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趙氏集團花落誰家4
襄寒道：“我叫襄寒，跟海瀾是鄰居。”
楊恒了然的點頭，“真是感謝你，海瀾已經跟我們說了，她這次虎口脫險，多虧了你啊！”
襄寒不禁對楊恒豎大拇指：“叔叔，您的英文說的很好。”
“一般好而已。”
海瀾取了酒來，給他們倒酒，“爸，你少喝一點，你答應了我媽明天去逛街的。”
趙蕾一聽，也坐在楊恒一旁，“少喝酒。”
然後對襄寒道：“你叔叔見到你們這麽大的晚輩，就喜歡，小寒你別見怪。”
青年麵色一僵，“不會的…”
一頓飯，酒沒喝多少，襄寒卻醉了。
趙蕾看著海瀾送襄寒出門，微微皺眉：“我記得他酒量沒這麽淺啊？”
“他心裏有算計，當然得醉。”楊恒皺眉，“原本我就覺得，從來沒聽說過這孩子的消息有點怪，現在看來，真是千裏姻緣一線牽，這兩個人總要碰頭的。”
趙蕾皺眉，她問楊恒：“你是說，襄寒他的目的在海瀾？”
“那你能想到他一個擁有幾棟半山別墅的人，跑來住緊緊巴巴的公寓的原因嗎？”
趙蕾啞然。
“那你說，這次海瀾…”
“不好說，讓他們自己發展吧。”
*
海瀾送襄寒回了他家，她把他放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吧，醉酒可難受了…”
襄寒突然抱住她，“你媽媽真好…”
海瀾一臉懵，他道：“你從小到大一定很幸福，有爸爸有媽媽的生活，該有多甜啊！”
海瀾放下水杯，坐在茶幾上，“你不喝水嗎？”她問。
“不喝了，難過。”他靠在沙發上，扯扯衣領。
“你沒有爸爸媽媽嗎？”她問。
襄寒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久違的酸苦，還是因為醉酒，道：“沒有了，十八歲那年，媽媽和爸爸被人害死了。因為那些人想搶走我家的錢…”
海瀾握住他的手，她家被搶劫那天溫暖的大手，竟然變得冰涼。她握緊他：“後來呢？”
“我不同意，所以就過繼到了我舅舅名下，保住了財產。”
她鬆了口氣，襄寒覺得可笑，保住了錢而已，有什麽好開心的？能抵過父母雙亡的痛苦嗎？
海瀾從茶幾上起身，抱了抱他，“襄寒，你別怕，你父母的錢都留給了你，他們最愛你了。隻要你好好的，衣食無憂，他們在天上看著，也會笑的開心。”
他一怔，不自禁問出：“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她退開一些，認真看他，“我以前，爸爸還沒有升職的時候，我們住在中國的北地。那裏冬天特別冷，有一所孤兒院，那些孩子都沒有父母的，但是他們都在努力的活著。因為他們要把自己父母的那一份活下去，讓父母在天上也能看見，原來世界上這麽精彩，他們的孩子那樣厲害，沒有讓他們失望。”
她的唇一張一合，襄寒不知道自己有多努力才忍住了心底的欲念，他道：“謝謝你說這麽多。”
隻是我連我爸媽留給我的東西都保不住了，隻能利用你了。
“不用客氣。”她暖暖一笑，把熱水給他，“喝一點吧，喝一點就去睡覺。”
他接過水杯，抿了一口，那燙熱的溫度似乎從喉嚨裏流進五髒六腑，似乎連他冰封的心都開始融化，開了花…
“謝謝。”他道。
她再次笑：“不用客氣。”
等到他把水喝完，海瀾便道：“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
她把水杯衝幹淨，放在茶幾盤子裏，這才揮手離開。
襄寒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捂住心口…
趙淩那樣的人…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外甥女呢？
太蠢了……也太好了……
那麽溫柔貼心。
他起身，麵色變得冷峻。隨即步履從容的回了臥室，換下衣服去了浴室。
海瀾蹦蹦跳跳的回了家，趙蕾正在給楊恒在客房收拾床，客房的門開著，方便偷聽。
楊恒歎氣：“我這待遇太差了，我都說了要去住酒店，你媽偏偏不同意，非要在你這邊擠。”
“我媽想我了嘛！”海瀾撒嬌，“要不明天我陪你們出去轉轉吧？我也挺想我爸的。”
“我怎麽看你今天異常興奮啊？”楊恒翻了一下報紙，“你跟襄寒…”
說到一半又清了清嗓子，改口道：“跟那個姓襄的，發展到哪了？”
這種話實在難以啟齒，但是趙蕾使出殺招，他實在沒辦法拒絕。
海瀾看看楊恒，問：“爸，這話是不是我媽強迫你說的啊？”
實在是她爸這個愛講道理教育孩子的人，他真的不適合問這種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事。
楊恒落下二郎腿來，直起身子。
瞪了眼從客房裏出來的趙蕾，“我就說了，我不適合這種話題，非得讓我問，你圖什麽！”
趙蕾：我這不是怕我問的時候，吐嚕嘴了嘛！
楊恒可不管她，既然海瀾給了台階，他是再也不會問這麽不擅長的話題了。
他道：“我去洗個澡，你們倆聊吧！”
留下母女倆麵麵相覷，他去行李箱裏找睡衣了。
海瀾沒忍住輕輕笑出聲來，“我去給您切點水果。”
然後扭頭去廚房了。
晚上，母女倆躺在床上，趙蕾看著天花板，“你怎麽想的？跟那個男的熟悉嗎？”
“不算熟悉，就是一般認識而已。”海瀾道。
“這孩子家裏怎麽樣啊？你知道嗎？”
原本是不知道的，今天才剛剛知道。
“他父母都不在人世了，他跟著舅舅生活。”
“哦，是在上學啊，還是已經工作了？”
“您問這麽多幹嘛？”海瀾偏頭看了她一眼，又道：“已經工作了，他父母好像留給了他不少東西，可能裏麵還有公司。”
趙蕾忍著心虛，又問：“還有呢？”
少女扭頭看趙蕾，側起身子，“媽，他說，他父母是被他家裏人害死的，就為錢，您覺得可能嗎？”
她道：“我都覺得這事太難以想象了，可那個人他好像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
怕媽媽指責她輕信別人，她又補充道：“我之前還誤會他來著，現在就算不信，也不敢左耳進右耳出了。”
趙蕾想起襄寒的身世，歎氣道：“天底下私心的人很多，他的話也未必不能信。狼心狗肺的人不在少數，你看媽媽，當初在國北給大家蓋房子，卻一點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得到。”
她抱住女兒，“海瀾，這世界上不全是童話，更多的是現實。嘴毒的人，詆毀別人。心惡的人，傷害別人。他們不覺得心虧，因為他們從根裏就是黑的。”
海瀾點點頭，“媽媽，我明白了。”
趙蕾拍拍女兒的肩膀，“睡吧，媽媽會讓你舅舅安置好你的。”
第二天，趙蕾就給趙淩打了個電話，“哥，你最近忙不忙啊？”
“還行，怎麽的？讓我給你把六六抓回來？”趙淩問。
趙蕾想起兒子就覺得頭疼，便道：“不是。是海瀾這邊出了些問題，你能不能抽出時間來Y國一趟？”
入室搶劫這種事千千萬萬不能電話裏說，她怕趙遠橋聽說了，會一下子厥過去。
“咱倆小公主的事兒啊…”趙淩看了眼手裏的資料，“要不下午？等把手裏要緊的事解決完，我就過去。”
“行！”趙蕾道，“哥啊，生意上的事我都不懂，我想問你，你認識襄寒嗎？”
那邊兒頓了一會兒，趙淩冷笑，“就是那個不識好歹的狗崽子？”
“……”
不識好歹的狗崽子？
他上輩子不是你學生嗎？這輩子就算沒那麽深的淵源，也不至於張嘴就罵人吧？
她輕咳一聲，把電話筒給了一旁的楊恒。
男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大舅哥。”他道：“海瀾這事不是很急，你在來之前，幫忙捎帶一些禮物，回頭錢從趙蕾分紅裏麵扣。給男孩子的，就按襄寒的喜好來。”
“？？”趙淩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有點懵圈。
這什麽情況？
不是說海瀾的事兒嗎，跟那個小畜生有什麽關係？可楊恒從來不說沒譜的話，他不好瞎猜，隻能讓助理去辦。
*
海瀾對著楊恒豎大拇指，“爸你真厲害！我舅就吃這一套。”
話說的不明不白的，讓趙淩心裏生出疑惑，他就不會隨便應付了。
上午，趙蕾和楊恒去逛街，給襄寒買了兩對黑鑽袖扣，又買了兩雙皮鞋。
楊恒看她，“你也太摳了吧？淨買自己家裏出產的東西。”
他非常瞧不上的買了一隻手表，趙蕾翻白眼，“你買的倒是出了大錢，不還是用我的錢？”
“什麽你的我的。”不都是空間的金子換的！
倆人又去超市買了菜和肉，還有不少水果。
襄寒中午回家，就看見海瀾正等在電梯外麵打遊戲機，見他從電梯裏出來，忙直起身子，“你回來了？”
“嗯。”
他不自禁的紅了耳根，“你怎麽在這？”
他聲音低低的，弄得人有些不自在。
她紅著臉道，“嗯，我媽讓我在這等你，你昨天不是說喜歡吃中餐嗎？”
他喉頭滾動，“那我去換下衣服。”
海瀾看他，“中午還要換衣服啊？”
“總不好，這樣過去吧？”他有些不自在。
“你不用太正式的，我爸媽他們不在意這些的。”她道：“別換了吧？”
這話一說出來，她就覺得尷尬，又趕緊道：“紅燒肉放久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