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江忘憂的處境
“你這個什麽都不會幹的女人!”“我要你有什麽用!”“不要再來煩我!”“滾!”……
“啊!……”江忘憂從噩夢中驚醒。
江忘憂醒來,看了看這周圍。白白的牆壁顯得空曠無奇,孤零零的單人間裏隻剩下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咯吱…”護士聽到了聲音後趕緊跑來查看江忘憂的情況。“沒事吧?怎麽了啊?”護士急切地詢問道。
“沒事…”江忘憂回複道。“我做了個夢,沒事。”江忘憂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被子。
“沒事就行,躺下接著睡來。”護士扶著江忘憂慢慢再次躺了下來。
江忘憂這才緩緩閉上雙眼。
而另外一邊的江愛,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怎麽了啊…”許君澤一臉沒睡醒還有不敢發起床氣的說道。
“唉…”江愛歎氣道。“忘憂那邊實在是放心不下,你說她一個女生家家,呆在那種全是病氣的地方。這能好的了才鬼了還!”江愛給許君澤叨叨著。
“好啦好啦好啦…”許君澤眼睛都睜不開的哄著江愛。“這樣吧,明天我趕快處理完公司的事,就陪著你一起去那邊看看忘憂,好嗎?”許君澤輕聲說道。
“那你說忘憂能在那種環境下住的慣嗎,會不會睡不著,會不會發狂,會不會…”江愛一直絮絮叨叨著。
“好啦好啦好啦…”許君澤一直哄著。“別多想了,與其這樣咱們明天過去看看不完了,到時候再怎麽樣咱們再決定,好嗎?”許君澤用著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說著。
“嗯……”江愛哼唧著,窩在了許君澤的懷裏。許君澤也用著光速進入了夢鄉,打起了鼾意。
江愛抬起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許君澤,她不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些什麽。更不知道曾經最要好的四個人後麵會淪落到什麽樣子。隻知道許君澤還在她身邊,她真的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就這樣,江愛漸漸也睡了過去……
“起床起床起床!”今天江愛一場的興奮緊張居然首次比許君澤起的還早。
“啊……”許君澤眯了眯眼睛,看著江愛。
“快快收拾收拾上班了上班了,上完班咱們趕快去看看忘憂!”江愛焦急的說道。
許君澤支撐著身軀,拿起了床頭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表。五點三十的龐大數字映在了許君澤的眼睛裏。
“媽媽喲……”許君澤痛苦的呻吟著。“我的好乖乖,再睡個一個小時,哪怕半個小時也行。好不好…”許君澤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膀子想要推倒江愛睡覺。
“可是我老做噩夢…”江愛委屈巴巴道。
“不怕,有我在呢昂。放心吧,忘憂那邊肯定會有著護士時時看護著,比你還勤快呢。沒事沒事奧~”許君澤用著最後的精力說著,說完,已經達到半臨睡點。
“好吧……”江愛小聲說著,躺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而等到江愛再次睜眼的時候,許君澤早已離開了家,出發前往公司抓緊安排事宜。
江愛踉踉蹌蹌的起了身,仿佛昨晚的那一驚一嚇折騰的自己身體也有些支撐不住。
“起床後稍微洗漱洗漱,知道你擔心忘憂,但也要把自己的身體照看好。別著急,我忙完就一定會來去看她。澤。”一個這樣的便利條粘貼在床頭櫃上。
江愛看完,心中一陣暖意。
“是不是最近也因為自己太過於緊張江忘憂的事情反而有點遺忘了許君澤的感受呢……”江愛心裏想著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去補償一下許君澤。回過頭來一想,這段時間的許君澤也確實因為這各種各樣的家中事去急急忙忙的趕工作。弄的人也憔悴很多。
“該死的韓右!”江愛忍不住的再次罵道。
就這樣,在公司那邊的許君澤忙完了公司的事情,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
“叮鈴哐啷……”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啦!要收拾收拾準備走不?”許君澤說道。
“咱們走吧。”早已經收到許君澤要回來了消息的江愛早就收拾好了東西。
就這樣,二人前往了江忘憂所在的心裏診所住院部。
“姐……”江忘憂一看到江愛,哭出了聲。
江愛跑過去心疼抱住了躺在病床上的江忘憂。“我在我在…”江忘憂嘴裏重複著。
“姐你什麽時候帶我走啊,這裏好冷清我好怕…”江忘憂跟江愛說著。江愛心裏也是蠢蠢欲動的想立馬帶江忘憂走。
而另一邊的許君澤則在門口和江忘憂的主治心理醫生溝通著。
“您好醫生,您看江忘憂的情緒可以嗎?”許君澤詢問道。
“唉…”主治醫生歎了口氣。“像江忘憂這種呢,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她的家庭因素。知道她是屬於第二胎裏的老二。其實她這次之所以會情緒失控,引發這一係列的心理病症。除了因為她這個婚姻方麵以外,也有包括她自身一種從小就被重視,關心的性格,所以當這一切突然都沒有了的時候她自身由內而外的不安全感會下意識的折磨她。”主治醫生一五一十的結合著他所了解的所有情況和江忘憂的原因說道。
“昨晚我也觀察了一陣,她的這種不安全感已經十分刺激,甚至操縱了她的思維行為能力。這是不容小覷的病症。可能等以後再這樣下去即使恢複正常治好了病症也會留下後遺症。”主治醫生繼續說道。
“什麽後遺症?”許君澤問道。
“間接或永久性失憶。”主治醫生的話說的幹脆利落。“但這也不是一定會這樣,還是要根據江忘憂自身的發展,你就像有些人,心理承受不住都想自殺了,但都能因為小小的一件事情想開了。但有些人就是踩死一隻螞蟻都能去痛哭流涕跳樓自殺。”
“那像現在這樣我們能夠做什麽呢?”許君澤繼續追問道。“我妻子是她的姐姐,一直放心不下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裏,所以想帶她走,但又害怕帶她回了家不但幫不了她反而耽誤了她的病情害了她。”許君澤用著最理智的言論說著。
“其實我的建議吧。能先不要帶回去就不要帶回去。因為我們這裏畢竟不是生理疾病,是心理。不知道什麽時候心裏打個結怎麽勸都勸不回來。在這裏如果實在不行還能有個藥物治療一下。但是……”主治醫生稍緩了語氣。
“怎麽了?”許君澤追問道。
“就得麻煩你們,尤其是江忘憂認為最有依靠的人來多陪陪她。可以帶她出去轉轉,放鬆放鬆心情。但不可以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沒有了,這才是最可怕的。”醫生說道。
許君澤透過病房門的窗戶看了看在給江忘憂喂粥的江愛,思慮了思慮。“行,我知道了。那就麻煩醫生多多照看照看忘憂了。”轉頭對著醫生說道。
“那沒問題。”醫生回應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醫生說完,便回了辦公室。
許君澤一個人站在門外看著這對可憐的姐妹倆,又有誰能比誰容易呢。
正出神兒時,江愛看到了單獨在病房外看著自己的許君澤,放下了碗和江忘憂交代了一聲兒便走了出來。
“怎麽了啊?神情凝重的?”江愛一邊出來著,一邊將房門輕輕關上。
許君澤一五一十的將剛剛主治醫生給許君澤說的話講給了江愛聽。
江愛聽完,沉默了許久。坐在了走廊外的凳子上。
許君澤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的陪著江愛。
“就把忘憂留在這裏吧,我會天天來陪著她,不讓任何人再動她一根汗毛…”江愛一邊說著,眼淚已經潤滿了眼眶。
“好了好了。”許君澤安慰著江愛。
而這一切,都被在病房裏的江忘憂,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