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考
第85章
秋錦之著急了。“你那麽衝動,留在這裏也是會吃虧的,”秋錦之說道。
“可是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哥哥怎麽來麵對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白澤也是有些崩潰!
是啊,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
“那我走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遇到事情一定要想清楚,然後寫信給我。”秋錦之道。
白澤皺眉,她問秋錦之:“那我寫信給你好不好?”
“不用。”
“我讓周禮把信給你,好不好好?”白澤道。
秋錦之還是搖頭:“不用,以後和他保持些距離。”
白澤疑惑:“為什麽?”
“他……”還沒說完,門口就被人敲了兩下,來的人正是和他們做一年同學的周禮。
秋錦之回頭對周禮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參見七殿下。”
“七……殿下?”白澤看著麵相清秀的周禮,平時素來喜歡八卦,最喜歡的是去八卦同學,如今突然說他是七殿下,怎麽也想不出他是一名皇子,身上一點天家的威嚴都沒有。
“錦之你怎麽這樣,我們平日還能好說的,今日倒是多了幾分疏離。”他伸手試圖去碰秋錦之。
秋錦之並沒有後退。“平日裏我總是騙你,你倒是騙我們騙的好辛苦。”
鄭禮攤手說道:“沒有啊,我沒有騙你們,我確實是周百通家的,隻是輩分稍微有一些改變。”
“什麽?”
“我外公是周百通,我娘是皇上的妃子。父皇平日也不怎麽去管我。也隨我去了,那日我聽說你考中榜眼,倒是讓我高興了許久。要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我也要去考場上轉一圈。”鄭禮說道。
“恩?”秋錦之突然就笑了。“你不能考,你要是考上了,卻沒有考上狀元,那就很尷尬,以後更是難以服眾,倒不如安安穩穩地好好的當你的皇子。”
鄭禮道:“我大哥是太子,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北州國的太子,這個秋錦之是略有耳聞,如今的太子已經有三十出頭,皇後與皇上成婚多年都未生出子嗣。才娶了一名妃子,這妃子不是別人,正是周百通的女兒,周雨菲。如今的端妃。
皇後在幾年以後終於是迎來了第一個兒子,鄭昭。
“你身處皇家……”秋錦之道。
“可我並沒有要任。這幾日父皇都在忙,錦之你去哪裏?”鄭禮問秋錦之。
秋錦之沒有想到鄭禮居然這麽閑。
“你!”
“怎麽了?”鄭禮問。
秋錦之道:“不是,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鄭禮點頭:“對啊。”
“皇上知道嗎?”秋錦之問。
鄭禮點了點頭。“我和我父皇說了,我去視察民情,我會離京。你帶我一個吧!”鄭禮說道。
白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些的人。“這個世界怎麽那麽虛幻?”白澤完全搞不清楚狀態。
“你是七皇子,要和秋錦之一起走?”
“恩,就是不知道錦之願不願意帶我一起走?”鄭禮問道。
“……你要不……”秋錦之看著白澤。
白澤出口道:“讓他和你去,他一定可以保護好你的安全啊。”
秋錦之回頭看了眼鄭禮道:“你在我身邊我會更加安全。”
“真的,他身為皇子,一個皇子在你身邊比一介武夫身邊更好的了。”白澤道。
鄭禮打了一個響指在他身後出現了兩名劍客:“這是保護我的暗衛,咱們可以平安上路,絕對萬無一失!”
秋錦之愣住,“那我前幾次被睿王抓住,你不敢露麵,就因為你是七皇子,所以你就沒有救我?”
鄭禮點了點頭。“對啊,你放心好了這次絕對會保護好你!”
秋錦之摸了摸下巴。“那麽地方,日子肯定不如西京這樣過的舒服,你怎麽就想去了?”
秋錦之腦子裏飛快出現了地圖。“好像……距離溧陽近一些。”
鄭禮有些生氣道:“你知道你還在這裏說啊。”
秋錦之還是不放心讓白澤一個人在西京。
“我哥快回來了。”
這麽一說,秋錦之立刻抱起桌上收拾好的行禮對白澤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和你哥好好的問個好,還有,我當時真的餓很抱歉不應該欺騙他。你替我道個歉。”
白澤點了點頭。“一定一定。”
秋錦之和鄭禮沒有走多久,白恪就來了京城。
在進京之前,白澤快馬加鞭在必經之路等候著白恪。
白恪看見白澤來這裏等他,著實讓他高興。他抱了抱前來迎接他的妹妹說道:“你怎麽來接我了?”
白澤抽了抽嘴角笑道:“因為我很閑啊。”白澤道。
白恪奇怪,他問道:“怎麽了?”
“哥,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氣。”兄妹兩人在驛館好不容易休息一會氛圍好了以後,白澤決定在這裏坦白。
白恪看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你小時候闖的禍那麽多,我都不曾和你說什麽,你最近又惹了什麽禍事。”
從見到白澤以來,白澤一直都以男裝示人,這已經讓白恪很不滿意,今天提前來接他都已經讓他大為詫異。
“你還記得在漠北時秋錦之和你說的話嗎?”白澤說道。
白恪努力的想了想說道:“他不是睿王嗎?怎麽你又說他是秋錦之了?”
“他真的是秋鑒的兒子,不是睿王。”白澤道。
白恪麵色突然冷了下來:“你是什麽意思?”
白澤伸出自己兩個胳膊給白恪看:“哥,我一直以為你不會來西京,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來西京的日子會這麽快,我一直以為可能會晚一點,再晚一點。”
白澤嗓子因為嘶啞,聽起來並不是很舒服,而且說過多的話對於白澤來說,嗓子很痛。
可是白澤還是要說:“早在三年前,我就死了,我在西京過的確實很好,母親一直教我家規。女德,我從來都不會忤逆她,我甚至想要討好她。”
白恪沒有發表任何的話。
他聽著白澤敘述。
白澤也開始講她這三年來各種的經曆。
一直講到林都尉之死,還有屈家當年的那一場案子。算白恪的年紀也有三十出頭,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在漠北,最多隻是略有耳聞,具體情況他並不是很清楚。而且那段時間大將軍都消沉了許久。
白恪越聽到後來越是生氣,手裏的拳頭攥地緊緊的!
“屈薇竹實在是欺人太甚!”白恪道:“她父親貪汙,倒是最後將所有的帽子扣在我白家的腦袋上,她自己父親就沒責任嗎?”
他非常心疼白澤的嗓子,他問:“那你和那秋錦之是怎麽回事?”
“我不過平日裏教授他一些功夫之類的手藝好讓他自己自食其力,這三年裏卻是少不了秋伯父對我的幫助,我的身份都是他幫忙掩護的。”
“你都快叫他爹了!”白恪有些氣道。
“就因為有他對我的掩護我才能活到現在,不然現在妹妹我就是一堆白骨。”白澤道。
“臨安那些百姓就是鐵證,如果沒有秋家這樣一個強大的背景作為後盾,哥我活不到今天。”
白恪怒道:“待我去睿王府殺那妖婦!她本就該死,本就該死在十五年前!”
“咱們的母親所不定就是她害死的!”白恪道。
“我來找你,不死讓你去複仇的!”白澤拉住白恪說道。
“那你是來?”白恪疑惑了。
白澤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道:“這件事情我來,你隻要好好的守孝。睿王妃和你說的事情,她不管如何說我,你都要接受,你要相信,你要在她的麵前罵我。”
“可你明明是無辜的!”白恪氣到。
“我要自己親手解決當年我一場意外所鑄成的事情。這一切其實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須自己來,哥,你不要亂來,你是咱們白家的血脈,戰場後梁還需要咱們白家,咱們白家不能倒下。
白恪摸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你身為一個女子,怎麽去麵對這些!你怎麽複仇?聽哥的話,一切都交給哥!”
白澤眼神極其堅定地對白恪道:“我來,你身在朝堂,許多事情有諸多不便,你到時候一定要在小心。反而我身在暗處,她都已經認為我死了,我才比你好下手,大哥你還要去查幹爹的死因,幹爹決不可因為我的事情死,在背後有一個巨大的官僚網,你可一定要小心。”
白恪從來都沒有想到這江湖居然會如此的複雜,而且在十五年前的禍根還留著,這十五年以後他又助長了多少的爪牙。
白澤不知道,從官位到人員,都有難以根除。
白恪在聽完白澤的分析,他怒道:“我白家為了北州國打打殺殺這麽多年,連這樣的資格都不能問了嗎!”
白澤安撫白澤道:“不是沒有資格,他是君主,我白家軍功赫赫,說起來功高震主的名頭早說的都不是一兩天了。”
“那我和皇帝說你被屈薇竹掉包了不就可以了嗎?你的冤情也就大白於天下了。”白恪理所當然地說道。“到時候你還是睿王妃!”
“你不要忘了,屈薇竹是罪臣之女,娘親的包庇,也足夠讓皇帝治我白家欺君之罪。當年的成親不就是想要穩固兵權嗎?如今人變了,皇帝的兒子娶了一個罪臣之女,皇帝會怎麽想?”白澤問白恪。
這一問倒是讓白恪愣住。這其中的關節他真的沒有想到。
“那怎麽辦!就讓她坐在本該屬於你的位置上!”白恪突然想起那天第一次見麵白澤抱著他痛苦,那是一種能說卻又不能說的煎熬。大概是看到了微光,卻發現最後的微光是假象……這是多麽絕望。
“這才是啞巴吃黃連……”白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