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拍賣會
秦渚寒作為晉王剛上升時,成為了眾矢之的。那時候,太子和齊王自然都不像再有新的兄弟能加入到他們的爭奪中,所以目標一致地打壓秦渚寒。
但當秦渚寒被輪番攻擊露出疲態後,兩人發現秦渚寒不足為患,自然不想對方做漁翁,默契地收斂重新盯著老對手。兩人的口頭聯盟是那麽鬆散不堪,甚至不需要秦渚寒推動,自然出現了裂痕。
首先就是皇帝突然病危,很明顯是有人坐不住了。皇帝一死,那麽太子就會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他是皇後嫡子,有腦子有能力,做了這麽多年太子自然是正統繼位人。
那麽,齊王會願意看到這一幕嗎?當然不願意!
不過首先急得不是齊王,而是貴妃。皇帝一直沒有將貴妃提為繼後,這是她的心病,隻能靠兒子做皇帝後轉正成太後了。
太史局向來不得重用,太史令位居五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這個位置很玄乎,有時候確實能左右一個人的生死。對於貴妃來說,這種人最適合她了,也最容易拉攏到身邊。
太史令觀星推命提議衝喜,滿朝文武也不想皇帝這個時候駕崩,自然沒有意義。無論是誰衝喜成功,都將是不小的功勞;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有怨言。
齊王本想借此升勢,能治好皇帝是最好不過,治不好也能獲得一個孝心名頭。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收集太子跟王家的勾結證據,讓貴妃讀給龍榻上的天子聽。隻要太子請旨聯姻王家,皇帝一定會產生疑心,龍顏震怒。
隻可惜,太子棋高一著,察覺了齊王的陰謀,並找到楚千鴻暗中聯手破了這個局。這也是為什麽太子說是齊王先毀了約。
理順了這半個月來發生的大事後,楚挽挽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疑問很關鍵。
那就是,讓皇帝病危的人,究竟是哪一方的?
楚挽挽朝秦渚寒試探這個問題時,換來的是秦渚寒意味深長的眼神。秦渚寒沒有回答,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挽挽不由打了個冷戰,沉默下來。
太子和齊王再狠心,也不會想害死他們的親生父親。一來,皇帝的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提前死反而打亂他們的計劃;二來,四海列國正虎視眈眈,一個國家在換統治者時是最脆弱的,絕對會趁勢攻打。
那麽這個下手推動的人,隻可能是第三方勢力。
楚挽挽本想懷疑秦渚寒,但是秦渚寒這幅表情又不太像。可是這場皇位爭奪裏,除了這三方勢力,還有別的勢力嗎?
楚挽挽絞盡腦汁,也隻能想一想丞相和王家了。前後德高望重三朝元老,應該不至於這麽幹;王家就不同了,被秦氏皇族逼得舉家遷進京城,還忌憚打壓了這麽多年,直到近些年才翻身把
歌唱。
王家不恨秦氏皇族嗎?
肯定恨!
如果說這個大順國土裏,誰最想大順王朝覆滅,那肯定是王家排第一了。
楚挽挽長舒口氣,總算是理清楚了,想要皇帝死的人王家!她將這個推論驕傲地告訴秦渚寒,結果秦渚寒卻微微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怎麽會?不是王家?難道真的是……”“你”字被壓了下去,楚挽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像隻小鹿盯著秦渚寒。
秦渚寒起身走到楚挽挽身邊坐下,拿起溫著的茶壺給楚挽挽倒了杯茶,看著緩慢流淌出來的淡綠茶水低聲道,“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他太危險,你知道太早沒有好處。”
見秦渚寒這麽嚴肅,楚挽挽抿了抿唇,沒有多問。
一陣哄堂大笑,掌櫃卻不氣不惱,儒雅地笑了笑,“別著急,風雅閣最近得了幾件寶物,想著機會難得,不如放出來給大家拍賣。”
“拍賣?這就是請帖裏說的精彩節目嗎?”
“這算什麽?拍賣我去饕鬄樓不好嗎?”
“拉倒吧,饕餮樓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今日不退三層皮會放你出來?”
“瞧你這話說的,這裏就不會一樣?”
大堂的客人們亂糟糟的討論,二樓三樓的貴客就鎮定多了,似乎早就知道了。
“拍賣,我怎麽沒聽過還有這個流程啊?”楚挽挽皺了皺眉,側頭看了眼波瀾不驚的秦渚寒,麵色詭異地道,“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拍賣會來的吧?”頓了頓,楚挽挽又改口了,“你們不會都是為了這個拍賣會來的吧?!”
秦渚寒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對麵的齊王。楚挽挽下意識地看過去,齊王正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大幹一架的樣子。
“到底賣啥啊,這麽激動?”楚挽挽既疑惑又好奇,心底像是有無數根貓爪子在撓癢,忍不住拉著秦渚寒的胳膊搖晃,“告訴我嘛,你一定知道。怎麽隻有我這個合作商埋在鼓裏呢?”
秦渚寒最受不了楚挽挽撒嬌,手臂一曲一縮就從楚挽挽手裏脫離出來,生怕楚挽挽再撲過來上個進化版的嗲聲嗲氣,立刻道,“有我需要的東西。”
楚挽挽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噬心蠱的解法,是不是研究出來了?”
“沒有那麽容易。”秦渚寒搖了搖頭,提到自己的病還是那麽淡定,語氣平靜地仿佛與自己無關,,“不過,至少可以讓我在冬天好過很多。”
楚挽挽有些失望,“這蠱毒真的這麽難解嗎?”
“主要是分解不出源頭。”秦渚寒握住楚挽挽的手安撫。
“.……對不起,如果我能勇敢點就好了……”楚挽挽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如果不是秦渚寒察覺她
的心魔,也就不會堅持送走噬心蠱了。
“你不用自責,就算交給你,也不一定能找出結果。”秦渚寒用力握住楚挽挽的手,沉聲道。
“你這到底是安慰還是打擊啊?”楚挽挽吸了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當當當——”清脆的敲鍾聲忽然響起,客人的喧囂聲一下子小了下去,驚疑不定地望著聲音的來源:表演台。
那些戲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下去了,掌櫃換了一身麵料華麗的絳色長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含笑道,“叨擾各位貴客了,隻是時辰已到,不好耽誤。”
“掌櫃,你在賣什麽關子啊?”
“就是啊,直說吧,你想表演胸口碎大石啊?還是生吞寶劍啊?”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