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俘
蕭斌不知道聖女注視自己的時候，自己懷裏的金屬小錘露出了一些，因為他已經被聖女的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以前每年失蹤一兩個人，而最近幾乎一兩個月就會失蹤一個，到了這些日子，更是半個月就失蹤了三人，這讓我非常不安。穀裏看似安居樂業與世無爭，誰能想到有一個看不見的巨口，正在悄悄吞噬著居民們的生命，並且它的胃口還突然變大了！”
蕭斌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殺死四長老手下和黑狗的怪物，不過想想又不對，如果這麽多年一直存在，那麽它就和追蹤自己而來的怪物不是同一個了。
“我這裏的那些洞口，幾乎都已經是廢棄的了，我之所以守在這裏，隻是防止不讓類似巨蟻這種失敗的試驗品出來，影響穀裏的生活。而如果你們真的想找到答案，順著失蹤居民的線索找下去，或許才是正途。”
聖女說完舉起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蕭斌知道聖女不會再透露更多有用的信息了，帶著大夥兒向門口走去。
小飛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看著供桌上的水果都想流口水。
“別那麽沒出息，一會兒回去了我先給你買點飯填飽肚子，然後咱們再去找長老算賬！”柳蒼露給了小飛後腦勺一巴掌。
四人走出房間，站在台階上向後看，原來房間的門上掛著一道匾，上麵寫著聖女殿三個字，而殿外是一處幽靜的小院落，兩旁是簡單的廂房，院子中央是一棵年頭悠久的銀杏樹，估計要兩三個人才能合圍。
“這穀裏好像隻有銀杏這一種樹？”蕭斌想起了村南的樹林，也都是銀杏樹。
“是不是應該叫銀杏穀更好聽？什麽鬼穀的，故弄玄虛！”小飛呸了一聲。
四個人並肩走向院門，蕭斌問柳蒼露：“這聖女什麽來頭，怎麽看樣子很有些地位，但是卻連個伺候的傭人都沒看見？”
“可能是聽見咱們在下麵有動靜，先把隨從支走了吧？不過以聖女的身份，就算身邊沒有任何人，也不會有危險的，她可是穀裏最受尊敬的人之一，另外一個就是極少露麵的大長老了。”
柳蒼露早來了幾天，對穀裏的情況比蕭斌這種剛進穀就被支開的人熟悉很多。
“據穀裏的人傳說，大地之下有魔鬼潛伏著，而且經常從聖女殿的地方鑽出來害人，後來在上一任大長老主持之下修建了聖女殿，每十年選一名處女作為聖女，繼承穀裏的聖器鎮守惡魔進出的洞口，可以說，聖女是把自己最好的時光獻給了大家的犧牲者。”
“什麽惡魔洞，老百姓可真能想象。”小飛想到剛才聖女說的不同實驗室，撇嘴道。
“不管真相如何，這一任的聖女卻主動要求不找人接替自己，甘心當一輩子的聖女，守護聖地，光是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就感動了很多人，更別說此舉避免了多少家庭承受離別之苦。”柳蒼露說到這裏，蕭斌已經明白了她對聖女的好感從何而來。
當一輩子的聖女就意味著這一生與男女之情無緣，孤獨一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想必她也是和柳蒼露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苦衷或原因吧！
無論如何，她的執著至少避免了好幾個女子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壞人。
聖女殿在穀裏的位置有些特殊，它在高層的最南端，俯視下麵的低層民居，視角上看去就已經有一種看護和守望的感覺了。
沿著石階下到低層，這次幾個人可以貫穿低層全村了，黃昏的小路上鋪滿細碎的殘陽，亂跑的雞鴨和被父母提著耳朵回家吃飯的娃娃相應成趣，暮靄和炊煙繚繞在一起，讓籬笆牆和茅草屋都變得仙氣朦朧，似真如幻。
如果不是之前經曆的一切，有誰會相信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隱藏著重重殺機呢？
不過很快蕭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跟上次進村時候村民們好奇的大量不同，今天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男女老幼，麵上全都帶著敵視的態度，從十幾個人到幾十個人，再到上百人，漸漸圍城了人牆把蕭斌一行人困住了！
接著還沒等柳蒼露問清楚怎麽回事——事實上不管柳蒼露怎麽問，都沒有人回答她。
一群勁裝漢子衝進人群，全部手拿武器圍住了蕭斌四人！
四長老在勁裝大漢的擁簇下走到柳蒼露麵前，臉上的無能為力明顯是裝出來的。
“柳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經過長老會的討論，決定讓你們幾個來償命！”
“償命？償什麽命？”小飛怒問。
然而蕭斌的心裏一抽，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
隻不過，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先不說跟你們一起進洞的村民為何一個都沒回來，光說那女魃之事，怕是也必須你們承擔才行！”
四長老沒頭沒腦地一句話，卻引得圍觀村民們一陣騷動！
“女魃？哪來的那鬼東西？跟我們又有啥關係？”柳蒼露對四長老每次的先下手為強都很反感，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人家又人多勢眾，她也隻好隱忍不發，先聽聽四長老怎麽說。
更何況，一起進洞的其他人都死了，隻剩下三個對穀裏人來說的外人，而且還增加了一個麵目猥瑣的家夥，蕭斌他們就是想說也說不清了。
“哼，哪來的？我們還想問你們呢！”四長老吹胡子瞪眼睛，倒是頗有氣勢。
“自從這兩個人來到穀裏，那東西就出現了，昨晚隻是殺了幾隻牲畜，今天一天時間居然還重傷了兩個人！”
四長老說著話一指蕭斌和婉月，蕭斌則是驚訝道：“有人看見它了？長什麽樣子？為什麽叫它女魃？”
蕭斌的話引得村民一陣指責，仿佛都認定了蕭斌是在裝糊塗。
“長什麽樣你自己還不清楚嗎！？”四長老怒氣衝衝對手下人下令：“別聽他們狡辯，綁了！”
一聽這話蕭斌立馬做好了打架的準備，小飛暗罵一聲晚飯又泡湯了，柳蒼露則是往婉月身邊靠去準備保護她。
然而四長老帶了起碼二十人，看樣子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就算他們放下手裏的刀槍棍棒，恐怕蕭斌四人也不是對手！
“慢著！”一個威嚴的女聲傳來，眾人抬頭看去，高坡之上聖女昂然而立，太陽最後的餘暉照在她身上，讓她如同女神一般莊嚴神聖。
村民們都默默地彎下了腰以示敬意，四長老小聲罵了一句，微微行禮後走上去跟聖女說話。
就算不懂唇語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倆是在爭執，不過讓蕭斌鬆了口氣的是，最後四長老滿臉通紅地走了下來，命令手下人把他們重新帶回聖女殿外的院子裏。
四長老則是對著村民們高聲宣布：“聖女願意擔保這四個人今晚不會離開聖地院子，並且明天讓他們去林子裏捉拿女魃，將功贖罪！”
此話一出村民們議論聲四起，紛紛猜測聖女為何對這四人如此厚待，雖說聖女一向仁愛，可是對外人也這麽慈悲，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四人被安排進了東側廂房，一個內外相連的套間裏，這樣兩個女生可以睡裏屋，兩個男生睡外屋，保證女生的安全。
聖女在村中的威信似乎高於四長老，有了聖女的保證，居然連守衛都沒有派，警告四人不許出屋後，全員直接撤退了！
聖女說了句會有人給你們送飯，然後也進了殿內，關上殿門再也沒有露麵，顯然她處於避嫌，沒有打算做進一步的溝通。
沒多會兒一個看樣子十幾歲的小丫頭來給眾人送了點心和飲水，臨走的時候紮著兩條馬尾辮的小女孩還問：“聽說狗蛋兒哥哥死了，是真的嗎？”
婉月看著小姑娘殷切的眼神，隻得黯然點頭。
小丫頭卻好像看得挺開：“太可惜了，以後沒人幫我做彈弓打鳥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婉月不知道這算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悲哀。
小飛這次是放開了肚皮狂吃海飲，嘴裏一邊往外噴著碎渣一邊道：“都多吃點啊，咱們吃飽喝足才好逃命！”
柳蒼露呸了一聲：“你以為就你聰明啊！先不說聖女幫咱們做了擔保，咱們逃走會連累聖女，單說那幾個長老也不會給你機會！”
“柳姐說得對，咱們門口沒人看守不代表遠處沒人監視，不讓人站在門口隻是為了顯示對聖女的尊重而已。”蕭斌讚同道。
小飛想了想點點頭，歎氣道：“那也得吃飽了，不然明天怎麽對付那個什麽鞋拔子女鬼？”
“人家叫女魃！傳說中的魁魃知道嗎，電視裏僵屍的極高境界，傳說是百鬼之王，出場還能自帶特效，赤地千裏滴水不降呢！天女魃就更邪乎了，又是天女又是黃帝女兒的，這些村民倒是省事，直接把這倆合二為一了。”
柳蒼露邊吃飯邊沒好氣地諷刺，蕭斌卻是心中一動：“魃的形象倒是挺符合我之前看到的那個怪物的，似人非人，像是長滿了長毛的猿類。”
小飛嗤笑一聲：“那咱們是不是得準備點童子尿黑狗血之類的家夥啊！不過我看著陣勢，明天他們未必會給咱們啥援助吧？”
婉月也附和道：“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們上次進洞前長老還是以禮相待的，雖然說目的不純，但確實給我們配備了不少東西，這次看四長老的態度，恐怕懸了。”
說完婉月看向蕭斌，捂著嘴小聲問：“童子尿你還有嗎？”
蕭斌無奈地聳聳肩，知道婉月估計是想起了自己和趙洋當初的“肌膚之親”，也懶得解釋，直接轉移火力：“我猜小飛肯定是有的。”
柳蒼露壞笑一聲：“要不我幫你倆檢查一下？”
四個人好歹逃離了蟲洞的威脅，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是難能可貴的，雖然明天可能又要麵對一件頭大的差事，但是調整心態總沒有壞處。
就在四人輕鬆調笑之際，柳蒼露突然停住了，噓了一聲後警惕地看向門口！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