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尋
第194章
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惜秋錦之還是沒有回來,白澤依舊是很執著的睜著眼睛看著前方。天都黑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白澤就從傍晚一直等到晚上。
鄭禮先是和白澤聊了一會兒,天越是黑,秋錦之越是沒有回來,白澤越是焦躁不安。
晚上的時候鄭禮手上帶著兩份晚飯來找白澤的時候,秋錦之還沒有回來。白澤看見鄭禮來了以後,也不管鄭禮手上的晚飯,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問了一句:“你幹嘛?”
白澤眼神變得格外地銳利。“秋錦之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啊!”鄭禮向後一抖,這才是白澤的樣子。
白澤從下午一直等,等,等到最後秋錦之還是沒有回來。
“我要去找他。”白澤基本要出去看看,他直接從馬車裏跳出來,而且精神特別好。
鄭禮看見白澤從馬車裏跳了出來,但是看見白澤這樣跳出來,他一把拉住白澤,秋錦之以前一直和他說不能讓白澤亂跑,一亂跑很有可能就找不到人了。
鄭禮拉住白澤說道:“哥。哥……你可別亂跑啊,你一亂跑,我可就抓不住你啊……”
白澤看了眼鄭禮,“放手。”
鄭禮:“你可不能亂跑啊,你一亂跑,到時候錦之回來了,我怎麽和她交代啊!”
白澤冷冷地說道:“放手。”
鄭禮慢慢地把手放開,一邊還叮囑白澤。“你不要亂跑啊,你走的時候可不可以等我,我想和你一起找錦之。”
這樣就算秋錦之回來找他算賬,他也是去找了秋錦之的,他也不算是那種……把白澤一個人放出去。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白澤看了眼秋錦之說道:“好,那你放手。”
鄭禮點了點頭。“我一放手,你會不會就跑了,到時候我怎麽抓到你。”
白澤給他下了保證說:“我肯定不會把你放棄。”
鄭禮眼睛瞪的老大的然後點了點頭。“你是認真的嗎?不要騙我啊!”
白澤點頭。
在鄭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澤回到馬車裏找了一條白布條。
鄭禮一看,這個繩子還很結實,“你拿這個繩子對我幹嘛?”
白澤:“我帶你出去找錦之。”
鄭禮看著這個繩子。“那你拿這個繩子是幹嘛呀?”
“捆著繩子帶你飛!”
鄭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白澤捆了起來。
鄭禮連忙說道:“喂喂~!你冷靜一點。”
話音剛落鄭禮就被白澤直接拖著繩子飛了起來。鄭禮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在天上拖著繩子飛了起來。“我去!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去了,遜安,你放我下來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晚了!”白澤壓根就沒有理他,還是繼續地往前跑。飛夠了以後白澤就開始跑了,白澤隻能在地上死拖。
天已經完全黑了,鄭禮是不知道白澤什麽時候跑進的集市,鄭禮被白澤弄的暈頭轉向。
倒在地上的鄭禮一抽一抽地,他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咱們這就到村裏了?”
白澤應了一聲。“恩。”
“你白天和狀態完全不一樣啊!”鄭禮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這裏烏漆嘛黑的,我們怎麽找啊?”
白澤找了一個角落,然後蹲在那裏。
鄭禮看見白澤這樣安靜地坐在這裏非常地奇怪地問了一句:“你在這裏幹嘛?”
“我在這裏等著錦之出現。”
鄭禮覺得這就是開玩笑。“你在逗我啊!”
“沒有,他一定會出現的!”白澤堅定地說道。
鄭禮覺得這就是在開玩笑。“咱們大晚上的,飯都沒有吃,你現在蹲在牆角,秋錦之能從天上掉下來嗎?”
白澤堅定:“他一定會從這裏出現呢!”
“你現在吃點晚飯好不好?我剛才把飯遞到你嘴邊,你現在其實就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鄭禮現在肚子就是很餓。
“我肚子餓了,我不想大晚上的在這裏吹風啊。我去給你買了晚飯,你要吃什麽?”鄭禮問。
“我要吃皮蛋粥。”現在到了地方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鄭禮點了點頭。“好的,我去買粥,你不要亂跑,我去買粥,你要是一跑,我回頭看不見你,我買的粥你要是不喝。我就浪費了。”
白澤對鄭禮擺了擺手,意思讓他快去買,現在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要是再不去的話,店鋪就要打烊了。
鄭禮在臨走以前一再確認白澤所站的位置,沒有錯,就是這個位置。
片刻功夫,鄭禮拎著一個食盒回到原來的地點,那地方除了有幾個腳印子以外就空空蕩蕩的了。
一陣夜風吹來。鄭禮:“嗬,男人。”
於是乎他自己走到了這個牆角,這個地方雖然是牆角,但是視野不錯,而且非常的隱蔽,根本就沒有人能注意到這樣遠的一個角落。當然了,注意到這個牆角那就另說了。
鄭禮坐在牆角打開食盒端出了一碗粥,拿起食盒裏的筷子,然後開始慢慢地喝粥。這大晚上的喝一口熱騰騰地粥真的是非常好吃,渾身都是熱乎乎的。
在牆角上方的白澤看著在角落吃的正香。白澤左右看了一圈終於是一躍,落到了隔壁。
在這個小村裏飛簷走壁。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著到底是哪裏有問題。這個村子並不是很大。她翻過土牆一家一家的手裏拿著一些小石子一個個敲打,他們探出腦袋察看,白澤順帶著就往屋子裏張望。開門快的,就說明沒有睡,大晚上沒有睡的,一般都有問題。
就這樣一整夜過去。
鄭禮就蹲在牆角裏睡著了,他不知道在這個夜晚有多少人夜裏起來察看。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鄭禮伸了一個懶腰,他朦朦朧朧地看看周圍。他居然就在這裏等了一個晚上,結果白澤還沒有出現。“這人真的沒有了……”
“了。”字話音剛落,白澤從天而降落在鄭禮的麵前。
白澤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的表情,懷裏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秋錦之。
鄭禮沒有想到白澤找人的能力居然這麽快!
“我說,你找了一個晚上?”
白澤並沒有回答,而是把人直接扔給了鄭禮。
鄭禮連忙把人接住,白澤蹲下身子打開食盒,裏麵還有一碗昨天的粥,這一夜過去肯定是涼了,但是白澤依然拿出了粥,現在的稀粥已經凍成了塊塊。
白澤並沒有多嫌棄,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粥直接就一挑一塊地在那裏吃了起來,找了一夜肯定也是累極了。
鄭禮在旁邊問白澤。“你這一晚上去了哪裏啊?”
“我就在這個村裏轉轉。”
鄭禮:“……”我當然知道你在村裏轉轉啊。
鄭禮再問:“那你是怎麽把錦之轉出來的?”
白澤很簡單地概括了一番。“被人抓了當贅婿……”
鄭禮:“……”好羨慕他的臉哦!
“既然人回來了,我們繼續趕路唄!”再往前走兩天他們就可以見到皇帝了,到時候在漠北的這些功績都會於皇上上報。
白澤手裏拿著碗並沒有動。
鄭禮又用力地拖了一把白澤,白澤站在原地喝粥。
鄭禮問:“你幹嘛不走?”
白澤:“等我喝完粥,我和你說一件事情。”
鄭禮看著白澤,這個才是他一直認識的白澤。
鄭禮站在原地等著。
白澤把碗裏的粥全部都喝了一個幹淨。她把手裏的碗筷放進了食盒裏。鄭禮看著白澤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等著白澤接下來要說的話。秋錦之還在昏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鄭禮就抱著秋錦之看著白澤問:“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不想朝堂打交道了。”
鄭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已經病了。”
鄭禮:“你在說什麽?”
“腦子已經不正常了。病入膏肓了。”
鄭禮:“可是你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
白澤搖頭。“我自己有多久,我自己知道。”一絲淡淡的鮮血從白澤的嘴角留下。
鄭禮看這樣的情況非常地擔心。“你可別啊,有什麽病你說出來,這樣我們也好大家一起解決,你自己一個人這樣悶不做聲的……”
白澤拍了拍鄭禮的肩膀說道:“別怕,我還能活很久,就是這個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這是好多年前遺留下下倆的老毛病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就是沒精力再去朝堂上周轉了。這次回了西京以後,我便要告老還鄉。”
鄭禮聽了都要跳起來。“你還告老還鄉!你才多大!三十都沒有,正值壯年,你和我說你要告老還鄉?”
白澤:“我的腦子已經不好了,我想在朝堂上再為自己保存最後一份顏麵,你說好不好?”
鄭禮咽了咽口水,剛才有很多想說服白澤的話,最後因為白澤的那一句“保存最後一份顏麵。”全部都放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你知道你是什麽病嗎?”
白澤笑了笑。“不知道,大概是腦子退化了,就是累了,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說不定我的病就好了。”
鄭禮也沒有再說話,他背著秋錦之跟著白澤往回走。
在秋錦之醒過來的時候,他入眼的就是晃晃蕩蕩的馬車。白澤嘴角並沒有多少的勾起的弧度,但是眼裏帶著淡淡地笑容。“喝藥。”
秋錦之一醒過來就給了他一葫蘆的藥……
“我不要喝!”
白澤:“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