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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先禮後兵

  第19章


  他穿著寬鬆的衣服,手上提著長鞭。步履虛浮。月光照著他,美如謫仙。


  眾人看的心頭一緊。


  大眼猴嘴的女子第一個道:“我先撤了,不然明天我就涼了。”


  剛才在樹上的黑衣人從樹上跳下來:“不去了,不去了。我打不過他,大不了以後多接幾單,總是能賺到一千金,沒有必要賠上一條命。”


  沒有一會兒,大家都入鳥獸狀散去,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


  方才還信心滿滿的殺手們都瞬間驅散。


  站在屋頂的醉花看著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手們一個一個都跑走,他歪著頭滿是邪氣地笑了:“我有這麽可怕啊?平日裏我最討厭殺人的,隻是聽說保護的人,想和他切磋一下,怎麽這樣,還真的是沒意思!”


  在屋子裏的秋錦之摸著匕首好不容易入睡,猛然聽見自己房間門“砰砰”作響。嚇得他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滾啊!”


  另外一邊的秋錦之則是在塌上翻了一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周禮在屋子外喊道:“錦之!錦之!我在黑市聽說有人來殺你了!快,我知道一處安全的地方帶你去藏起來!”


  秋錦之聽是周禮,他滿身床氣起來要去開門卻突然被白澤按著,塞回到被窩裏。


  白澤給秋錦之捏好被子並且在他耳邊叮囑:“不管聽見什麽聲音,不管誰叫你,都不要回應,記住了沒?”


  秋錦之聽了腦袋還是空白地點了點頭。然後問白澤:“可是周禮在外麵。”


  白澤拿起了扣在秋錦之床沿的長劍,懸在了門上。


  門外的周禮還在敲門。


  此時已經是午夜了,周禮卻還在敲門。“錦之,錦之!你快出來啊!”


  白澤此時已經穿好了衣裳。抽出了匕首,拿出了腰間的暗器。她坐在對門的正前方緩緩道:“你要是再吵,我讓你見閻王。”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外麵的人聽見。


  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秋錦之一言不發裹在被子裏捂著嘴巴看著在門口的人。


  周禮依舊在拍門,可是這次卻沒有再說話。這樣劈裏啪啦的敲門聲去讓屋子裏的人心慌不已。


  白澤眼睛瞪的老大,可是依舊是擋不住自己的困意。白澤裹著蠶絲被子。靠著牆,仰頭就睡。


  門在哐哐的拍打,其中一次力氣太大了,門上懸著的那把劍“咣!”直直的插入了地麵。屋子裏的兩人因為先前被嚇的太多,這劍入地還是能酣然入睡……


  門外的醉花敲門也是累,本來還打算疲勞戰術,恐嚇。屋子裏的人開始還接兩句,後麵壓根不理,火起來的醉花用力的拍了門,然後聽見裏麵劍聲清晰入地。


  已經有些衰的醉花略慫。輸人不輸陣!


  醉花心中暗暗想:“今日累了!明日再戰!”想到這裏他便翩然而去!


  屋子裏的兩人,一覺到天亮。


  早讀課,同學們都聽見了昨晚哐當哐當的敲門聲,因為聲音過於用力,都沒有人敢出去。尤其是周禮的室友看著周禮更加的心驚膽戰。周禮就在他旁邊的那一張床上呼呼大睡。


  作為周禮的室友賀欽是睜眼到天命。


  周禮看見賀欽無神的雙目問:“你沒事吧?”


  賀欽搖頭:“沒事。”


  此時的院長的書房,他正興致昂揚地看著剛剛收集到的孤本。突然有人敲門,院長嚇得立刻將書扔在桌子底下。


  院長看著來人,一身紫衣,潑墨般的青絲隨意束在腦後,斜斜的一根發簪固定住他如軟綿如綢的發髻。院長看向來人擺正了自己的姿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冠。


  院長:“請問郎君有何貴幹?”來人穿的不是平日學子穿的學院服,而是顯眼的紫色,一看就知道不是書院裏的人。


  醉花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院長的麵前。


  醉花麵上如同三月的春風一般道:“我想在這書院讀書,不知院長願意不願意?”


  院長將錢收入袖中道:“我們書院不是隨便收其他人的,況且你也沒有經過什麽考試,怎麽能進來呢?”


  醉花又在桌子上放上了一條黃金。


  院長默默將第二條小黃金攬入袖中。“我看你天資聰穎,求學心切。就讓你在書院裏學習,不過沒有名額的,隻能是陪讀。”


  醉花又在桌上放了一條黃金。


  院長:“恩,有名額,不過這入學了還要住宿,夥食的……”


  “砰!”一把刀斜斜地插在了這紅木桌子上。


  院長看了眼鋒利的短刀咽了一口口水說道:“當然是我們學院包了。你就先同趙明同學做室友,趙明同學最近在家裏休學,你一個人住在宿舍裏沒有問題吧?”


  醉花溫柔的拔下刀和和氣氣地和院長說:“自然沒有問題。”


  在醉花轉身出門時他回頭看向院長:“我叫莫世恩,院長可以一定要記住了。”


  外麵的豔陽照進了剛剛推開的房門。長長的影子慢慢遠去。屋簷上的麻雀還在嘰嘰喳喳的叫著,其中一隻膽子大的飛落在窗欞上看見屋子裏的院長正掂量著手裏的幾個小金條。


  白澤今天要回別院。卻被秋錦之一個勁兒拽住。“白澤!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我現在都不敢出書院!我就怕那些人提著刀殺進書院,然後我這個價值連城的頭就沒有了!”


  白澤瞅了一眼光打雷不下雨的秋錦之道:“沒事,那些人想殺你,隨便你在什麽地方都會殺你的。”


  秋錦之道:“我昨天晚上連夜寫信給我爹了,我問我爹是不是在哪裏招惹仇家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書院啊?”


  白澤甩開秋錦之的手道:“你大早上就已經雇了了六個護衛在你旁邊了,你怕什麽啊?夫子早上查作業都覺得麻煩。”


  秋錦之:“……”


  “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比他們厲害一點。”


  眾護衛:“……”


  白澤:“我不厲害,我寡不敵眾。”


  眾護衛當時就將自己的頭昂的高高的。


  在中午吃過飯以後,白澤想到已經有三天都沒有回去看阿瞳,今天在外頭買了許多的好玩的,好吃的,一定要送去給阿瞳。


  推開院門,屋子裏靜悄悄的。院子兩隻剛剛下完蛋的老母雞歪著頭看著推門的來人。白澤看向老母雞。“今天晚上要吃老母雞燉蘑菇嗎?”


  在院子裏還有一位少女她手上拿著一盆花呆愣著看著進門的白澤。


  她抿唇朝著白澤點了點頭。


  白澤看她麵色和以前好多了,她問:“你還怪我嗎?”


  阿瞳搖了搖頭,她上前拉住白澤,一路走到了書房。


  這書房平日裏也沒有人來,偶爾秋錦之會在書房裏看那麽幾本雜書。更多的時候,秋錦之最喜歡在書房裏睡覺,書房裏太陽照進來能睡個懶洋洋的日光浴,還沒有風。


  今天阿瞳的態度要比前幾天好許多。


  白澤進了書房,她上次來過書房,書房總是亂糟糟的,秋錦之看書總有一個壞習慣,看書以後總是會把書隨意插在低矮的書架上。高書架上的書總是會被立起來。


  今天她意外的看見高層的書架全都橫放,低矮書架的書反而整齊了一些,就連書都被整齊擺放,桌子上還有幾本書。白澤隨手翻閱了基本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白澤乘著阿瞳在拿東西的功夫拿起了一個花瓶左右看了一下,她看了看架子上,轉而又把花瓶放回去。


  白澤在書房轉了好幾圈,越轉,眉頭皺的越深。


  書房裏阿瞳從插畫桶裏拿出了其中的一個畫軸遞給白澤。


  白澤接過畫軸將信將疑地展開來,這裏麵藏有好多張白紙。


  白澤看著紙上的字慢慢的讀了起來。


  雖然阿瞳詞匯量不多,可是那些畫麵也在白澤的腦子裏隻言片語的拚湊了起來。


  她的離開,她是第一個死的,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人也死了。


  將軍府裏好像是籠罩著死神,每一個人都坐立不安,就怕下一個死去的人是他。


  我在將軍府裏都不敢出門走夜路。我本來是要小姐陪嫁的,那天卻睡過頭了。我被人捆著,被人灌入了不知道是什麽的湯藥。我看著這裏的人,他們都好像是要了我的命一樣。


  好在我有法子自己催吐。在那群壯漢走了沒有多久以後,我就一個人自己催吐到角落裏。等有人發現我時,我已經昏迷了。雖然我撿回了這條命,可是嗓子卻壞了。舌頭好像是灼傷一般,一天天的自己開始潰爛,流膿。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吃。


  我不想受罪,去醫館找大夫幫我把這舌頭索性直接的就切了。開始的時候還是會疼的。多疼幾次就麻木了。


  我在屋子裏養了幾天傷,可是府裏卻有人接二連三的死去。


  奶媽在睿王妃出嫁幾天以後突然暴斃了,聽說是吃東西噎著的,當時飯桌上一口氣沒有緩上來。因為是大喜日子。所以這件事情將軍府壓著沒有說,不過給奶媽家人一筆不錯的安葬費。


  平時教導的他們規矩的嬤嬤在走夜路時意外的跌入了荷花池,等人將他們撈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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