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賭約
“五本？”普潤賢瞪大眼睛，壓下心中的不滿，依舊笑著說道，“你別忘了，那個來取經的人好像是你吧。”
“沒錯，要是我輸了，我就心甘情願好好取經，要是你輸了？”解念桃露出一個略帶挑釁的笑容。
“我就把這印書房的名字改成瑟琴齋！”普潤賢興奮道。
“等等，那不是正如你意嗎？”解念桃苦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難道你來我們這乖乖學習方法不是你自己本來的目的嗎？”普潤賢理直氣壯道，表麵看上去似乎在生氣，實際上，普潤賢心裏覺得這位夏夫人實在有意思。
“好吧，我錯了。”解念桃雙手過頭表示投降，“那你想要如何？”
“一度春宵……”普潤賢看到解念桃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便調皮地轉了個話頭，“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漫畫裏，此時的解念桃可能滿頭黑線：“玩笑不要過度普公子，我是個有孩子的娘。”
普潤賢其實沒想那麽多，他就是單純喜歡看別人露出不知所措或無話可說的樣子，但是這個惡習似乎在接觸到了解念桃之後，變得格外嚴重。
“夏夫人平時應該多放鬆放鬆，整日瞻前顧後，老得會更快的。”普潤賢話中似乎意有所指，但是解念桃沒聽出他的本意到底是什麽意思。
“謝謝關心。”解念桃簡略地說道，然後便住了嘴，不再說話，似乎表明了自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好吧，回到我們剛剛的問題上來，如果一定要賭什麽的話，不如我們分別堵上自己的資產吧。”普潤賢微微一笑。
“什麽意思？”解念桃有點警惕。
“我賭上我的琴瑟齋，你堵上你的‘謝大姐’，如果我贏了，你在謝大姐所占有的股份——沒錯，我聽鬱叔說了你的事——就由我收下了，但是若是你贏了，我這琴瑟齋就全部交給你來打理，你也能成為它的所有人，這個主意怎麽樣？”普潤賢的笑容裏似乎藏著什麽，但是無論藏著什麽，在解念桃看來都是不懷好意。
解念桃猶豫了，這個賭約太大了，幾乎是按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她向來不是個賭徒，隻做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在他們即將賭的這個領域，對她來說卻是全新的事情，她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自己會贏。
“怎麽？聽到這個嚇到了？不敢了？”普潤賢摸著手裏的扇子，看上去有些欠揍，“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能做大事的人。”
“你挺擅長用激將法的啊。”解念桃臉色如常，似乎並沒有因為普潤賢的不遜之言而有任何不滿之處。
“這樣吧，我先帶你好好參觀我們的琴瑟齋，然後你大可以用一天的時間來考慮要不要實行這個賭注？”普潤賢問道。
“也好。”解念桃點點頭。
參觀琴瑟齋大概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琴瑟齋內部比它看起
來要大得多，印出一本書所需要的步驟也比解念桃想象地繁瑣了不少。
有一些聞所未聞的印書方式讓解念桃大開眼界，不由得感歎自己一開始還沒仔細研究就信口開河的勇氣。
“怎麽樣？”普潤賢給坐在亭中的解念桃倒茶，“現在還覺得你的賭約有勝算的可能嗎？”
解念桃得承認，其實古人比自己想象得要聰明得多，為了提高生產效率他們也可謂是各顯神通，但是她還是覺得，如果能夠給這些從業者一個集中化管理的機會，即使是同一種生產方式，生產的效率也會得到極大的提高。
她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咬牙道：“我們賭吧，不過我要全程監控你們的人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
“那是當然。”普潤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扇了扇扇子笑著說道。
解念桃賭這個，並不是為了錢，雖然琴瑟齋的資產看起來很誘人，但是她卻有更高的目標，不過這個暫且不表，解念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整個琴瑟齋行動起來，一改以前慵懶緩慢美名為“慢工出細活”的生產文化。
“各位好。”解念桃笑眯眯地站在懶散地排成一行的眾人麵前道，“相信你們昨天都認識我了，我也認識了你們每個人，所以我們就直接略過自我介紹的環節，進入最重要的事項吧。”
解念桃以這個為開頭，進行了一場簡單的開場白，然後開始詳細解釋自己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大體類同與她昨日和普潤賢說的話，但是有了更多的細節。
她可是一晚上沒睡，就是為了思考各種各樣的後果以及應對措施，普潤賢站在解念桃身後微笑著靜靜地看著解念桃動員這些人，讓人看不出他是否是胸有成竹，但是至少他看起來完全不擔心後果是什麽樣子。
一日的試行開始了，解念桃開始忙得團團轉，工人們一開始也很迷茫，但是等事情熟練了以後，他們都很快投入了工作。
沒別的原因，就因為分配給他們的任務和以前相比，降低了不是一個檔次。
由於古代不存在生產線，沒有流動的卡帶，所以產品的運輸完全靠人力互相遞送，但是即使如此，他們的效率也是可觀的，一整套流程下來，他們僅僅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而且紙張的報廢量隻有一兩重。
“還要繼續嗎？”按照這個時間下去，他們一天之內就不止能做五本書了，解念桃頗有些自信，她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問普潤賢。
普潤賢看起來毫不擔心：“隨你，你要是願意就繼續。”
解念桃狐疑地看了普潤賢一眼，然後說道：“那大家就先休息一吧，我們一炷香後再繼續。”
“哦？你不急嗎？”普潤賢的神色更加趣味了。
“急什麽？”解念桃淡淡道，“肯定會完成五本書的。”
解念桃了解現代流水線工作流程的優勢，自然也知道這種工作方式的劣勢，如果持續工作超過兩個小時，經驗少的工人類似於這些新人的那種，就會很容易感到疲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