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段應雨的S市
隨著飛機降落在S市國際機場的滑行帶上,段應雨坐在頭等艙裏看著外麵有些霧氣蒙蒙的天氣。
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S市了,上一次來S市也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日子了。段應雨有些懷念的想著,自己這次回來時間比起平日出差來說也是空閑了不少,和老朋友幾個聚一聚也是不錯的選擇。
莉香被段應雨留在歐洲負責幫忙處理公司裏麵發生的大小需要出麵的事務,所以這次跟著段應雨出來的隻有一位在莉香手下工作了一年左右的小助理戴文。
雖說是長著一副外國人金發碧眼的樣子,戴文卻是名副其實的華裔混血,嘴裏也能說著一口流利的標準普通話。也正因為這樣,莉香這次才讓戴文跟著段應雨回了國內,主要就是輔佐段應雨平日裏的日常事務。
“戴文,你多久沒來國內了?”段應雨從機艙旁的窗口收回了正看著天氣的目光,問起了一直在旁邊似乎有些疲憊的戴文。
“上次來的時候,還是高中的時候。我和父親一起去M市看望外婆。”顯然長時間的飛行對於一向睡眠質量不是很好的戴文簡直就是煎熬,現在就能清晰的看著戴文的眼下有淺淺的一圈灰青色的暈色。
“原來是這樣,那看來你是很久沒有回來了。現在國內的變化真的是大啊,一年不見都似乎找不到原來的樣子。”因為長時間都在國外生活,每次回國看著國內的發展進程,段應雨都要感歎一番。
當年自己因為在家裏不受重視,年輕時候爭強好勝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就這樣便選擇去國外自己拚搏發展。雖然現在自己擁有了一般人沒有的財富,過上了許多人羨慕的生活,但是段應雨每每想到那個時候自己的決定,卻還是覺得有些悔意。
就在段應雨還思索著的時候,飛機已經漸漸地停止了滑行。戴文拿著隨行的公文包跟隨在段應雨身後,順著廊橋走下了飛機。
過了海關,拿上了行李,兩人在飛機場外麵招了一輛計程車便啟程往S市的四季酒店開去。雖說是年輕,但是一直都沒有在飛機上好好休息的戴文剛坐在車上,便有些昏昏欲睡。身體早就已經被生物鍾支配著遠離了理智。
段應雨雖說也有一些犯困,但是由於這幾年睡眠時間一件逐漸變少,所以反而時差對自己的影響小了很多。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計程車終於到達了位於S市中心最為繁華的商圈旁的四季酒店。
“戴文,我們到了。”看著在旁邊那在夢境與現實中掙紮的戴文,段應雨覺得有些意思的提醒著他。
“哦!我們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咱們下車吧。”顯然從來沒有一個人單獨和老板相處的戴文,麵對自己頂頭上司還是有些拘謹的。
“走吧。”段應雨跟在戴文後麵走進了酒店。現在已經下午六點了,段應雨思考了一下準備明天一大早再去警察局看看現在還在拘留的段瑞。
辦理好了入住手續,戴文跟著段應雨到了入住的套房,將行李放進了房間。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再出去辦事。”看著一直都在和睡魔作鬥爭的戴文,段應雨也是趕緊讓他去旁邊的房間休息了。
“行。”戴文像是泄了氣一樣,幫段應雨把房門關上,趕緊衝回自己房間,馬馬虎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陷入了昏睡。
相反,段應雨卻是因為心裏所想的事情而困擾的失去了睡覺的欲望。明日一早,他就準備要去見自己那個已經被拘留起來的侄子,而現在他得好好想想應該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如果說已經被拘留,那說明證據已經確鑿了。”段應雨顯然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有一定的經驗,他一麵從行李箱裏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磨好的咖啡豆,一麵自言自語地說著。
將適量的咖啡粉放入自己帶在身上的濾紙裏,再燒上一壺滾燙的熱水,慢慢地均勻地往濾紙裏轉著圈地倒下去。一麵倒著,一麵還有濃鬱的香氣衝打著鼻腔,整個房間裏都已經充斥了咖啡豆的香氣。
衝好的咖啡一滴滴地順著濾紙滑落下來,在平靜的水麵上激蕩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巧而精致的水花。
“現在隻能先了解,他們掌握的證據是怎麽樣的。”段應雨雖說一直都在思考著問題,但是手上畫圓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遲鈍。
濾紙裏的咖啡粉因為和熱水的交融,開始泛起略有質地的泡沫。段應雨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濾好的手衝咖啡拿到靠窗的桌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喝上一口,本來還是有些疲倦的身子這才似乎活了過來。
“S市,好久不見啊,慧子。”
看著外麵已經有些昏暗的天氣,本來剛剛看著就似乎要下雨的樣子,現在倒是真的下起了雨來。春天的雨水不如夏日裏的那麽豪邁,細細的綿綿的卻是讓人牽掛了起來。
那雨水順著細風拍打在了段應雨靠著的窗戶上,在上麵留下小小的雨珠。喝了一口手上端著的熱咖啡,從嘴裏呼出一口暖氣映在窗戶上,在窗戶上留下一圈不大不小的白霧。
S市,真的是好久沒有來了。從來,段應雨回國也隻會回到A市或者其他城市去處理一些事情,見一些老朋友。
但是S市,他卻是不想要,也不願意來的。因為每每想到S市,他就總是會想起年少時的那個她。
可惜,現在這個魔咒就像是被強製的打破了一樣。為了自己這個寶貴的侄子,他就像是孽緣一般,再次的來到了這裏。
其實段應雨也是想過,自己來了S市之後的心態會是不同。但是現在望向外麵,看著外麵那高樓林立的樓房,那已經不與幾十年前一樣的城市,段應雨那本來有些感慨的情緒也似乎受到了新城市的感染一般,平靜了下來,清明了下來。
是啊,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何不是物是人非了,我又在這裏感慨什麽,我又在這裏避之不見什麽呀。
想到這裏,段應雨也是舒暢的笑了笑,在空蕩蕩僅有雨聲拍打在窗戶上發出的細小撞擊聲的房裏,顯得是格外的愉悅與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