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懷疑揣測
第147章
說這秋錦之到底有什麽地方做的過分，仔細想來，從進秋府以來，拿回了屬於他自己的主動權，他還會去監督秋逸之的功課，時而帶著秋逸之去商號裏學習，平常閑暇的時候就在屋子裏躺著，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現現在西京的事情太遠，他也沒有那麽長的胳膊去收拾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趕快找一個時間回去，然後再去把那些的東西全部都給收拾了，如果不能收拾的話那麽就浪費了他們的想法，現在的這個時候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的。
秋錦之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就進了書房。
“嫂子您要是收手，我現在就走。”他對著一桌子的賬簿。這些都是假賬。他看出來了，可惜的是真賬他找不到。
假賬的數字對上了，不必要的名目非常多，他就稍微看了兩眼基本就知道是哪裏做了假賬。真賬在哪裏他也不知道。
晚秋的穿過窗戶直接吹到了他的身上，確實很冷，應該加衣裳了，不知西京那裏的人是不是和他這裏一樣也需要加衣裳。
秋錦之關上窗戶，任由秋雨拍打在屋簷上，雨水順著屋簷慢慢地落在地上，又順著開鑿的小槽順著流到池塘裏。
秋錦之他收起了桌上的東西。現在他很想回西京，可是家裏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尤其是在這裏待得越久，就會感覺臨安的商會問題越多，家族的扶植，朋友的幫襯，本該按照規章製度行走流程的在此時卻莫名多了許多的人情。這讓他看了非常得不爽。
秋錦之看了兩遍，翻來覆去地看，賬麵莫須有的賬實在是太多了。索性秋錦之抱著賬本去找秋大。
秋大正在他院子裏的書房設計下一次送貨的路線。這些年他也兢兢業業地打理家裏，但是事物繁多。
秋錦之敲了敲秋大的房門。
秋大抬起頭。“三弟。”
秋大揉了揉眉心，舒展一口氣道。“怎麽來了？”
秋錦之抱著賬本直接放在秋大的麵前說道：“這些賬目怎麽都那麽誇張，那麽多，以前沒有了名目是怎麽多出來的。”
秋大隨意地拿起了一本翻翻，那些被秋錦之畫了紅圈圈的賬目，他也無奈：“報的虛賬就虛賬，這生意還要運行下去，總不能一下子得罪那麽多人。”身在高位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
秋錦之曾經一度認為成了一家之主以後就會有很多的權利，但是現在看來，他大哥雖然一直都在費心費力地打理秋家，背後的那群吸血鬼口裏說著秋家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地，最後他們反而變成了壓榨秋大的人。
秋大成天奔波，談攏生意以後工人們去做工，大家相輔相成本就沒有問題，越到後來，管理人員開始變了味道……
秋錦之皺著眉頭聽著這些話，說是在的這些話，他一句都不想聽。“那大哥，你放權給我，我來清理。有很多不必要的最好一並處理掉。”
“可是……還有那麽多的單子。咱們不能這樣一下子全部都……”
秋錦之聽了點了點頭。“我知道。大哥聽二弟的一句話。”
秋大抬頭：“嫂子不簡單，別再讓她往商號裏加人了。我總覺得銀子來的很不對勁。”
秋大笑了。“既然賺錢，為何要阻止？”
“如果是不義之財，那就另說。”秋錦之道。
“怎麽會？”秋大。
“賬目模糊，貨物數量與賬目對不上。”秋錦之心底的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慢慢擴大，但是還是藏在心裏。“總之就是不對勁，不會有人花這麽多錢買這些三品綢緞。”就算是一個傻子也不至於話特級品的錢買三等貨。
“說明你嫂子有能力，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買啊，而且聽說他們是異國商號。咱們賣給他們總是賺的。”秋大給秋錦之解釋。
秋錦之總是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兒，就是說不上來，這種很不爽的感覺，一直都在他的心理，現在就算有再多的好奇心也隻能這樣地壓在心底。
而且看秋大的樣子，能賺錢，不論用什麽辦法都是好辦法。這幾年王氏確實也為秋家做了不錯的，給秋家也帶來了非常不錯的效績。“那大哥能再給我兩家店，我想好好整頓整頓。這些商號再虧下去，你談再多的生意也沒有用。”
秋大點了點頭。從腰間拿出了一枚印章給他。“放手去做吧。切記不可太急躁。”從秋錦之回來養病的這段時間裏，他第一個月確實在院子裏療養，但是一步一步地拿回他的主權，在後來給秋逸之練手的兩個商鋪中，他們本來確實是虧本的，但是在秋錦之的個雷厲風行地管理下如今倒是有了起色，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秋錦之捏著這枚印章。“嫂子也有一個？”他看著秋大的腰間，確實隻有一個。以前會有兩個的。為的是一個人不在，另外一個人能打理家裏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秋大點了點頭。“我總是不在家，有時候爹娘也不在，我留給她了一個。”
秋錦之揉著這印章給秋大提了一個建議。“最好收回來，我做的事情可能會過分一點。到時候嫂子生氣起來，和我陽奉陰違事情辦起來總是不方便。”
秋大聽了說道：“那倒是沒有必要，到時候我通知一下那枚玉章現在蓋了沒用就可以了。”
“不過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否則你手裏的這枚玉章就作廢了。”秋大笑著和秋錦之道。
他今天能把玉章給秋錦之隻是因為秋錦之圈出的這些賬目以前他都沒有看過，但是錢確實已經沒有了。
錢哪裏去了？他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突然空降的一大筆錢將表麵虧損的賬目全部填平。賬目太假了。
秋錦之這次來既然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達到了自己要達到的目的。他轉身離開。
今天他可愛的嫂子不在，等他走了以後，不知道這位天資聰穎的嫂子會如何給秋大吹耳邊風。秋錦之根本就沒有等秋大吩咐說明天廢掉王氏手裏的玉章。
他自己都知道王氏手裏的玉章既然給她，除非拿回來，說作廢這種事情都是哄哄小孩子的。他在秋大的手裏吃了多少這種悶虧。
他那麽溫和，事情很少做絕，萬事總是留一線，留來留去成了一對疙瘩。
秋錦之一把拉住剛剛從他眼前準備走的管家。“我大嫂呢？”
官家被秋錦之這麽一拉嚇了一跳，上來就問嫂子怎麽聽都於理不合。
“二少爺……您這上來就問少夫人是不是有些……”
秋錦之眼刀掃過去。“說！她今天去了哪裏？”
“大少奶奶回娘家了……”管家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秋錦之皺著眉頭：“才從娘家來府上沒有多久，又回娘家？這娘家回的還真勤。”秋錦之冷冷諷刺道。
管家原本還覺得這二少爺看上了少夫人，但是現在聽聽話裏的意思，好像並沒有那個意思。
秋錦之送開手問：“王府距離咱們秋府有多遠？”
“兩個時辰的路。”管家結結巴巴地回答。
“兩個時辰。那大嫂平時多久回去一趟？幾天能回來？”秋錦之問。
“住個六七天就回來了。大概兩個月左右回去一趟。”管家說道。但是又忍不住好奇秋錦之怎麽突然關心嫂子。“二少爺您可不能做傻事啊，這要是傳出去，可是要被殺的。嫂叔可……”
“前幾日和嫂子吵了一架，讓大哥不開心，本想尋個機會和嫂子道歉，既然嫂子已經回了娘家，我隻好把日子挪後了。”秋錦之嘴角微微上揚，像是靦腆的模樣，更多的是歉意。
“原來是這樣啊，是老奴多想了，還望少爺您不要見怪啊。”管家長舒一口氣。
“恩。”秋錦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我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小侄子，什麽時候能看見小侄子？”這一點秋錦之很好奇。
“那您可能要等到夫人他們回來了。畢竟……”
“什麽？”
“少夫人說府上總是沒有人照料，就送孩子去王府上照料了。”管家。
秋錦之：“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想見見侄子也隻能等等了。”
“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去忙了。”
“去吧去吧。”秋錦之用手給管家胸口抓皺的衣服撫平，他的動作非常地溫柔，和剛才判若兩人。
不知道是在壓抑著自己的脾氣，還是剛剛那麽的大的力氣是幻想。
秋錦之拿著拿著從秋大那裏的玉章直接就出門了。
秋錦之的腦子裏飛快地轉著。每兩個月都會回家一趟，回家住六七天，侄子隻有在秋夫人在的時候才會帶回來，就是說孩子和秋大的接觸不多。走到一半，秋錦之突然頓住。“異地商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商人，會花這麽大的價錢買劣質的絲綢？”
秋錦之想不通。
秋錦之越想越覺得有地方不合理，交上了七八個打手增加氣勢的那一種。
一進綢緞商號，秋錦之和七八個魁梧就進了這不算太大的會客廳，這一下子就顯得擁擠。
秋錦之站在最前頭，對這那掌櫃出示了一下手裏的玉章。“現在帶我去賬房。”他壓根就不打算讓掌櫃的去拿賬本給他看。這塊地方可是王氏管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