙蕾打算給兩對雙胞胎做幾件春衫，再給楊恒和衛國各做兩件襯衣。
直到把布料都剪完，她才回了房間。
從行李箱裏拿出髒衣服，她正要去衛生間洗衣服，就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小趙？楊恒？”院裏傳來一道喊聲。
“在家嗎？”是林廠長的聲音。
“在呢！”趙蕾朝著外頭喊了一句，她剛要出臥室，男人已經擋在她身前。
他想著，隻要趙蕾再說兩句軟話，再求他兩句，他一定不冷著臉，讓她安安心心的繼續留下工作。他其實很喜歡她撒嬌賣蠢，嬉皮笑臉的樣子，比這樣拉著臉，不搭理他好太多了。
豈料，她隻是低著頭，對楊恒道：“你答應我也要留下，你不答應我也要留下，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錯過他出了門。
剩下楊恒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林廠長一進門就見趙蕾笑著從屋裏出來，她問好：“沒打擾你們吧？”
“沒！”趙蕾笑：“我們倆正商量事兒呢！”
林廠長開門見山：“商量調任的事兒吧？”
她一愣，隨即又笑，“沒有，商量孩子歸誰帶的事兒。”
見趙蕾眼圈有些黑，精氣神也不像昨天那樣好了，她就知道，調任這件事對趙蕾的家庭確實是有影響的。
她歎：“小趙，我放你去帝都。”
趙蕾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林廠長的話。
林廠長歎氣，“是我沒想到，楊工走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也得去帝都。兩個孩子還那麽小，本就離不開你，我卻半點都沒想過讓你跟他走，這是我的疏忽。”
“小園沒有考上大學，但是這孩子聰明通透，我想著回頭就讓人帶帶她，讓她學個會計，暫時就先頂了你的職位。”
至於樓房的事，就先暫時擱置吧，她一個人管著廠子，已經是吃力非常，再騰不出手來去顧別的了。
“林廠長，我不走。”趙蕾堅持道：“不光是您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我要親自帶小園，還有宿舍樓的事兒，咱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