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趙氏集團花落誰家14
襄寒果然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海瀾打他電話也已經關機了,看著保鏢小吳把地拖幹淨,她道:“你去洗洗睡吧,我也休息了。”
後者不疑有他,便換衣服去了浴室。
海瀾等到了半夜十一點,才聽到了電梯的聲音,她從貓眼裏往外看,就見外麵的燈亮著,男人一手拎著西裝,一手扶著牆,他緩了好久,才拿出鑰匙開始開門。
“襄寒。”
他推門的動作一滯,轉頭看向她,“什麽時候來的?”
他麵色酡紅,分明是醉了。
“今天。”
她上前推開門,扶著他進了房。
扶著襄寒坐在沙發上,海瀾道:“我去煮點醒酒湯,你等一會。”
“麻煩你了。”他道。
“不麻煩。”她一板一眼的回。
等她走了,他才用手捂住眼,成功了。
可是怎麽心裏那麽苦,那麽酸呢?
他一定是病了,這一定是錯覺。
*
海瀾給他喂了醒酒湯,又給他擦了手臉。
襄寒坐在床上,看著她給他倒熱水,燈光映著她白淨的臉,“海瀾,你還記得你那次醉酒嗎?”
“啊?”她抬眼。
“你那次喝醉。”他說:“我也是這樣,給你擦臉,擦手的。”
他道:“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從第一次看到你。”
那張報紙上的臉,白淨,美麗,不染世俗的純淨。
“後來,越來越喜歡你。”
海瀾把熱水壺放在桌上,把洗臉盆往前推了推,“趕緊泡腳吧你,一嘴的醉話!”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不是醉話!”
他道:“海瀾,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眨眨眼,“我也沒說你是假的啊,你這麽鄭重其事幹嘛?”
襄寒一瞬間覺得自己活在冬夜。
寒意讓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危機感,他看著海瀾,半天才低聲道:“我怕你會幫你舅舅。”
兩人對視,她上前坐在床上,“我們國家有句俗語叫做‘出嫁隨夫’,我跟你在一起,不能因為你去對付我舅舅,這是孝。但是我更不會為了我舅舅去害你,這是對婚姻的忠。”
‘出嫁隨夫’這句話,隻是用來安撫襄寒一下,但是她從來沒想過,這句話會成為以後對方攻擊自己的利器。
她靠在他肩上,“襄寒,我聯係不到我舅舅,但是我會等到他回來,去跟他談。”
“我會幫你的,我舅舅他,真的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她紅著眼圈,“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的,一定有的。”
她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不知道是在勸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攬著她的肩,“生意場上沒有分不分是非,隻有利益,這些事我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海瀾想反駁,可是舅舅不在,趙氏又確實是和他的對立者合作了,她無奈又沮喪。
她拍開他的手,“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我知道,舅舅不是那種人!”
說罷起身,出門去了。
她生氣,也委屈。
舅舅雖然嘴上刻薄,可是真是是一個好人,他做過無數的好事,他是個善人。
襄寒是晚輩,舅舅就算想做什麽事,也會顧及晚輩。他自傲,又要麵子,必然不會做那樣讓人指摘他欺負晚輩的事。
可是趙氏和襄家聯手奪走肖恩家族合作商的事就擺在眼前,她即便想相信舅舅,也沒有辦法證明。
海瀾想不明白,她幹脆闔著眼睡下,再不多糾結。
第二天,又照例給舅舅打電話,那邊依然是無法接通的陳述。
海瀾又給港城那邊打,是舅舅的秘書接聽的,她捏著衣角,“嚴大秘,趙氏和襄家以前不是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嗎?現在怎麽突然合作了?”
“小小姐,這是趙總的意思,他之前特地打電話回來,讓我們和肯尼斯家族接觸,並且不惜代價拿下這個合作。”她頓了頓,又說:“趙總現在一直聯係不上,現在幸好有老董事長和趙副總坐鎮,小小姐,您如果能聯係上趙總,就讓他快點回來,他之前調走了不少資金,咱們集團現在…”
那邊的電話突然掛斷,海瀾一愣,:“喂?喂?”
她按下掛斷鍵,重新撥過去,卻是趙蕾接的電話。
她問:“媽?您什麽時候去了港城啊?”
“剛來不久。”趙蕾笑:“你之前的約會還順利嗎?”
“還好。”她彎唇,“媽,嚴大秘之前說集團出現了財務問題…”
趙蕾不想讓她擔憂,便道:“你舅舅這次調走了不少資金,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了。我知道你是覺得這次趙家的決定對不起襄寒,但是這次合作,可以說是被動談成。而且老董事長和趙副總都覺得不合適,所以我們已經打算抽回一部分資金了。”
至於襄寒,那小子在這次合作裏,還不知道是充當了什麽角色。
海瀾遲鈍的眨眼,趙蕾說的這些她不懂。
“合作能隨便撤回嗎?”
還沒有正式談判投資呢,撤回要什麽緊。
“這個不該你操心,反正你記住了,媽媽不想你和襄寒走太近,你和他保持朋友關係就好,不要有親密接觸,明白了嗎?”
海瀾不以為意,隻覺得趙蕾是怕她被襄寒占便宜,便乖巧應聲。
女保鏢在外麵敲門,趙蕾聽到了,囑咐海瀾照顧好自己,就掛斷了電話。
等吃過早飯,女保鏢收拾碗筷,海瀾就下樓去散步消食。
十點左右,海瀾還是忘了昨晚的悶悶的怒,回了家給襄寒做午飯。
一份糖醋肉,半份烤鴨,和一桶玉米排骨湯。
海瀾把自己做好的菜,一樣一樣都裝進保溫盒裏,然後就拎著保溫桶開車去了肖恩集團。
天色還早,海瀾在襄寒公司隔壁的咖啡廳裏等了一會,到了十一點半,就給襄寒打電話。
看看時間,她覺得他那邊大概還在忙,便說:“我給你做了午飯,你有時間能不能下來拿一趟。”
那邊靜默片刻,突然掛了電話。
海瀾怔了一下,緩緩收回大哥大。
襄寒一路急行,直到到了咖啡廳,才緩了口氣,上前道:“我不是說了,讓你來之前先打個電話,我有可能不在公司。”
少女沒說話,把飯盒和保溫桶向他學習那邊推了推。
她總不好說,自己還生他的氣,不想給他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