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交鋒與試探(中)
秦渚寒沉著臉抱著裝死的楚挽挽進了屋,路過若梅時停頓了一下,淡淡道,“你有這份警惕心很好。”
若梅嚇得直發抖,剛剛的對話她也聽到了,眼前這個被她汙蔑成采花賊的男人竟然是王爺,齊王已經見過了,那麽京城裏一提起就想來的王爺就隻剩一個了,九皇子晉王!
早就聽說晉王與三小姐早結良緣,三小姐能認祖歸宗,一半的功勞都是晉王的,陛下也默認了二人的關係,隻差一道聖旨賜婚了。
“天呐,我做了什麽?!我把三小姐的未婚夫當做了采花賊!我還打斷了兩人的相聚!?”若梅羞憤得無以複加,小臉通紅地跪下來,聲音裏都是哭腔,“王爺恕罪,奴婢有眼無珠!”
楚挽挽睜開一隻眼,語氣虛弱地道,“若梅,他沒有怪你,在誇你呢。”
若梅戰戰兢兢,滿臉淚痕,“真的嗎?”
楚挽挽扯了扯秦渚寒的衣袖,秦渚寒輕哼一聲算是默認,抱著楚挽挽上了二樓,回了仿佛被哈士奇拆家的臥室。
將楚挽挽放在唯一完好的床上,秦渚寒坐在床邊隨手把龍泉劍靠在床頭,脫下外衫去拿地上的其他衣服穿。
楚挽挽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見到秦渚寒赤著上半身,鼻血差點流下來。因為剛剛那番激烈的打鬥,他的肌膚上布著一層汗珠,順著漂亮的肌肉紋理下滑。秦渚寒的身體沒有齊王那麽誇張的猛男,可是健康勻稱的,一旦發力便鼓起結實的肌肉。
當秦渚寒將背轉到楚挽挽麵前穿上裏衣時,楚挽挽楞了一下,那背部竟然縱橫交錯著無數傷疤,不僅是鋒利的武器所傷,還有鈍器擊打的。
其實秦渚寒身上有不少老傷口,楚挽挽倒是知道的,畢竟一開始是他的主治大夫。但是背部的傷口從來沒有多注意,這是第一次在燭火下仔細看,才發覺傷口多得有些過了。
就算是齊王那樣領兵打仗的人,身上的傷疤也沒秦渚寒多。
“看夠了沒?”正當楚挽挽發散思維時,幽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驚得她回過神,一抬頭就撞上了一雙目光深邃的眼睛。
“呃?!”楚挽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望著穿戴整齊拿著龍泉劍的秦渚寒,眨了眨眼,“你要走了嗎?”
秦渚寒理了理衣擺,淡淡道,“周圍都是不歡迎我的人,留在這裏做什麽?”
楚挽挽悻悻,湊上來拉著秦渚寒的手貼在臉上,討好地蹭了蹭,“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還沒時間跟你說嗎?”
“沒時間就私自接受了青山宗的人?”秦渚寒冷笑一聲反問。
好嘛果然生氣了。
楚挽挽坐起來,垂著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知道錯了的好孩子模樣,“對不起,可是,青山宗是我母親的娘家,他
們不會害我的!”
秦渚寒忽然不說話了,盯著楚挽挽看了好一會,才道,“你相信青山宗?”
楚挽挽愣了愣,“什麽意思?”
秦渚寒側過頭,望著窗外的黑夜抿唇不語。
楚挽挽忽然感覺嘴巴有些幹燥,沙啞著嗓音開口,聲音都在不自覺地顫抖,“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問?”
“用思考代替發問。”秦渚寒依舊保持著看窗外的姿勢,平靜的語氣勾得楚挽挽火大。
“不可能,你說辛隱師哥是來害我的!”楚挽挽喃喃低語,須臾又用力搖了搖頭。
“我沒這麽說。”秦渚寒收回了視線,蹲下來與楚挽挽平視,望著她隱隱崩潰的表情,輕歎一聲,認真地道,“沒有人會無條件幫你的。”
楚挽挽用力咬了咬唇,“我給了青山宗弟子一條謀生路,是互利互惠的。”
秦渚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隻是提醒你。”說完,他揉了揉楚挽挽的發頂,站起來轉身欲走。
“那你呢?”楚挽挽盯著秦渚寒的背影,開口喚住,“一開始,你為什麽要幫我?”
秦渚寒停下腳步,沒有回答。
楚挽挽笑了笑,勉強著打趣,“難道你真的對我一見鍾情?饞我身子?我那時候才十三歲吧?又瘦又小營養不良,哪裏好看了。秦渚寒你的癖好可真獨特啊——”
一聲輕歎,七分無奈,三分笑意。秦渚寒轉身走回去,望著坐在床上的女孩,四目相對片刻,秦渚寒語氣溫和地回答,“你不用懷疑我,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傷害你。”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楚挽挽好暇以整地抱臂仰頭望著秦渚寒的臉,認真地道,“晉王殿下,我能相信你嗎?”
即使楚挽挽掩飾的很好,秦渚寒還是在她靈氣的眼眸中發現了深藏的不安。於是他愛憐地撫摸楚挽挽頭發,沉思了一會輕聲道,“可以,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話有些澀嘴,“於情,你我已經交心,感情是真。”
說著,秦渚寒的耳垂泛起紅色,楚挽挽瞧在眼裏,心情好了一些。騙財騙色啥的都無所謂,隻要沒有騙心就好。雖然到現在楚挽挽也不知道秦渚寒喜歡自己哪裏,又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等氣氛緩和下來,秦渚寒繼續補充沒有說完的話,“於理,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絕對不會傷害你。”
楚挽挽抓住了重點,“受人之托?是誰的?!”
秦渚寒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隻要相信我就好。隻要你需要,我便是你的保護,傘,你的背後牆。”
楚挽挽氣得咬唇,幽怨地盯著秦渚寒,不管她怎麽看,秦渚寒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最後,楚挽挽放棄了糾結這個
問題,她深知秦渚寒是什麽人,不想告訴的話怎麽逼都沒有用。
“那好,我換個問題。你這個受人之托,有沒有包括找到我?”楚挽挽說完,有些緊張。秦渚寒這種人出現在楚家莊的深山老林本就不正常,如果他是衝著楚挽挽去的,那一切就好解釋多了。
“不是。”秦渚寒這次回答得很幹脆,“我出現在楚家莊純粹是巧合,知道你的身世也是在回京後。”
楚挽挽有些失望,又有些明悟,“我說你那時怎麽頻繁往來江南,就算是報恩也報完了,原來是在觀察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