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女戶

  楚挽挽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門走出來,也不管還沒洗漱了。屋外背對著站著的正是秦渚寒,那寬厚的肩膀十分有安全感。而正對著他的兩個中年女人,正是徐氏的兩個媳婦,林紅豔和錢琳。也就是楚挽挽的“娘”和“小嬸”。


  錢琳臉蛋發紅,不知道是跟秦渚寒爭吵的還是怎麽樣的,一見楚挽挽出來了,連忙掐了一下林紅豔的手。


  林紅豔懦弱,連吭一聲都不敢,勉強帶著笑道,“挽挽,你終於醒了,他不讓我們進去,連我這個娘都不讓進。”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一句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楚挽挽覺得這話給這兩天都很合適,但是表麵上還是乖巧一笑,輕聲道,“他也是怕我沒睡好,請娘親和小嬸嬸不要責怪了。”


  “我說楚挽挽,你就找了個一窮二白的男人?你還要養他?”錢琳仗著自家男人賺錢多,說話向來不客氣,滿臉嫌棄地對秦渚寒指指點點,“還成天板著個臉,給誰看啊?不知道地還以為家裏死了人……”


  尖酸的話戛然而止,秦渚寒身手極快,一瞬間握住了錢琳的脖子,冷聲道,“我不打女人,前提她算個人。”


  這罵人技巧!精簡幹練不多說一個廢話,絕了!楚挽挽在心中點讚,記了個筆記。然後才唱白臉走上來溫柔地撫了撫秦渚寒的心口,“你別生氣,我小嬸子就是刀子嘴,別傷了和氣。”


  但是一點也沒有提放開錢琳的樣子呢!林紅豔小聲嘀咕,心中卻也暗爽,這錢琳仗著有個男人就一直踩踏自己,明裏暗裏嘲諷自己克夫,如今楚挽挽的男人也算是幫她出口惡氣了。


  “唔唔唔!”錢琳驚恐地都要哭出來了,顫抖著艱難搖了搖頭。秦渚寒這才鬆開了手,還十分嫌棄地在楚挽挽的衣服上擦了擦。


  楚挽挽:……

  “咳咳咳!”錢琳捂著心口劇烈咳嗽了兩聲,看向秦渚寒的眼神又畏懼又怨恨,片刻後猛地轉向楚挽挽,怒斥道,“楚挽挽,你就找了這麽個男人!懂不懂尊重長輩?!”


  楚挽挽眨巴眼,沒有說話。


  “林紅豔!你還在看戲?!”錢琳見一拳打在棉花上,隻好將氣撒在最好欺負的二嫂身上。


  “我,我沒有啊。”林紅豔搖了搖頭。


  “你就裝吧,楚挽挽畢竟是你女兒!你們肯定一條心的!”錢琳罵罵咧咧,“我不管了,婆婆交給你的事情,你自己說吧!”說完,錢琳氣急敗壞地一推林紅豔,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這裏。


  楚挽挽悄悄個秦渚寒比了個大拇指,心道氣死人這方麵,好像還是秦渚寒牛批啊。畢竟他身手好,對方大部份時候都敢怒不敢言。


  “我先回屋了,你們聊。”秦渚寒受到楚挽挽的誇獎,卻波


  瀾不驚,淡淡說了一句便轉身走進屋裏休息去了。


  “哎,怎麽就這麽高冷啊?”楚挽挽摸了摸鼻子,那些主角都是怎麽攻克高冷男神型的男人啊,親身經曆才知道難度有多大。


  “挽挽.……”林紅豔躊躇一會,在想到自己完不成任務後徐氏將會怎麽責罵自己後,還是開口了。


  楚挽挽收起表情,看向這個名義上的娘,一想到她在自己被沉塘時一句話也不敢說,私底下楚挽挽就連聲娘都不願意叫了,“有什麽事嗎?”


  “小嫂子那邊有人托關係給你尋了一門好親事,那家人積蓄多不愁吃穿,也不嫌棄你的事,比跟著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好多了。”林紅豔看了眼楚挽挽身後的門,生怕秦渚寒聽到了來掐她的脖子。


  楚挽挽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冷冷道,“哦?有這麽好的事?”


  “對啊!”林紅豔還以為楚挽挽心動了,連忙繼續說好話,“除了年紀大了點之外沒有別的毛病。”


  “哦,所以是哪家的大叔啊?”楚挽挽冷笑一聲,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天下哪裏有那麽好的事情。整個楚家莊都知道她帶了個野男人回來做夫君了,誰還敢頂著綠帽子娶她?

  林紅豔猶豫了片刻,喏喏到,“是隔壁趙家村的獵戶頭子趙鐵牛。”


  楚挽挽一下子笑出來,“他都可以做我爺爺的年紀了?你覺得很合適!?”


  “這.……他人確實比較好,也有錢啊!”林紅豔麵色尷尬地發紅,還在據理力爭,“等他死了,你還年輕,繼承他的遺產不吃虧。”


  “那我謝謝您這麽為我著想,給了我這麽一門好親事!”楚挽挽幾乎想打人,記憶裏那個趙鐵柱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卻心理扭曲把氣撒在媳婦身上,玩死了三個媳婦了,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裏推嗎!

  “我累了!請回吧!”楚挽挽不想再理會徐氏一家的人了,冷漠地說完轉身進屋,嘭得一聲關上了門,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


  “嘭”!門重重地關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楚挽挽手按在門上,營養不良的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顯然在努力平衡自己的怒氣。


  生氣,好生氣,這徐氏一家為什麽要對楚挽挽一個弱小聽話的女孩如此欺辱,她們全家心理變態嗎?


  “與其在這裏生悶氣,不如想辦法脫離她們。”秦渚寒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屋子中心的椅子上坐下,一邊提起簡陋的茶壺倒水,一邊悠閑地道。這也是楚挽挽這個小家唯一的一套桌椅,正對著大門,也就是正對著楚挽挽身後。


  不但是楚挽挽自己納悶,秦渚寒也不解,這一家人為何對一個小女孩如此趕盡殺絕,到底是結下了什麽仇怨?他倒是對楚挽挽的身世越發好奇


  了。


  楚挽挽深呼吸幾次,冷靜下來,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渚寒,“你說得不錯,我不能在坐以待斃,再跟這家人綁在一起我遲早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秦渚寒的話提醒了楚挽挽,楚挽挽握緊拳頭,神情堅定地道,“我決定了,我要自立女戶!”


  秦渚寒有些驚訝,“自立女戶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在大順朝的律法中,隻有丈夫死亡或者失去正常生活能力的已婚女子才可以自立女戶,你需要按時繳納稅賦,還要交一筆錢給原家以回報養育之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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