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劉二的話
第191章
“走了兩個時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那說明什麽?”秋錦之看向劉二。
劉二的眼神開始躲閃他的眼睛看向土坯房,有看看他先前剛剛砍的柴。
鄭禮立刻明白秋錦之話裏的意思。“說明他在看見白恪的時候是傍晚。從傍晚開始往回趕路,天色才有可能黑。你一個人砍柴能跑到二十裏地外的平原去砍柴也是很有本事,還能看見白恪,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放在軍師上,做我們的透視眼也是很棒的!”
聽著鄭禮的這一番分析,村長思路一下子就明白了。“劉二!你居然說謊!”
秋錦之和鄭禮的身後都帶著護衛,要是劉二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會被他們身後的那些壯漢打成肉泥!
秋錦之友情的在這裏提醒他:“不要跑,不要掙紮。”他看著已經被幾個壯漢治住的劉二,劉二雖然被抓著,但是他的腿還是胡亂的踢著。
院子裏被劉二提出了各種各樣的灰塵。秋錦之用手輕微地掃了掃周圍的會飛揚起來的灰塵嗆的人眼睛疼。
秋錦之:“把他的腿給捆上!”
沒有一會兒功夫,秋錦之就看見手腳都被捆住的劉二。劉二就這樣被死死地捆在這個柱子上,周圍的灰塵終於不會再被揚起來,周圍的空氣也是非常地清新。
秋錦之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麽要造謠?還造謠朝廷命官,你可知這是死罪!”
劉二微微一愣,很快就反駁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承認我造謠,我真的看見他出現在敵軍的營帳裏了!”
剛剛和他羅列了一堆證據,現在居然有倆這一套,秋錦之繼續問了一下。“你說你看見了,他是一個跛子,你確定看清楚了嗎?”劉二點頭。
秋錦之冷哼一聲:“這樣一個優秀的戰俘居然睡在最外層的營帳裏,你是在逗我笑嗎?”
“那裏是平原,他們怎麽會允許陌生人看見他們營帳的構造,還是說,你能在平原百裏開外看見白恪?”
劉二要死一句話:“我就是看見白恪了,大人您這麽對待一個說實話的人是會遭天譴的!”
“天譴?”他這一輩子最榮華的日子也度過,最苦難的日子也度過,那些天譴他真的不害怕。
“就算是有天譴我也不害怕!說!你造謠的目的是什麽?你把白恪的妻兒子女逼迫到哪裏去了?”秋錦之的眼裏帶著銳利探究的成分。
劉二目光一直和秋錦之的目光交錯,他不敢和秋錦之對視。
“我不知道,她們是奸細的後代,怎麽配生活在我們村!他就是不配!”劉二說道。
秋錦之緊緊的握住拳頭。“白家三代忠良!就你天天在這村子裏說這些謠言,讓他們置身於村民的聲討中,我問你,你為我們北州國做過什麽事情?你連敵軍的營地都沒有去過,有什麽資格和我在這裏叫囂!”
劉二:“我都說了,我去過了!我看見白恪了!”
“她們全是平原,你去她們營地那裏去砍柴,還能躲進灌木叢裏,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秋錦之。
“我還順便去割草回來。”劉二回答。
秋錦之反問:“回來喂豬?喂雞?你要跑到二十裏地外的地方割草,她們那裏是也有仙草嗎?”
這一番懟的劉二啞口無言。
那裏是平原,他說了這麽久的謊言,突然被人逐個敲破。撒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自圓其說,最後謊言越來越多,最後被徹底地擊破,最後白恪的妻子帶著孩子離開了這個村子。
立刻這個村子,她是一個女人,離開了這個村子,帶著一個孩子,她會去哪裏呢?哪裏會是他們安身立命的場所?以後又該如何地去過呢?
秋錦之曾經在繼承見過太多太多的事情。
“劉二,你這樣詆毀一個朝廷命官,還將他的家屬逼迫到絕境,你到底是有和目的?”秋錦之繼續問道。一個人他做他的事情,總是會有自己的目的。
劉二有些結巴。“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鄭禮補了一句。
村長心頭擦了一把冷汗,這些個人一個個的都是人尖子。他們都是那麽的聰明,在西京那樣的大環境裏,肯定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高手,這劉二今天算是撞在刀口上了,隻好拿他開刀了。
劉二看向村長,向村長求救。“三表叔!你救救我啊!我沒有說謊啊!”
村長看看這旁邊的幾個壯漢,這個劉二現在居然還敢要把他給撤進來,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和這些麻煩事情再有牽扯了。
村長連忙撇清關係。“大……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下官一點都不清楚,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望大人見諒。”
秋錦之才不去管這些東西:“恩。你說,你造謠的目的是什麽?”
劉二一口咬定:“我沒有造謠!我說的就是實話。”
鄭禮看了眼秋錦之,秋錦之轉身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真的是太窮了。“村長,您不妨給我講講這個劉二是個什麽人。”
秋錦之也不再去揪著劉二不放。了解一個人的生平,才是理解他的最關鍵的一點。
“劉二他是做什麽?家裏還有什麽親戚,他的父母哪裏去了?”秋錦之問。
村長一聽,把他知道的一一告訴秋錦之。“劉二年輕的時候是我們村挺有才華的一個小夥子,他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條,每天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以後還能幫村裏的其他人幹活,可惜好景不長,咱們村子裏就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還挺嚴重的。”
秋錦之不說聽著村長繼續說。
村長:“我和他的父母也是挺有交情的,咱們這是漠北,家家戶戶每一個男兒都為娶媳婦兒這件事情愁壞了腦袋,村子裏適齡的姑娘早就嫁了出去,不適齡的那也沒有,有的話就是寡婦。”
秋錦之皺著眉頭。他聽著,目光在這小小的土坯房遊離。
“就算是寡婦,隻要能生,那也是搶手的。劉二家裏並沒有多少錢,討媳婦兒的時候就和討了一個寡婦。這個寡婦長得也算是有點姿色,娶回來以後,兩位老人家先後去世,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寡婦也懷孕,他本來挺高興的,可是在寡婦臨盆的時候難產死了,孩子是好好的,可惜因為沒有人照看,孩子最後還是死了。”說到這裏,村長不禁哀歎。
“媳婦兒死了,父母死了,孩子也死了。劉二其實也是個苦命的人,大人,他隻是一時之間對一些事情不懂,您還是不要和他計較。”
“家裏窮,娶媳婦兒晚,娶了媳婦兒,媳婦兒難產死了。確實很慘,可是誹謗軍人的聲譽,讓軍人家屬生活處境艱難,這也要怪他悲慘的命運?”秋錦之反問。
村長咽了口口水。
“人言可畏。這個道理村長總是要比我懂。”
“是。”
秋錦之:“那你知道少將軍他的家眷現在居住何處?”
“這……下官不知。”
“一個人去了哪裏,總要有一個動向。一個女人她還有孩子,這是她一直居住的地方,不管去了哪裏都會有一些消息,你這樣和我說你不知道,那是因為她……突然失蹤了!”秋錦之一字一句地說道。
鄭禮看向秋錦之,“失蹤了?可是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人說有人失蹤啊!”
“因為所有的人都說不見了,搬走了。劉二的土坯房確實不大,還有點小,可是你一個瘦的露出顴骨的男人,為什麽每天要看這麽多柴,還燒了這麽多的飯。”
劉二道:“我飯量大啊!”
“飯量大?”秋錦之回頭看向他。“飯量大,我可以理解,你的家裏一共有有三雙筷子,三個飯碗。怎麽?你家裏總是來客人嗎?”
劉二愣住。
村長對秋錦之的觀察力歎服。秋錦之繼續自己說:“因為還有兩個人要吃飯,所以你才要準備兩個碗吧?”
“不過就你這樣的家庭條件,是一個姑娘都不會看上你,家徒四壁,一無所有。每天除了砍柴剛好可以糊口。多養一個人都很累,偏偏你做到了!”這個土坯房因為剛才沒有關牢,秋錦之先前站在門口覺得無聊,就輕輕的一推,門就開了。
方才秋錦之站在門口一一看著屋裏的擺件,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這個想法在他的腦子裏成形的時候才讓他意識到這是多麽嚴重的一個事情。
“劉二!”秋錦之猛然回頭。“你還不肯說你的目的嗎?”
劉二依然是在這裏堅持:“我沒有說謊!”
是的,他依然堅持他沒有說話。沒有鐵證擺在他麵前,他才會讓他徹底的放棄,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
“你還是不承認。”秋錦之搖頭。這種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劉二被捆在柱子上:“大人,您要是對小人做了什麽,你就是嚴刑逼供!”
秋錦之詫異:“還懂嚴刑逼供啊。”秋錦之抬腳進了這個沒有門檻的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