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療程（中）
“挽挽.……你在幹什麽？”正當楚挽挽鬆口氣時，身後傳來了有些吃驚的熟悉聲音。
楚挽挽身體一僵，連忙轉過來，故作鎮定地道，“沒什麽啊，小小你來了。”
“真的嗎？怎麽感覺你在偷看什麽？”來人正是許小小，手中拿著一個托盤，放著一個小木盒和燃燒的燭燈。小小一臉懷疑，“這不是你的屋子嗎？你這麽鬼鬼祟祟做什麽？”
“沒……沒有啊。”楚挽挽尷尬地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這要是讓小小知道秦渚寒在裏麵泡澡，豈不是要被誤會自己是偷窺狂了！
“真的嗎？”熟悉楚挽挽的許小小卻是更加不信了，湊上來要看個究竟。
“進來吧。”這時，低沉的聲音從房中傳出來，止住了許小小的探究之心。許小小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挽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楚挽挽滿頭問號，急忙擺手解釋，“什麽？你不要誤會啊！我隻是怕他進不去浴桶才看一看！”
“什麽？原來秦先生在裏麵洗澡嗎？”許小小震驚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的楚挽挽叫苦不迭，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許小小紅著臉將托盤塞到楚挽挽手裏，羞澀地道，“挽挽，你怎麽這麽不害臊啊，就算是你夫君，也不要偷看呀——哎哎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完，不等楚挽挽解釋，一跺腳捂著臉跑開了。
“不！我不是！聽我解釋！”楚挽挽想要伸手挽留，可是手中拿著托盤無法抽出空閑，欲哭無淚地望著跑下去的許小小，感覺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毀於一旦了。
“還不進來。”屋裏，秦渚寒的聲音夾雜了一絲不耐。楚挽挽一個機靈，心道他應該沒聽到多少吧，可別讓他誤會了。
想到這裏，楚挽挽十分忐忑地端著托盤，推開而入。秦渚寒已經坐在浴桶裏，胸部以下多浸在水中，原本他的皮膚也沒多白，在灰黑的藥水襯托下卻顯得十分白嫩，像一塊白玉耀眼。配合上在繚繞的熱氣中若隱若現的冷冰冰的俊臉，倒是頗有幾分美人出浴圖的感覺。
尤其是“美人”的黑發被打濕貼在肌膚上，閉著眼睛靠在浴桶中，實在是養眼至極。
楚挽挽一邊在心中讚歎一邊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不忍打破這份美景。
“看夠了？”片刻後，被看得忍無可忍的秦渚寒睜開眼，眼神冷得仿佛可以凍住空氣了。楚挽挽被這危險的眼神看得回過神，訕訕笑了笑，拉著一張凳子來到浴桶邊，將托盤放下，打開了其中的木盒。
木盒裏放著一個小布包，上麵插著各種大小的銀色長針，這是楚挽挽吩咐許小小專門門從保和堂的大夫手中轉手買來的，是專業的針灸套具。
楚挽挽抽出一根中等大小的細陣，舉起來看了看，比較滿意地點點頭，拿起浸透了白酒的棉布在其中擦了擦，然後放到燭火上烤了烤，再用棉布擦一遍，顯然是對這簡陋的殺菌環境不滿意，“我要開始紮針了，忍著痛哦。”
“嗯。”秦渚寒看了一眼，這與大部分大夫相同的做法倒是令他對楚挽挽更信任了點。
楚挽挽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捏著銀針的手甚至微微顫抖，顯然是有些緊張。雖然秦渚寒並不理解楚挽挽在緊張什麽，明明她的醫理知識是那麽豐富。
楚挽挽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將那麽不好的記憶拋開，打起精神提起銀針靠近秦渚寒背後，將一根銀針輕輕刺了一道特殊的。
將自己的脆弱背後暴露在別人麵前，對秦渚寒來說是很難的一件事，更何況是穴道這種容易一擊斃命的地方。秦渚寒的肌膚幾乎是一瞬間繃緊，直接將楚挽挽的銀針擠了出去。
楚挽挽愣了愣，無奈地道，“我的少爺，你放鬆一點，這樣我怎麽紮？”
秦渚寒也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本能反應這麽快，輕咳一聲，“抱歉，你繼續。”說著，他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
楚挽挽伸出手按揉了一下這塊肌肉，讓他放鬆的更徹底一點，語氣溫和地道，“我要紮了哦，千萬要放鬆身體。”
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秦渚寒臉色複雜，不過還是輕輕地吸氣努力放鬆自己的肌肉。輕微的刺痛感傳來，一根銀針順利地紮了進去，令楚挽挽和秦渚寒兩人都鬆了口氣。
“我繼續了。”楚挽挽打量了一下秦渚寒的臉色，見他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又抽出一根銀針開始消毒。
隨著銀針越來越多，秦渚寒的上半身都已經不敢動了，連臉上腦袋上也不幸免地來了幾根。
“感覺如何？”楚挽挽語氣凝重地詢問。
“似乎失去了知覺。”秦渚寒微微皺眉，知道此刻楚挽挽是以醫者的身份詢問情況，如實回答。
“腿呢？什麽感覺？”楚挽挽有些不滿意這個回答。
“很溫暖。”
楚挽挽皺起眉，顯然這個情況不是她想要的，思索了片刻，拔出了幾根針，咬牙道，“把腿伸出來！”
“嗯？”秦渚寒有些受驚，不確定地望著楚挽挽，仿佛在說，真的要嗎？
“快點。”楚挽挽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秦渚寒猶豫了，要是伸出腿，不可避免地要走光，即使楚挽挽自詡醫者眼中無差別，可到底是男女有別，更何況楚挽挽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我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麽？”楚挽挽揉了揉額頭，古代人的思想就是迂腐啊。換現代，誰還理會，扒了完事。
秦渚寒歎口氣，認命地抬了一條腿。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灰黑色的水珠砸落在水麵，露出了遍布青筋的猙獰雙腿。在藥水的刺激下，這些青筋反而暴露得更恐怖了，像一條條小蛇趴在肌膚上。
楚挽挽愣了愣，隨後有些尷尬地別過臉，臉不可抑製地燒起來，扯過一旁的棉布扔給秦渚寒，輕聲道，“還……還是蓋一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