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避世
第239章
今年的雪很大，都把路給封上了，很多的村民都不能出山。
大家每天都隻能在家裏窩著過冬，但是秋錦之每天一大早都會起來頂著風雪的壓力穿著蓑衣起來把房頂上的積雪清理一番。
大雪持續地下了一個多月，好幾戶人家的房子都承受不住那麽大的重量倒塌了。
此時的秋錦之就會自己很主動地過去幫忙，大家都會很熱心，民風相對於淳樸。
這天秋錦之有頂著風雪來給一戶村民修房子。那人突然說：“你這樣的好人不如來當我們的村長吧？”
秋錦之笑著搖頭拒絕，“我生性涼薄，故不喜拘束，若是讓我當了村長，倒是為官名所累，倒不如我自己做一些自己開心的事情。”
在開春的時候，秋錦之發現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裏有一株小樹苗。
“這是樹苗熬過了寒冬居然能長出小苗當真是不容易。”秋錦之感慨著。
然後把周邊的積雪清理掉讓小樹苗據需茁長地成長下去，這次俺是他們最終要看見的良好結果。
從山下來了人，這個人是郵差，村子裏很多的消息其實都是他從山下帶過來的，有時候還會有些想要長長見識的孩子和郵差下山，給家裏帶一些東西，回來的時候還會給大家講講他們的見聞。當然了，現在更多的秋錦之有時候也會聽聽郵差他講的話。
一名年紀輕輕地少女看見秋錦之總是盯著郵差出神，在這次秋錦之目送郵差走遠以後她跳到秋錦之的身邊很活潑地問：“你是不是喜歡郵差啊？”
秋錦之回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孩。笑了笑。“沒有。”
“沒有你總是盯著郵差，你是不是很想下山啊？”
秋錦之不說話。
少女兀自繼續說：“我們看見郵差都是和他聊聊山下的事情，聽著山下的趣聞，就你每次都遠遠都站著看著郵差，若我是郵差都會覺著你喜歡我呢！”
秋錦之：“……”少女你的想象力好豐富。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少女接下倆的一句話。“你要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想讓郵差送的話可以轉交給我，我幫你送啊！”
“不用了，而且小姑娘家家的，想象力這麽大，總是不好的。”秋錦之笑著搖頭，他和那少女之間還是有著一定理性的距離，“你這丫頭怎麽成天都盯著我呀？”
少女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因為我佩服葉郎君啊，我也很崇拜葉郎君啊，我好喜歡葉郎君啊。”她才不管矜持還是不矜持，喜歡就是喜歡了，從來不去羞怯。“隻是我喜歡你，葉郎君不用太害怕，我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的。”明明已經被她表達出來了，不過確實，這個少女也沒有給秋錦之的生活帶來困擾，隻是少女今天來告訴他。
“你還小，怎麽會懂喜歡和不喜歡呢？”
少女辯駁道：“我懂呀！你總說我們不懂，其實我們都懂，就是不會說而已，我們的心理明白這著呢！”
秋錦之：“……”
“你認識字，你還會給人治病，還給教我們治病，你還懂好多好多的東西，你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來到這裏是不是為了躲避什麽呀？就好像……避世一樣！”這次詞語少女還是以前聽著以為得到高僧在講解經書的時候提到過，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印象了。
這一番話引起了秋錦之的注意，他知道這孩子喜歡他，但是始終都是以長輩的心態看著孩子。“避世？”他對自己反問了一句，好一會兒才確定一樣地對自己說：“恩，也許吧，我就是避世。”
少女：“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還沒有解決嗎？”少女的眼裏帶著求知欲。
秋錦之自己也不知道那天的戰況如何，他被逼迫地太累了。白澤真的要殺他，他的母親真的要帶他走，他武不能搏，手中又沒有兵權，當初回到西京以後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收了他們這些文官的兵權，所以現在細細地想來，其實那時候就算他沒有抱著退隱的心態，皇帝也不會讓他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在朝堂上到處的蹦躂。在維持穩定的情況下，他隻要乖乖退場就可以了。
“沒有解決。”秋錦之回答。
“恩……果然呢！”少女喃喃自語。
秋錦之好奇地問：“果然什麽？”
“一個如此年輕有俊俏有才華的男子怎麽會願意來我們這小山村，隻是因為遇見了很大的困難。如果困難解決了你會不會就像這樣離開這裏呀？”
秋錦之聽著少女的話，自己也陷入了思索，如果事情解決了他還會不會離開這個小山村。
其實秋錦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離開。
“你會的。”小女那雙杏眼彎彎小。
秋錦之不語。
少女就盤腿坐在旁邊的枯樹上。“以前有一位大師路過我們村子，在我三歲的時候，看著我，非要拉著我當他的徒弟。我的家人當然不願意，我還是個姑娘，那位大師在聽說我是個女孩子的時候很懊悔！”
秋錦之笑了。“因為你是女孩？”
少女搖頭。“說我對儒學禪意有著高深的見解。哪怕我日後跟著他代發修行。”
秋錦之好奇。“然後呢？”
“我娘拒絕了，她才不要什麽得道的女兒呢，但是娘親總是會收集一些佛經，儒學的書，都是一些破書舊書給我看。”
“你怎麽識字的？”
“我爹是從山下上來的，他識字，但是不多，有空的時候會教我認字。”
秋錦之點頭。“你不錯。”
少女：“你其實挺想下山的吧？”
秋錦之不語。
少女：“想下山就下山吧，你要是不把事情想開一點這點事情能膈應你一輩子，倒不如你自己早一點解決，這樣才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秋錦之此時覺得自己倒是不如這麽一個小姑娘活地開朗，這丫頭過的實在是太開明了，什麽東西能放下倆，要是他自己的話，或許就放不下來。
“我怕下去，就再也回不來。”
少女：“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裏，你來到這裏已經讓我知道你曾經過的日子是怎樣的繁華。”
秋錦之沒有想到這丫頭的思想境界居然已經這麽高了。“你果然很有做禪師的境界。”
“沒有啦！隻是你不願意麵對的話，總是不好的，倒不如直接的去麵對這一些事情。現在還是會有很多的人是在這裏的。”少女倒是挺灑脫的。
秋錦之看著周圍，“其實我倒是覺得這裏的田園生活挺好的。”
少女：“我其實挺舍不得你離開裏的，但是既然你要離開，我還是不能攔住你，畢竟那是你的自由，如果有一天想起來了，回來了，我要讓我的兒子認你當幹爹。”
秋錦之問：“你這麽確定我會走？”
“時間不會衝淡問題，你總是要回去的，回去以後你就要去麵對問題，解決問題，這些都是問題。”少女伸出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著。
秋錦之伸手示意停止，意思少女不要再說了。“我這身邊還有徒弟。”
少女：“你可以帶著，也可以留下來。”少女聳肩。
對於這件事情，少女自己也不能給出什麽可行的建議，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他們誰都不能阻止這些東西。
當然了主要決定人還是在秋錦之自己的身上。
兩個月以後，秋錦之把自己這一年多來所寫的書籍留下來讓兩個徒弟好好的參透，他下山去辦事情，他會定時來給他的徒弟們寄錦書，讓學生們就好好地學習，雖然說醫療這個是一個很宏大的方麵，但是現在這些簡單的治療，這兩個學生還是能掌握的。
秋錦之下山之前探望了一眼那個少女，那名少女也要走了。
“葉郎君，我要走了。”
秋錦之：“你要去哪裏？”
少女：“山的那邊，有一個很厲害的神婆。我想去找她學藝。”
秋錦之：“你去的話怎麽能確定山的那邊的神婆會收你？”
少女：“我會用我的愛好好地感化她。”
秋錦之：“那你要加油了，看來我回來的時候是不能看見你的兒子了。”
少女：“我也不知道，希望我們有緣再見。”
秋錦之：“山水有相逢。”
秋錦之下山的時候看見已經有一年多未見的城市，街道，那一幕幕熟悉的感覺總是撲麵而來。
曾經他居住的府邸早就已經被封了。
他意外地路過一家店，那是他曾經親自剪彩的地方，還有不遠處的那個鏢局。
隻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這些東西都不屬於他。
“糖葫蘆！賣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
秋錦之順著聲音朝著那叫賣小販的聲音看過去，那名小販的眼角微微上挑，肩膀上扛著竹棍。
秋錦之朝著小販這裏慢慢地走過來。
在秋錦之發出聲音之前，突然就有一個人說：“你這一捆我買了。”
秋錦之猛然地頓住腳步。
兩人之間無人，白澤接過小販給他的一大捆糖葫蘆。“謝謝。”低沉嘶啞的聲音。秋錦之和白澤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兩米左右。
“恩……”白澤一抬頭看見了衣著樸素的秋錦之他手裏拿著錢正朝著糖葫蘆走過來。
秋錦之看著這個的樣子其實他自己的內心也是有一點糾結的。
白澤看向秋錦之。問：“你……要買糖葫蘆嗎？”
秋錦之頓了頓：“你……賣麽？”
白澤：“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