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下不來台
第二胎，劉張氏的啼聲比較持續太久，產房裏便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得知劉張氏生了一個女兒，老太太麵上的失蹤是怎麽也掩蓋不住。要不是琉璃連續牢牢地扶著她，怕是她都能軟倒在地了。
劉冬兒臨時不曉得該說什麽才好。關於親妹兒，她還是很在乎的，卻不得不認可，此時的劉家急需一名嫡子。眼角掃過院子門口，似乎有幾個眼生的婆子快速地走過，劉冬兒曉得這定是周姨娘可能那三位通房派來的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劉張氏生了女兒的信息便能傳遍全部劉家吧？
這一次，劉冬兒並沒有試圖阻止她們。有些事兒是瞞不住的，也沒有什麽好遮蓋的，何況劉張氏生了女兒，也能讓某些人消停了吧？雖說嫡女也很寶貴，但比起來嫡子來說，完全便算不了什麽。
“啊！”
合法老太太失蹤地希望回來時，產房裏再次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啼聲，明白是劉張氏在叫，聲音卻極為尖銳，似乎有著龐大的痛楚似的，比之適才還要淒切。
劉冬兒表情大變，也顧不得什麽產房危險的道理了，直接衝了進去：“娘！”
娘，你不能有事，你有妹兒和我……
劉張氏此時的神態極為枯竭，滿臉的蒼白滿頭的汗水，產房裏的血腥味也極為濃鬱，讓劉冬兒臨時間險些隨著昏迷過去。好在，她此時齊心記掛著劉張氏，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手心，愣是讓自己保持複蘇：“娘，你怎麽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找醫生！”
小綠是隨著劉冬兒的，但無奈劉冬兒跑得太快，她還沒進產房便聽到了這句話，頓時也顧不上什麽了，轉身便跑去二門找管家。
老太太人還在院子裏，聽到慘啼聲，頓時驚疑不定，忙讓身邊的嬤嬤過去看一眼。後果，嬤嬤剛進產房，劉張氏也又是一聲慘叫，間或斷斷續續地講話：“孩子……我肚子……有一個！”
別說是劉冬兒了，便連嬤嬤都嚇懵了。雙胞胎不是沒有聽說過，例如張家便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可那是極為少有的。更何況，由於劉張氏懷孕以後，很少出院子，愣是沒有人看出她的肚子大得異常。事實上，劉張氏的肚子也並不是很大，劉冬兒時常掉包一些食材給劉張氏吃，她又不是那種體態苗條的人，胖了一些完全便沒有人在意。
那嬤嬤上前看了一眼劉張氏，又慌手慌腳地跑去匯報老太太，院子裏頓時又是一陣顛沛流離。
趁著產房裏也亂成一鍋粥的機會，劉冬兒快速地從旎虛空間裏拽了一把娃娃事前切片好的人參。把人參強塞進劉張氏的嘴裏，劉冬兒這會兒隻能禱告了：“娘，用力嚼，弟弟還在你的肚子裏呢！”
劉張氏身子療養得最好，隻是昨
夜折騰了半宿，體力跟不上來罷了。這幾片人參給了她體力，劉冬兒又連續在她身邊大叫，劉張氏很快便積累了力氣，內心唯一的動機便是，把孩子生下來。
值得光榮的是，劉張氏不是頭胎，加上適才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肚子裏的這個體態便不如頭一個，愣是在產婆沒有找來之前，把孩子生了下來。
劉冬兒是第一個看到孩子的，看到皺皺巴巴，僅有成年人兩個巴掌大小的小嬰兒時，頓時一陣心傷。產婆被找回來，將臍帶剪斷，把孩子清洗潔淨了後，才樂陶陶地向大夥性喜。
龍鳳呈祥，這的確是一個好信息。
“冬兒不哭，娘沒事。對了，是弟弟還是妹兒？”一臉衰弱地講話，劉張氏最關心的還是孩子。
劉冬兒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一個妹兒一個弟弟。”停下了一下，轉過身子衝著裏頭大叫：“快去給我娘做好吃的！我也要。”
險些是話音剛落，老爺便撩起門簾進入了。今日並不是休沐日，由於喜添嫡子，又是龍鳳雙胎，他最高興地請了假，白晝的時候，他接到周姨娘派人過來的傳話，說是劉張氏又生了個女兒，其時還很不高興。沒過量久，老太太派了管家給他帶話，說是一兒一女的龍鳳雙胎，可把他給樂壞了。
聽到劉冬兒的話，再看到劉張氏已經複蘇，老爺忙不迭地交托廚下把飯菜送過來。劉冬兒齊心記掛著劉張氏，當然沒空管廚房的事兒，但老太太卻不是大意的人，雖說可算獲得嫡孫的喜悅壓倒了全部，但回過神來還是交托為劉張氏籌辦吃食補品。適才湯醫生也會劉張氏把過脈了，說是操勞過分，要好好地療養。
隻是，等靜下心來看兩個弟妹的時候，劉冬兒更憂愁了。
妹兒倒也罷了，隻是比周姨娘生的女兒小上一圈。弟弟卻太瘦太小了，想來雖說劉張氏是足月的，但雙胎的話，天賦不足卻也是正常的。
這個原因自然是能把周姨娘打發的，她生下孩子也不久，身子骨也沒有真的病愈，加上這複活的是個女兒，更是沒底氣了。而且，她也聽說了，劉滿兒是被老太太號令關在院子裏的，為人更是當心了幾分。
至於碧兒，她則是真的沒有心境。也可以她是有那麽幾分心機的，但年齡還小，又剛剛承擔了喪子之痛。何況說白了，她隻是一個通房丫環，哪有資曆跟劉張氏叫板？因此，她最老實呆在院子裏養身子，沒事連房間都不出去。
有在書房奉養的通房，偶然候劉冬兒真的最好奇那是一個如何的人，她曆來不進入內院，通常裏像小廝更多過於像通房。乃至於，她從未沒在劉張氏眼前露過臉，當然劉張氏也不會在乎便是了。
唯一最後一個菊禾……
菊禾確當心理並不難猜，在劉張氏生下龍鳳胎之前，她給劉家生下了唯一的兒子。也可以其時她是抱著讓兒子秉承劉家的心思吧？惋惜了，哪怕劉張氏生的不是兒子，老太太也未必會讓她的兒子秉承家業。再說了，菊禾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兒。
劉家的家業並不是由老爺秉承的。
老太太雖說隻生了一兒一女，撇去已經被劉家無視的小姑姑劉容梔，的確是隻剩下老爺一人了，不要忘了，老太太是老太爺的填房，老太爺可有一個原配所生的宗子。關於險些沒有太多印象的那位大老爺，劉冬兒隻能依稀想起那位是個對外左右逢源的官老爺。事實上，大老爺在劉冬兒出身沒多久，便帶著全家離開劉家去外埠為官了，時代也不是真的沒有回來過，但劉冬兒真心跟他不熟。
算算日子，劉冬兒已經八歲了，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大老爺一家應該會在來歲回到劉家的。一來是他便好被調派到了這裏，二來卻是由於大堂姐的婚事了。
這麽一算，至多也便隻剩下一年時間了。
實在，大老爺回到劉家，關於劉冬兒來說反倒是件功德。可看著瘦弱的弟妹，劉冬兒覺得有些事兒不得不防。她記得很清楚的，前世，大太太隻生育了一個嫡女，庶子庶女倒是有好幾個，但嫡子卻是沒有的。雖說大太太為人還算不錯，但有些事兒卻不是這麽算的。
大房無嫡子，二房卻有。加上僅有二老爺是老太太親生的，劉冬兒一點兒也不覺得大老爺和大太太會不介意這些事。
此時最重要的事便是在大老爺回來之前，把弟妹的身子都保養好。自然，有劉張氏的身子。
娃娃幫著劉冬兒出了一個主張，是關於植物精華的。之前，劉冬兒讚助劉張氏保養身子，大多都是行使了小廚房警覺不嚴的空隙，換取了的食材。這種方法一次兩次的的確不會遭到質疑，但如果是太過於頻仍，加上弟妹降生後，老太太又加派了人手，這個方法已經不能再用了。
洗三很熱烈，劉家邀請了極多的親朋密友，有老太爺、老爺官場上的同僚，總之那排場直接便把周姨娘氣了個半死。當然，菊禾內心也不好受，她想的是，如果她的兒子也是出身在劉家的，那洗三、滿月一定也很風景。此時也不遲，周歲時候，她定要叫兒子風風景光的。
隻惋惜，老太太此時有了嫡孫，完全便沒有把菊禾生的庶子放在心上。庶子的地位便如法跟嫡子比擬，再說了生下這嫡子的又是她娘家的侄女，這一胎又是兆頭極好的龍鳳呈祥，自然的，老太太把兩個剛出身的孩子當成了心頭肉。
至於菊禾？也不看看她是什麽身份，有她這個會爬主人床的母親，她
生下的兒子必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哼，劉家又不是沒人！
聽到老太太話裏話外的訴苦，劉冬兒臨時間不曉得怎麽接話。在她看來，如果老太太覺得菊禾身份不夠，直接升她做姨娘便可以了。可劉冬兒自然不會幫著菊禾說話，她可沒有忘懷劉張氏生產的頭天，菊禾特地跑到劉張氏眼前說的那番話。
眸子子轉了轉，劉冬兒想到了一個最好的主張。將養了那麽久，周姨娘的身子差不多已經好了，前幾天劉冬兒還看到她在婢女的伴隨下去園子裏溜達呢。假設說，菊禾的地位不夠，那周姨娘呢？她好歹是過了明路的姨娘，又生育過。不說，劉滿兒的身子很康健的，從小險些都沒有生過什麽病。
劉冬兒最婉轉地提出了觀點，當然她是必定不會明著說的。可老太太是什麽人？跟她說話，提點那麽兩個詞，全部便沒有問題了。當宇宙午，菊禾所出的庶子便被送到了周姨娘的院子裏，當然有老太太院子裏賣力傳話的嬤嬤。
真想看看周姨娘那會兒的神采，劉冬兒揣摩著，周姨娘才二十來歲，她可從未摒棄過生一個親生兒子的動機。今個兒，老太太給她送過去一個庶子，想來她必定不會高興的。試想想，誰喜悅白給人家養兒子？她又不是不會生！更何況，他人的兒子可不是要陪著萬分確當心，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別說是菊禾了，便連老太太老爺都不會放過她！
這等吃力不奉迎的事兒，僅有一貫看她不順眼的老虔婆才氣想出來！
比擬氣得渾身股栗的周姨娘，生怕菊禾這會兒已經首先嘔血了。辛費力苦生了兒子，她是抱著讓兒子秉承劉家家業的心思才趕回來的。眼看著劉張氏生下了嫡子，她已經很不舒適了，想來她也清楚，如果沒有嫡子，庶子還算是法寶，可一旦有了嫡子……
這還不是很慘的，也不曉得老太太是怎麽想的，從她手裏搶走了兒子不說，這一轉手便給了周姨娘？如果是老太太想要撫育她的兒子，哪怕是劉張氏也不要緊，總歸是瓜熟蒂落的事兒，她周姨娘又憑什麽呢？一般是妾，一般是仆眾，周姨娘隻生了兩個女兒，她生了兒子的！
老太太什麽的，便是生成要跟她對立的！
劉冬兒不曉得的是，她是想讓菊禾記恨周姨娘，卻不虞，周姨娘也恨上了菊禾。更有身子者，她們同時恨上了老太太。隻是，老太太是可以隨便怨尤的嗎？要曉得，這民氣裏一旦有了不滿，便使強忍著不說，那一言一行中也能無意暴露出心思。
特別是，有劉滿兒。
龍鳳胎弟妹滿月的時候，老太爺為孫子孫女取了名字。當然，他隻給劉張氏生下的龍鳳胎取名字，至於那兩個庶子庶女，他可沒心境
。
趁著朋友們都很高興，劉冬兒找了個機會懇求老太太把劉滿兒放了出來，說是周姨娘院子裏忙，讓劉滿兒過去幫協助也是好的。
老太太一口答應了，她此時內心皆小嫡孫，關於其他人其他事完全便是懶得理會。放出來便放出來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老太太同時也叫了個嬤嬤好好地叮囑了一番劉滿兒，讓她禁止去劉張氏的院子，也禁止來老太太的院子。
這話有點兒太直接了，弄得劉滿兒最下不來台，可沒多久，她便沒有心理管這些事兒了，由於她察覺周姨娘這一次直接無視了她。
要說真的無視也不盡然，實在是這一次劉冬兒為她找來了太多的困擾。周姨娘的小女兒身子骨也不是太好，想必是懷孕的時候受了驚的原因。關於這個親生的女兒，周姨娘便使是有些失蹤的，但應有的心疼卻是少不了的，奉養一個孩子也便算了，偏巧又來了一個討帳貨！
所謂的討帳貨便是菊禾所出的劉祥，他已經?個月大了，便是愛哭愛鬧的年紀。由於養的不錯，身子骨倒是強健，但這麽一來，這嚎哭起來卻是要不得的。
由於周姨娘差別以往的態度，劉滿兒狠狠地鬧了一番。信息很快便傳到了老太太院子裏，由於劉冬兒邀請老太太去劉張氏院子看看弟妹，說是兩個孩子想老太太了，老太太立馬把劉滿兒的事兒丟到了腦後。
是了，幫倒忙什麽的，自然是劉冬兒早便想到的。她很清楚周姨娘關於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是很心疼的，哪怕這一胎生的是女兒，生怕周姨娘也恨不得把心肝掏出來。隻是，這一幕如果落在了劉滿兒眼中，生怕便不是滋味了吧？
劉滿兒被寵嬖了這麽些年，許多行為都是依靠本能的，她才不會去思量他人的心思，特別是周姨娘的心思。在她看來，周姨娘便隻能有她這麽一個法寶，所有其他損害周姨娘心疼人，都該死！
雖說周姨娘院子裏此時有兩個孩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周姨娘隻心疼自己所出的女兒，關於菊禾所出的庶子劉祥，更是直接以討帳貨來稱號。也得虧她的院子裏都是自己人，這才沒有把這個稱號傳到他人耳力。
又氣又急，劉滿兒抹著淚花跑回了院子，不想在半路上卻碰到了劉冬兒。
劉冬兒雖說沒有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麽事，但有些事兒隨便猜猜便曉得了。看到劉滿兒雙眼通紅滿臉的淚痕，何處有猜不到的：“妹兒，你跟我來，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
劉滿兒是想甩開劉冬兒的手，趕緊回自己院子的，不想劉冬兒這話勾引了她的貪念，她太清楚劉冬兒有多少好東西了，實在是不由得跟上了劉冬兒。
劉冬兒何處會如她的願？
“
是好東西都在這裏。”劉冬兒沒有直接回複劉滿兒的問題，而是一臉愉快地講話說：“妹兒，你必定設想不到，我娘送給了我什麽禮品！天啊，真是太漂亮了！”
劉滿兒內心猛地一沉，她看多了劉冬兒手裏好東西的，便使是過去精致的香囊，還是年前華麗的衣裳，可能是那些少有的生果，都沒有看到過劉冬兒如此愉快的模樣。直覺匯報她，劉冬兒這一次獲得的禮品必定是極為寶貴的。
事實上的確如此。
劉冬兒已經八歲了，一般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已經不再隨意發放了。從擅長梳頭的夏荷到了她的身邊以後，便首先審察發式了。隻是她的頭發太少太短了，許多發式都無法成行。好在經由一年的保養，加上接續服用一些可以加強發質的藥材，劉冬兒此時的頭發已經有種小小少女的感覺了。
（本章完）