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牛姐重現
或許說小有名氣還是有些低估她了,隨著報紙帶來的議論越來越多,作為主編,大喇喇放在報紙最前端的名字,自然都被所有人記住了,有些人見解念桃辦的報紙影響這麽大,儼然將解念桃當成另外一個青天大老爺了。
好在錢進倒也不在乎,要是再被一個心眼小點的官員體驗這番經曆,怕不是要全程封殺解念桃了,至於解念桃身為一個女人,怎麽會被當做青天大老爺這種事,那些家裏真正遭受了不幸的人是不在乎的。
管他是不是女人,隻要能起作用就好。
不得不說,在這種中式的封建主義之下,大部分還是天性以實用主義為主的。
解念桃的名聲如此之大,自然帶來了一些便利,比如此時此刻,這些人還是覺得解念桃說的話比較值得相信,什麽?你說解念桃根本沒說話,難道還不準別人長眼睛不成?
眾人們在紛紛繞繞的語言之中,將那個出聲說周大娘被解念桃蓄意砸倒的人給擠了出來,這些人似乎特別不屑於與這人為伍,將此人推倒在地之後,還吐了口唾沫。
這下別說是帶節奏了,不被打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解念桃看了過去,被擠出來的這個人,麵色蠟黃,頭發有些散亂,皮膚粗糙,但看起來並不是因為勞作而產生的粗糙,反倒像是不長期打理導致的,排去這些所有的因素,這個人也能讓人毫不費力看出是一個女人,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她的衣服明顯是女人的衣服。
解念桃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個女人的麵龐,對方正在用極度厭惡和仇恨的眼神看著自己,解念桃頓時覺得有點壓力山大,而且她老覺得這人好像在哪看過。
在哪看過呢。
解念桃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便見那個娘還沒死就在哭喪的小男孩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奔了過去:“娘……”
小男孩還沒說完,女人就一巴掌過去,將男孩扇倒在地:“我說過什麽忘了嗎?”
小男孩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捂著自己紅通通的臉蛋,低著腦袋,用低低的聲音說道:“記得,姨娘。”
“哦!”解念桃突然一拍手掌,“這不是牛姐嗎?我說怎麽覺得眼熟呢。牛姐最近可還好啊。”
解念桃露出柔柔弱弱的笑容,但是在場隻有牛姐才能看出這笑容之下的惡意。
牛姐就是上次解念桃在推廣黃包車的時候,瞎拉人進來蹭個幾十文錢,等解念桃改善了法則之後,還上趕著找罵,最後被開除的那個娘們。
牛姐自從被解念桃開除之後,自然也是四處找工作,她總覺得其他地方比你解念桃識貨多了,人家肯定會收我,而且給我更多薪資,然而事實情況是,除了解念桃的便利店以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招收女性雇工,就算是招收女性雇工的,也就是類似於奶媽之類的活
計。
牛姐對養娃可不在行,她平日裏呆在家裏,那也是坐在那等著自己的丈夫養活自己,至於帶娃,難道帶娃不就是不乖就打,哭鬧就打,不順心也打一頓嗎?當然了,這裏的不順心,是她自個兒不順心。
這麽養娃,那可得了,原本牛姐還沾沾自喜給人當奶媽的活計報酬比解念桃給的高得多,雖然沒有介紹黃包車車夫賺的錢多,但是好歹也是不錯的,隨便打打孩子就可以拿錢,真不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為錢財所困,還真是讓人不能理解呢。
然而那些能請得起奶媽的,無不是大戶人家,不是大戶人家,至少也是有點閑錢的小康之家,人家之所以請奶媽,那是覺得一個娘照顧不好孩子,所以多請幾個,還有就是孩子的娘,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沒法動彈,所以請個奶媽來幫忙照顧。
她倒好,整天打罵人家的寶貝孩子,雖然她沒有蠢到當著別人的麵來打罵,但是時間一長,自然有人查看出端倪來了,更糟糕的一次,她竟然將人家的孩子活活打出了高燒。
自那以後,就沒人請她當奶媽了,更甚者,那些被她欺負過的孩子的家族,請了打手來,將她一頓好打,好讓她體會一下被揍的痛苦。
牛姐自此以後便是恢複了曾經的米蟲生活,在家裏等著自己的丈夫送錢來養自己。
可惜啊,這世上誰也不是蠢材,牛姐這般暴力,她丈夫雖然平日裏一聲不吭,但是某一天,帶著家裏所有的錢財逃之夭夭了。
嘿,這有意思了。
街坊領居們隻見過女子受不了家裏丈夫的家暴,落跑的,還真沒見過,這丈夫在一個地方工作做的好好的,丟棄自己的“事業”和大胖兒子給逃走的。
這可真是稀奇事兒,間接讓人們了解了一番牛姐的威力。
不過牛姐能請來那麽多人做黃包車車夫,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本事的,更何況人家家裏頭人多,一個個住過去,還怕人家不收留自己嗎?
在牛姐的心目中,自己是一個清秀美貌性格直爽人見人愛的美豔少婦,這樣的人,大家難道不是趕著供著嗎?
更何況經過黃包車推廣事件,看慣了那些人求著自己就是想當車夫的模樣,她的心態無疑已經扭曲了不少。
所以在吃了無數個閉門羹之後,她就徹底變態了。
“你這個廢物!”這是牛姐時不時就在家中咒罵自己的孩子的模樣,街坊領居們時不時就能聽見,想著那個才六歲的孩子如此被欺淩,那些人也實在有些不忍,可是沒辦法,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若是這個時候去管,那就叫多管閑事,狗拿耗子。
“社會的渣滓!敗類!”牛姐一邊用著自己這一輩子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這世上與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一邊甩開膀子,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砸在孩子的身上。
而那個孩子,正是此刻叫牛姐“姨娘”的小男孩,他懼怕地縮起身子,熟練地擺出了最不容易受傷的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