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脫力
第24章
房間裏白澤手指微微發抖地拿起桌子上的書說：“我想去院子裏練劍。”
秋錦之剛剛正診脈的手一下子被抽空，他眉頭微皺。可是看見那把木劍已經在白澤的手裏。
“刷刷刷！”
在宿舍前麵，白澤拿著桃木劍在院子裏舞弄著長劍。
即使是一把木劍，依舊招招生風。
在二樓看著舞劍的白澤，他看著看著那些招式，越看眉頭卻皺的越深。
那不是葉三娘柳葉劍的招牌動作，包括那幾個翻轉，手勢模仿的學的，踩點都是極為的準確！
在一套招式舞完以後，白澤又舞起另外的一套劍法。
莫世恩在二樓足足看了白澤舞了十二套劍法，一套槍法。還有三套拳法……
在最後收勢以後，白澤一陣頭發暈，看東西都變得模糊。
白澤拍了拍秋錦之的肩膀，示意自己沒有事情，她想目視遠方緩解一下剛剛的脫力。無意看向站在二樓看舞劍的莫世恩。
莫世恩覺得這眼神意味深長……
“這是挑釁嗎？”莫世恩歪著頭想著。“這是警告吧。”他也直視白澤。想從白澤的臉上參透出一個究竟出來。
白澤微微的翹起了一道淡淡的微笑，張了張口因為距離太遠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依稀覺得好像在說：你小心點……後麵的則是猜不出來了。
事實上。
白澤練了一氣。好不容易平息了體內平白無故冒出來的火氣，將她擾亂的一團浮躁，一點都不想安安靜靜的看書。
出了一身汗總算是舒服了許多，隻不過身體好像是被掏空。
白澤在喝了一口水以後，她四處的看看，眼裏入眼都是模糊一片。
白澤看不清旁邊的人，她目視遠方。
旁邊的秋錦之收了秋錦之手裏的桃木劍說：“打了一架，你這麽興奮居然要在院子練習這麽久，不累嗎？”
白澤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挺累的，可能要麻煩你扶我上去了。”
秋錦之心頭一緊道：“好。”
秋錦之在目視前方，一步一步回到了房間，在不遠處的莫世恩皺眉陷入了沉思。
莫世恩想著：我如果和他交手，我有多少把握能打贏他？
在三招之內，也許可能就會被反擊，對方模仿能力太強了。必須直接壓製，可是那十二套劍法，那隻是演示出來的，其實早就已經融會貫通了吧？
白澤在進了房間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真的實在是太累了。
在白澤睡覺時。秋錦之則是去廚房去煮了一碗粥。
他把粥煮好放在白澤的床頭，輕輕晃了晃已經躺在被窩裏的白澤輕聲喊：“遜安。”
白澤微微睜開眼，她的眼裏還是模糊一片。
秋錦之將白澤扶起來靠在床頭用枕頭墊著藥，他把粥吹的涼了一些才遞到白澤的唇邊道：“今天你辛苦了。吃點東西你再睡。”
白澤下意識的感受到唇邊有熱乎乎的東西，張嘴。溫度剛好的清粥入口。白澤動了幾下嘴巴。
秋錦之吹了吹，加了一點桌上的鹹菜，繼續說：“來，吃一點。”
慢慢地白澤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一邊秋錦之看著白澤在吃，他想了想說：“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你今天怎麽突然就練劍了？”
白澤喝了幾口粥，也許是吃了點東西，力氣漸漸地恢複，隻是腦子運動的還是遲緩。
“打完架，突然好熱，就想發泄。”白澤說完又張開了嘴。一勺白粥帶著鹹菜入口。味道鹹鹹甜甜，白澤也有了一些力氣。她慢慢地伸出手要自己拿碗。
秋錦之後退了兩下道：“我喂你好了，讓你出力，我喂你好啦。”
白澤看著粥碗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我……想自己吃。你喂的太慢了。”
秋錦之還是將碗收了收：“那你也不能吃的太快，太燙。”
白澤麵無表情地看著秋錦之。
秋錦之：“來張嘴。”
白澤麵無表情：“……”喝粥，咀嚼，咽下。
勺子又來了，周而複始。
天尚未全亮，晨露已經從葉子上滑落，輕快的腳步聲在樓道裏響起。
白澤從被窩裏探出腦袋，今天她覺得通體舒暢……
隔壁床的秋錦之隻想在床上多籟一會兒是一會兒！
秋錦之正在被窩裏躺著的時候房門卻被人大早上敲打著。在被窩裏的秋錦之探出腦袋無奈的問：“誰啊！”
“我周禮。”
秋錦之呼了一口試圖自己清醒一些：“來了。”
秋錦之穿了一身裏衣，開門，一股涼風吹進屋子裏，迎風的秋錦之打了一個寒顫。
周禮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秋錦之手裏說道：“都尉府的宅邸內宅構造，昨日我找到西京最好的匠人打聽到的，我還買了設計圖。”
秋錦之呼吸之間他收了紙道：“謝謝，辛苦你了。”
周禮搖頭：“不麻煩，能體現我社會價值的機會，一點都不辛苦。”
秋錦之點了點頭：“恩，早安。”
“早……”
話音未落。門啪的一下直接就關上了。
周禮又敲了敲門。
秋錦之再次打開門：“幹嘛？”
“我在知道林都尉今天不會出門，你要不要再遞帖子。”
秋錦之點了點頭：“遞。”
周禮：“我還打聽到，這個睿王妃曾經在漠北也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應該和睿王妃認識，要是我們製造機會讓他去見睿王府的話你說怎麽樣？”
秋錦之：“好。”
周禮越想越開心。“那我回頭一有動向就一次性告訴你。”秋錦之睡眼朦朧的點了點頭。
在周禮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秋錦之一把抓了回來。
周禮被抓的有些蒙。
門口的周禮對著門抿了抿唇。
另一個房間裏被吵醒的賀欽咬牙切齒道：“要是開門的是白澤，白澤一定會要砍死他!”
剛鑽進被窩的秋錦之剛剛躺了半盞茶的功夫門外傳進敲鍾的聲音。
“周禮！”秋錦之從床上彈起來。
門外傳進聲音：“幹啥？”
秋錦之：“滾！”
白澤坐起來很快的穿戴好。
秋錦之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抱怨道：“我真的好希望我的腿是斷的。”
白澤問：“為什麽？”
“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去晨讀，不用去上課啦！”
白澤默默撿起了在桌子邊上的木棍。“我幫你。”
秋錦之蹭的一下子從被窩裏跳了出來。
“我突然好想晨讀！”
白澤：“……”
中午中午吃飯時，周禮又坐到了秋錦之的身邊問：“怎麽樣？我給你看的那個圖紙你看了沒有？”
秋錦之點了點頭：“看了。”
“那你有什麽計劃？”
秋錦之：“我的計劃是，下次你要是再大早上敲我房門說那麽多話，我該怎麽弄死你。”
周禮：“……”
很快周禮轉移話題：“那個，你帖子寫了嗎？”
“寫了，等下吃過飯我找人送出去。”
周禮皺眉道：“你不是說這林都尉不看你的帖子，你這次你寫帖子他有怎麽可能會看呢？”
秋錦之喝了一口湯道：“當然不會看我寫的帖子，如果寫這個帖子的人是睿王妃，你說這個林都尉會不會同意出去呢？”
周禮聽了頓時茅塞頓開。“對，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定很快會被發現吧？”
“他發現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我們能混進去就可以了。”
周禮點了點頭：“那你約的是什麽時間？”
“兩天以後的順和大酒樓。”
周禮問：“你真的去啊？”
“我當然去，我要在他離開的時間裏找到機關，讓白澤動手啊，然後破解一切的困難就可以了！”說出來的感覺好像很簡單。
周禮覺得秋錦之說的很有道理。“高！”
“你說他要是真的發現自己被騙了，我們是不是會被打死？”秋錦之問道。
白澤想了想說：“不會，你到時候派人去和林都尉說王妃在路上來的遲些，拖延了一些功夫。”
“好，我回頭去辦。”語畢。周禮便低頭刨飯。
另外一邊的林都尉在收到了這一張邀請帖時，老頭眉頭皺著，還拿在太陽底下仔細的看來看去。
一旁的林夫人看了，不禁問夫君。“相公，你在看什麽？”
林都尉放下手裏的帖子道：“看帖子，這丫頭是轉性了還是在這西京富饒的地方將她的字體寫的都收斂了不少。好在不缺勁道。”
林夫人給林都尉倒了一杯茶道：“是哪家的丫頭？”
“嵐丫頭。”
“哪個嵐丫頭？”林夫人此時還沒有想的起來她在西京後院有一個叫嵐丫頭的女子。
林都尉笑了笑道：“哈哈，都忘了，她是白將軍的幺女，小時候在我們那群糙漢子身邊長大，後來不是嫁給睿王爺，現在是睿王妃了。”一邊說著還翻來覆去的看這章請帖。
很快林都尉又歎氣道：“不過，我想這丫頭一定又開始打我的主意。我還是先去拜訪一下將軍夫人，看看這丫頭到底是出了什麽幺蛾子！”
說幹就幹，林都尉起身就要去將軍府。
林夫人連忙上前拉住要動身前往將軍府的林都尉道：“你去府上拜訪還不寫拜帖，就這樣去嗎？”
林都尉愣了一下道：“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極對。”
然後，林都尉寫了一個拜帖派人送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很快有了回信。
第二天，在林都尉帶上禮物去看望將軍夫人去了。
被一同拖上馬車的林夫人和無奈，這急性子的丈夫做什麽事情都是雷厲風行的樣子，讓她總是措手不及。
馬車在西京的小道上顛簸著，很快就到了將軍府門口。林都尉從馬車上下來，他看著將軍府這三個黑漆漆的大字，將軍夫人已經在門口迎接了。
林都尉一眼便認出了將軍夫人孫氏。
“嫂子，多年不見！你可又年輕不少啊！”
孫氏目視遠方，穿著得體的衣裳，當家主母的氣質油然的散發出來。她帶著得體的微笑，對林都尉道：“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